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說快不快,可若要說慢卻也談不上慢。
地球每一天都在轉,春去秋來,四季更迭。
但變換的不只是季節,人與生活也在不停地發生變化。
宋琪踏上了出國讀書的旅程,夏天答應了賀景的求婚,每個人都在屬于自己的軌道上好好生活。
這半年,霍有深幾乎每個月都會飛一趟,去看紀慈。
聚離多的異國生活,并沒有讓兩人之間的意冷卻,反而升華一種更濃稠的思念。
十一月初,北城援非醫療志愿者團隊抵達北城大東機場。
紀慈從航站樓大廳出口出來,第一眼便看到了霍有深。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場合,可他卻穿得比任何時候都正式,深無尾西服正裝,清正矜貴。
手里是一束路易十四玫瑰,襯得他更氣質斐然。
行李箱的子在地上滾出不算悅耳的聲音,但紀慈聽不到,的耳邊只有自己心臟的跳聲。
紀慈在霍有深面前站定,他們之間還隔著一條隔離帶,后的旅客穿梭在屬于他們的鏡頭里,霍有深抬手扣著紀慈的后腦,無視這條微不足道的隔離帶,無視這些不被鏡頭聚焦的群眾,他吻下去。
明明上個月才剛見過,卻又好似隔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久到紀慈快要忘了屬于霍有深的氣息。
是不帶任何的吻,是深綿長,是思念繾綣。
舌被占領、攫取,紀慈幾乎快要缺氧。
霍有深克制住此刻想要將進骨的沖,將人放開。
紀慈大口息。
霍有深看著,眼里有道不明的,快要溢出來,“終于回來了。”
五總是相通的,鼻腔一酸,眼眶也跟著酸,紀慈眼里泛起一層霧氣,“我回來了,霍有深。”
撲進霍有深的懷里,雙手環著霍有深的腰,“我回來了。”
霍有深把人擁,“沒有下次了,紀慈,我不會再為了全你的夢想放你走了。”
“不會再有下次了,霍有深,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工作再辛苦能休息,環境再差也能適應,可唯有思念,沒辦法,嘗過了離別的苦,不會也不允許自己再經歷一次。
司機劉叔替紀慈打開后座車門,欣喜道:“回來了。”
紀慈笑著說:“謝謝劉叔。”
一路上霍有深都將紀慈摟在懷里,好像只要稍稍一松手就會像條魚一樣溜走,把人箍得的。
到家了也不肯松手,愣是要把人抱進家門,也不管劉叔李媽在不在,看不看得見。
李媽圍穿著,忙著迎出來,看著霍有深將紀慈公主抱進門,笑得合不攏,李媽畢竟是過來人,吃得鹽多,走過得橋也多,這異地都是一道關,更遑論還是異國呢?
兩人又是剛新婚,就怕分開個大半年的,有一方淡了。
不過霍有深每月一飛,倒是給李媽也吃了顆定心丸。
李媽是從霍家老宅出來的老人了,也算看著霍有深長大的,對于霍有深的經歷也再清楚不過,很多時候李媽是心疼霍有深的,所以,真心希霍有深能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紀慈難為,輕聲說:“霍有深,快放我下來。”
霍有深挑了挑眉,“我什麼?”
紀慈瞪他一眼。
霍有深抬起半邊角,用只有紀慈能聽到的聲音說:“那就留到晚上再。”
紀慈耳都紅了。
霍有深把人放下,抬手了紀慈的耳垂,整個耳廓都了。
李媽活到這歲數了,年輕人之間的這點小調倒真不至于讓難為,可能自己當年和老公還要更甚一些。
“回來了就好,人都瘦了是不是?回來可得好好養著,這自己底子好了,將來——”話說到一半就轉了個風向,“將來辦婚禮也不至于太累,這婚禮很折騰人的。”
李媽暗自松一口氣,還好給圓回來了,其實原本想說將來懷孕也不至于太辛苦,不過還好及時剎車,人才在外頭援非剛回來呢,哪有這麼催生的道理,太拎不清。
紀慈眉眼彎彎的,其實很清楚李媽原本想說什麼,只裝作不知,“在國外這麼久,真的好饞李媽您做得飯。”
李媽樂得眼睛都瞇一條,“哎呀,那可是我的榮幸,對了,蒸箱里的石斑魚該好了,我得拿出來,免得給悶老了,馬上就能開飯了啊。”
時隔半年的家常菜,紀慈真的很懷念。
霍有深這頓飯倒是沒怎麼吃,不是給紀慈夾菜就是給紀慈剝蝦。
一整盤的野生斑節蝦的蝦殼都在霍有深前的白陶瓷果殼碟里摞著,而蝦都在紀慈手邊的碗里堆著。
“我真吃不下那麼多,霍有深。”
霍有深耐心哄著,“再吃一點,都瘦這樣了。”
紀慈癟搖頭,“真吃不下了。”
霍有深嘆口氣,拿起筷子,解決了紀慈吃剩下的飯和桌上剩下的菜。
李媽分明是給兩人各打了一碗飯,霍有深是要撿紀慈剩下的飯吃。
連桌上那碗完好的米飯也看不懂霍有深的神作。
米飯:我請問呢,是我太干凈太完整了,您嫌棄是吧。
李媽從樓上下來,“主臥的床單被套都是新的剛換上的,知道要回來,提前曬了好幾天的太呢。”
李媽走進廚房,戴上橡膠手套準備洗鍋,又出來說:“對了,二公子,我今天把客臥的床單被套都洗了,想著回來了,就沒鋪回去了。”
霍有深手抵,蓋彌彰地咳了咳,“嗯。”
紀慈似笑非笑地看著霍有深,“霍有深,你一直住客臥啊?”
霍有深睇一眼,很勉強地“嗯”一聲。
紀慈笑意擴大,有心要逗一逗霍有深,明知故問:“為什麼啊?為什麼放著好好的主臥不睡,跑去睡客臥啊?”
霍有深舌尖抵了抵腮,放下筷子將人抱起往樓上走,“我看你是真吃飽了。”
方才那句讓到了晚上再的話可不是開玩笑。
這一晚,霍有深著紀慈喊了無數個“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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