季業鴻提著槍趕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之前裝了冒牌姜為民的那個裹尸袋被拋到了江里。
水波粼粼,月鋪了滿地。
那個明顯裝著姜晚的裹尸袋一點點沉了下去。
“怎麼這麼久,都理好了?”
“嗯,理好了。”季業平轉過,了手上沾到的跡,冷笑道,“那死丫頭,臨死前還想著挑撥離間呢。”
季業鴻收起槍,雖然有點可惜就這麼便宜了姜晚,但現在重要的是怎麼解決季家的麻煩。
“二弟,新院長被抓了,我們大船上的其他人也被控制起來了,我們季家更是首當其沖,我估計現在調查組的人正在到找我們。”
說到這里,季業鴻的表有點苦灰敗,“這回我估計是在劫難逃,躲不過去了。二弟,我會攬下所有的事,你趕離開!”
“不行,大哥,要扛也是我扛!”季業平想也不想就回道,“所有事都是我做的,和大哥無關!”
季業鴻有些滿意他這樣的反應,但面上卻是一副的表,“二哥啊……是大哥對不起你……”
“這什麼話,我們是親兄弟!”季業平道,“再說了,現在還沒到最壞的地步。”
“好,我們先回去。”季業鴻剛走兩步,想到了什麼,問邊的手下,“大公子人呢?”
“呃……”手下愣了愣,目也跟著四轉溜,“之前好像在這兒,這會兒沒看見了……應該是回去了。”
“走!”
季業鴻走在最前方,一心惦記著該怎麼。
季業平跟在后,但在上車之前,他的目朝著江灘邊看了一眼,但很快收回,坐進了車里。
……
監察司,劉正源的辦公室里,程錚咬著牙,罕見的發了脾氣,“劉局,你讓我去開會,其實是故意支開我的吧?”
“哪有,別這麼說,沒有的事。”劉正源否認三連。
“……”程錚深吸一口氣,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追問道,“姜晚在哪兒?劉局,你和是不是有什麼約定?都到今天這一步了,還要瞞著我嗎?”
劉正源一個頭兩個大,自言自語地小聲嘀咕了句,“所以說人太守信就是不好啊,我答應了姜晚的嘛,非要我瞞著,我不能言而無信啊……”
“你說什麼?”程錚沒聽清。
正要追問,結果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一把推開,有個下屬沖進來,急聲道:
“劉局,錚哥,最新證據來了,你們快出來看啊!”
不用問,必然是和姜晚有關的。
劉正源和程錚對視一眼,同一時刻往外沖!
不過程錚畢竟年輕,手矯健靈活,一下就看不到影子了。
劉正源腰傷復發,本追不上,只能在背后罵罵咧咧,“臭小子,不知道扶領導一把?”
“哎喲我這老腰,不服輸不行啊,到底是上了年紀。遙想我年輕那會兒一拳打十個,上刀山下火海從來沒皺過一下眉……”
劉正源嘀嘀咕咕,終于下了樓。
剩下的話音在看見眼前的畫面時戛然而止。
監察司對面的廣告牌上,以及此時此刻全城的廣告牌上,一是的姜晚被季業平塞進了裹尸袋里。
季業平面無表地,將裹尸袋拉上拉鏈,然后拋進了那寬闊的江水里。
裹尸袋裝著姜晚,一點點沉下。
漣漪很快消失,江水回歸平靜,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劉正源瞪大了眼睛。
程錚形一晃,聲音都破了,喊了一聲姜晚的名字,然后沖進一旁的車里,一路將油門踩到底,朝著那江灘沖去!
劉正源下令道,“景岸碼頭,是景岸碼頭,快,調集人手趕過去,還有救援隊,立刻行!”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來不及,本來不及。
一輛輛車閃著燈呼嘯疾馳。
后面還有其他畫面,那是季業鴻和都察院的老院長見面談話甚至大打出手。
信息量十足。
夠了,這些已經夠了,就算拿不到剩下的那一半賬冊,是今天晚上所有的證據,足夠讓季家這座大山轟然倒塌!
劉正源唯一擔心的是姜晚。
剛剛看到的畫面歷歷在目,劉正源彎腰鉆進車里,也朝著景岸碼頭趕去。
不止是他們,還有在都察院門口被按倒又重新爬起來的白隊伍。
在新院長被抓之后,一直沉默無言的白隊伍又哭又笑,只是他們還沒高興多久,就看見姜晚被沉江的這一幕!
那一瞬間,所有人目眥裂!
然后瘋狂的,朝著景岸碼頭奔去!
劉正源坐在后座上,看了看時間,一顆心漸漸沉下,打撈隊和救援隊也在趕過去的路上,但還是……來不及!
劉正源不由地想起那天在那間小會議室里,姜晚在說完的打算之后,他嚴詞拒絕,不同意讓以涉險。
他甚至還訓了姜晚一頓,說,“你這想法很危險,逞什麼能,不要命了嗎?”
姜晚說,“劉局,我不是為了讓你同意的。”
言外之意是,他愿意配合更好,不愿意配合,那就自己干!
劉正源氣得吹胡子瞪眼,口道,“你就沒有牽掛的人了嗎?你父母……”
他說到一半停下。
某種意義上來說,姜晚確實沒有可以牽掛太多的人,的父母慘死,報仇是支撐的力,也是一意孤行的決心。
那一刻,劉正源終于意識到,他拉不住姜晚。
眼前這個言笑晏晏的,眸清明,神平靜,在輕描淡寫間,賭上了所有,包括命。
“你,你真是……”劉正源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好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就沒想過,萬一呢?萬一你回不來呢?”
那天的會議室里,姜晚沉默了許久,最終噙著笑回了句,“不會的。我會回來,還有人在等我。”
……
連綿不絕的山巒中,轟炸終于停止。
山石倒塌,一座藏得極深的地下實驗室冒出了冰山一角。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防著這一天,那地下實驗室的堅固程度超出想象,路被封死,但沒完全垮塌。
裴燼打了個手勢,讓直升機找個地方落下。
手下興道,“裴總,總算抓到老鼠了,這下不用太著急了吧?”
裴燼哼笑一聲剛要說話,可無端的,心口一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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