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覺得自己的心裡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默默朝著沙發邊上挪著屁。

眼前這個死皮賴臉的男人是誰？

把高冷霸道狂狷的總裁老公還回來！

「夫人，親我一下。我有個禮送你。」諶子言挑挑眉，聲音帶上拐的味道。

「……不想要。」許默堅決的搖頭。

「絕對是你想要的。」諶子言眸中帶笑，「錯過會後悔一輩子的那種。」

「……什麼？」許默眨眨眼睛。

許是男人的語氣太真誠，許是『後悔一輩子』五個字太鄭重，的心裡浮上些許期待。

可是又擔心，他是在戲弄自己。

「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諶子言很堅持，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知道你容易害，親這裡就可以了。」

然後，擺出一副「我就是這般善解人意」的表。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許默瞪著他。

「難道我在夫人的心裡，就是這樣的形象嗎？」諶子言微蹙著眉，眉宇之間暗含著傷。

……

諶董，這樣的表真的不適合你！

許默也是無奈，想著親一下臉頰也不是多累的事。

而且，能啃一口這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佔了便宜的人貌似是吧。

做好心理建設，許默飛快的湊上前，在男人的右臉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

然後，閃電般回沙發邊，眨著眼睛看著男人：「好了，你可以說了。」

諶子言看著孩鼓著腮幫子，活像是一隻生氣中的小河豚，便不再逗。

彎腰，從茶幾下的屜里拿出一隻寶藍的盒子。

盒子上沒有任何花紋，只有兩個描金字母——CM。

「這是？」許默睜大眼睛，看著被塞到自己手裡的盒子。

一眼便認出來，這般冷淡的風格，是CM周年慶作品的專用禮品盒。

「回禮。」諶子言手點了下被親過的臉頰，然後將盒子揭開。

是一個士用長款錢包，手工大師JOHN純手工打造的CM周年慶那一款。

沒錯，就是諶子言從秦陌之那裡搜刮來的錢包。

在看見錢包的一瞬間，許默的杏眸便亮了起來。

像是進了漫天星辰一眼，熠熠生輝。

帶著驚喜，藏著興，漂亮得驚人。

諶子言看著揚起來的笑臉，只覺得心頭一，眸底泛上了意。

「好好看。」許默驚喜的抬起頭，笑得眉眼彎彎的，「謝謝你。」

「是不是很值得親我一下？」諶子言挑眉。

「不過，我不能要。」許默笑嘻嘻的將盒子放回男人面前。

諶子言定定的看著，邊的笑意帶上了生的味道。

眸深沉如墨，落在的臉上，讓人讀不出緒。

「無功不祿，我知道這款錢包現在的市價已經遠高於當時的售價，我買不起。」許默的目純澈而明亮，解釋著拒絕的理由。

「那便扔了吧。」諶子言淡淡出聲。

將錢包從盒子里拿出來，朝著不遠的垃圾桶扔去。

許默的眉心跳了一下，連忙出手，一把將男人拿著錢包的右手抱住。

「你真的扔啊？」的語氣有些焦急。

JOHN大師的作品，怎麼能扔進垃圾桶里？

「送出去的禮，主人不接，那便只有垃圾桶一個歸宿。」諶子言面平靜的出聲，轉頭，對上孩的杏眸。

「……」許默抿了抿角，聲音小了些，「可是平白無故，我很難心安理得接這麼貴重的禮。」

舍和得，就像是一架天平。

你得到了某些東西，就會需要捨棄同等價值的，作為代價。

天下，不可能有白吃的午餐，不是麼？

就像是……當時答應許明利提出的替婚要求，便是提出了讓他給媽媽找合適骨髓的條件。

就像是，諶子言回到諶家，得到了權利和金錢，獲得了為人上人的機會，卻是付出了自由的代價。

從來不覺得，自己足夠幸運到，能夠接住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諶子言看著孩角的一若有似無的諷刺，明白過來。

他家的傻姑娘，又在想什麼舍和得的天平了吧。

的這番天平理論，多年前，他就聽過很多次了。

只是，當年他不是已經說服了嗎？

也是……忘記了。

連自己都忘記了，更何況是，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呢？

諶子言覺得心尖上疼了一下，將錢包放在了茶幾上。

然後手，圈住的腰，朝自己的方向帶了一下。

等到許默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了男人的上。

而且還是面對著面，完完全全坐在他上的姿勢。

能乖乖的坐著，眨著眼睛看著他：「放我下去，小心有人進來。」

「所以呢？」諶子言挑眉。

「老爺子知道了，估計會把我切吧切吧剁了。」說著，許默害怕的抖了下肩膀。

才不是故意嚇諶子言。

而是說的真心話。

如果諶牧知道他們現在的關係，估計真的會弄死自己也說不定。

聞言，諶子言的目驟然沉下去，眸黑瘮瘮的，銳利而森冷。

看得許默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

男人的眼神分明是恐怖瘮人的，卻從裡面無端端的讀出了幾分哀傷。

而那哀傷，讓也忍不住跟著難過起來。

諶子言的心裡，是不是藏著一個巨大的？

一個讓他既憤怒又難過的？

「不會，不會有人能傷害到你。」諶子言進許默的眼睛里，低低出聲。

像是在安，又像是在……承諾。

「諶子言……」許默了他一聲，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為不知道，他在憤怒什麼，又在難過什麼。

有些茫然失措。

話音剛落，男人的眸里瞬間恢復了清朗。

他看著孩擰著的眉心，出手。

指腹一下一下的著的眉心。

然後低頭，親上了的櫻。

作溫的挲，像是對待世上最珍貴的寶貝一般。

許默微微仰頭，沉溺在男人的里，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