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牧看著諶錦弔兒郎當的樣子，氣急了，直接抬起手裡的手杖，狠狠的打在他的背上：「你不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知道嗎？」

他本不想當著小輩的面，落了諶錦的面子。

只是，看著諶錦蠢笨而又自以為聰明的樣子，實在是有些恨鐵不鋼。

如果諶錦爭氣一點，亦或是在子嗣方面努力點，他也不至於將諶子言這樣個漁家的兒子接回來，來給他添堵。

想著，諶牧攥手杖，手背上青筋畢現。

抬眼看向坐在諶逸邊上的白沁，眼神里滿是憤怒和恨意。

如果沒有這個人，最得意的兒子不會忤逆他。

諶逸會娶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做妻子，生下的孩子他一定會自小養在膝下，按照家族繼承人的要求教育他。

兒孫繞膝，兒孝孫乖，天倫之樂。

哪至於像現在這般，沒一個省心的。

諶牧看著白沁，目滿是森冷。

他是真的很想弄死這個人！

但是，不能。

沒有白沁，便沒了掣肘諶子言的籌碼。

從老爺子向諶錦發難開始，白沁便直後背雙合攏，規規矩矩的坐著，眼觀鼻鼻觀心，盡量小自己的存在。

直到有一道兇狠的目落在臉上，下意識的抿角，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攥，指尖微微泛白。

不敢抬頭，卻知道目的主人是誰。

老爺子的心裡，肯定恨不得能掐死自己吧。

覺得有些難過，也有些悲涼。

和諶逸回到諶家十幾年了，老爺子還是這般恨自己骨。

不管怎麼努力，老爺子始終接不了這個兒媳婦。

像是覺到了緒的低落，忽的有一隻手過來，覆在的手背上，溫的著。

白沁愣了一下，悄然偏頭看向坐在自己旁的諶逸，看著他溫似水的目，雜的心緒一點點變得平靜。

隨即，便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了。

不是早就想明白了嗎？

只要子言好好的，只要和諶逸好好的，其他人，都是無關要的。

諶子言隨意的靠在酸梨木椅背上，看著憤怒的老爺子，和蜷著肩膀的諶錦，眸里浮上淡淡的諷刺。

「爸，爸，你別生氣。」諶錦著肩膀，小心翼翼的看著諶牧，「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我的氣了。」

「你以為你一句道歉就行了嗎？」諶牧將桌子拍得「啪啪」響，吼出聲，「現在所有人都在看你的笑話，看諶家的笑話你知道嗎？」

「我——壹雜誌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將我諶家掛在頭條上。」諶錦咬牙切齒的開口。

「還好意思怪別人！如果不是你做出這種醜事，別人有東西可以寫嗎？」諶牧氣得都抖了起來。

「爸，你冷靜點，和大哥好好說，好好說。」諶薇趕勸說著。

坐在最下首的許默聽著老爺子的暴吼聲，表示自己有些懵。

下午一直在垃圾理站，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抿了下角，想著諶錦提到的壹雜誌，悄咪咪的出了自己的手機。

目狀似落在桌邊的碗筷上，實際則是看著放在桌子下的手機屏幕。

登錄微博。

當看著刷新后的置頂微博后，傻眼了。

【壹雜誌V：豪牧集團前任董事長諶牧之子、豪迅地產現任總裁，諶錦，疑似因縱慾過度，喪失生育功能！！】

微博很長，寫得很歡樂。中心意思便是，雜誌記者偶然拍到諶錦出某男醫院專家門診，覺得好奇，便想辦法聽了諶錦和醫生的對話。才得知了一個驚天新聞，原來諶錦已經喪失了生育功能，而且是十五年前就喪失了。

微博後面，了九張照片，都是諶錦出專家門診的照片。

微博是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發布的。

三個小時，轉發、評論和點贊數，均過百萬。

縱慾過度，喪失生育功能……

之前聽宋楠說過，諶子言好像是十幾歲的時候才被接回諶家。

所以，是因為諶錦不會有兒子了，諶牧覺得偌大的豪牧無人繼承，才迫不得已接回諶子言的嗎？

想著，許默忍不住略略偏頭，看了眼旁邊的諶子言。

心裡無端端生了幾分心疼。

「子言。」諶牧滿是怒意的聲音響起，「你之前知道這件事嗎？」

「不知道。」諶子言面平靜的回答，聲音里毫無波瀾。

「你這個董事長是怎麼做的！」諶牧抬聲責問，怒氣沖沖，「這種詆毀豪牧的東西流出來，你居然事先毫不知！沒用的東西！」

聽著老爺子的話，許默的眼睛咻得瞪大。

好氣啊！

真的好生氣啊！

諶錦自己行為不檢點，被人抓住了話柄，為什麼被罵的人竟然是諶子言！

他做錯了什麼？

難道他掌管整個豪牧集團，每天忙得不可開，還要負責為諶錦理那些腌臢事嗎？

老爺子這心，偏得怕是太過分了點吧！

貝齒輕輕的咬上，心裡的心疼在肆。

許默被氣得手指都在發抖。

相較於孩的憤憤不平，莫名其妙被罵了的諶子言倒顯得平靜多了。

他看著諶錦，俊朗的五一片淡然。

目幽沉得讀不出任何緒，偶爾，有一半縷的諷刺劃過。

「壹雜誌鐵了心要報復大伯，自然是不會讓豪牧得到任何消息。」他薄微，聲音帶著幾分涼薄。

「你和壹雜誌有什麼過節？」諶牧轉而看向諶錦，厲聲問道。

「沒有啊。」諶錦狠狠的「呸」了一聲，「肯定是想藉機敲詐我一大筆。」

「蠢貨！要是想敲詐你的話，還會發到網上嗎？」諶牧直接白了他一眼，看著諶子言，「子言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大伯給壹雜誌的老闆戴了綠帽子，還不允許別人生氣報復嗎？」諶子言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淡淡出聲。

「綠帽子？」諶錦瞪大眼睛。

「大伯你不知道嗎？你的那個新兒，是壹雜誌的老闆娘。」諶子言勾了下角，「我還以為你已經清楚你那位小兒的背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