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讓我老婆一個人在醫院,會死的,真的會死的!」男人不停的念叨著,「你原諒我吧,我真的是一時鬼迷心竅,我一定要離開這裡,我要去照顧我老婆。」
說著說著,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眼眶裡,也聚起了眼淚。
「就算原諒你,你也不能離開。你犯了法,犯了法你知道嗎?」男警察毫不留的出聲。
「不行!我不能留在這裡!」男人使勁的搖頭,用盡全的力氣想要掙警察的手。
整個人如同瀕死的泥鰍,拚命的扭著。
「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許默看著他,忽的出聲。
男人一頓。
抬起頭時,許默才發現,男人已經淚流滿面。
他眼帶希的看著許默:「我誠實回答,你能幫我跟警察說說好話,讓我離開這裡嗎?」
「你做錯了事,就該承擔後果。」許默抿了下角,「不過,你可以告訴我你老婆的病床號,我可以拜託護士多照顧著點。」
應該是知道自己這回犯的事實在是不小,男人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后,點點頭:「謝謝你,你想知道什麼,問吧。」
「你劫持——額,控制我的時候,說你要二十萬,這是你老婆治療需要的費用?」許默問道。
「是,我老婆得了尿毒癥,需要換腎。醫生說,要準備二十萬。可是我——我就是個掃大街的,哪裡拿得出二十萬呢。」男人的聲音里滿是自責,「我老婆跟著我了一輩子的苦,半句怨言都沒有。我不能就這樣放棄,不能!」
「你為什麼說,我的襯和牛仔值二十萬呢?」許默問出了心裡最大的疑問,「這套服我在網上買的,本不是什麼奢侈品牌,總價值不超過四百塊。」
聞言,男人的眼睛咻得瞪大。
他張了張,卻什麼都沒說。
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后,才開口:「我當時,在喝酒。聽見旁邊有個人,在打電話,說你是什麼李總還是趙總的人,每天買服和包都會花幾十萬。我是聽說的,說你這值二十多萬。
我想著,反正你的錢,也是不義之財。所以,想借一點兒,讓我老婆能做手。」
「是借還是搶啊?」旁的男警察問道。
「是,是搶。」男人了下脖子,臉上閃過明晃晃的歉意。
「我許默,是燕大的研究生,不是你說的李總的人。」許默做了個自我介紹。
「那……那個人為什麼要說謊呢?如果不是聽見這樣說,我不會起了搶劫你的心思的。說什麼,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我腦子一下就不控制了。」男人看著許默,眼神里有茫然有不解,還有深深的後悔。
說著,他手,重重的拍了下自己的頭。
「都怪我鬼迷心竅,別人隨口說了一句,我就做出了這樣糊塗的事。」他煩躁的使勁自己的頭髮。
「那個人,你記得的長相嗎?」許默抿著角想了一下,問道。
對方是認錯人了嗎?
「長得很漂亮,穿著亮晶晶的子,腳上的高跟鞋特別高。」男人皺著眉使勁的回憶,「長相嘛,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反正,漂亮的。」
「有沒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挑起了他的仇富心理,針對許小姐你。」警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就算不是故意的,這般惡作劇,也該是帶回來好好教育一番。這種惡作劇,可是有可能會危害人的命的!」男警察一臉的憤慨。
說著,抬頭就朝著門外走,「我馬上去醫院調取監控。」
「那辛苦許小姐再在這裡休息下,等監控調取回來,看是不是認識那個人。」警察看著許默。
「好。」許默點了點頭。
走廊上,腳步聲響起。
「帶他回去!」乾脆利落的說話聲。
是徐筱靈。
許默正想著要不要出門去打個招呼,徐筱靈已經走到了門前。
「默默姐,你怎麼在這裡?」徐筱靈一臉驚訝的看著許默,手裡還拿著手機,「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
的後,還跟著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男警察,和一個低著頭的男人。
「你先把他帶到審訊室,我馬上就過來。」徐筱靈看向後的男警察,面凝重的開口。
「是,徐姐。」警察點頭,拽著男人走了。
「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許默從兩個人的背影上收回目,眨著眼睛問徐筱靈。
「視頻里那個提著婚紗離開乾洗店的人抓到了。」徐筱靈回答。
「就是剛剛那個?」許默沖著走廊盡頭的問詢室揚了下下。
「嗯。」徐筱靈了,表變得有些為難。
「怎麼了?」許默愣了一下。
「待會兒再說,你這裡是什麼況?你怎麼會到這裡來?」徐筱靈探頭看了眼審訊室還在掉眼淚的男人,蹙了下眉。
「他缺錢,以為我是大款,劫持我。」許默言簡意賅的解釋。
末了,無奈的聳了下肩膀。
「他那手,你打的?」徐筱靈挑眉看著男人包熊掌的手。
「我哪有這麼厲害。」許默搖頭。
然後低了聲音:「你表哥乾的。」
「所以,他劫持你的時候,我表哥也在場?」徐筱靈瞪大眼睛。
看著許默點頭后,咽了咽口水,「那他手斷了還算是輕的,沒被掰斷脊梁骨落下個終生殘疾,就該謝天謝地了。」
「你表哥又這麼兇殘?」許默挑眉。
「他是張你。」徐筱靈手,攬上的肩膀,然後看向站在一旁的警,「這邊理好了嗎?默默姐能不能先離開一會兒?」
警察看著的眼神里滿是崇拜,聽見問話,忙不迭的點頭:「可以的,徐副隊。待會兒視頻回來了,許小姐再看一眼就行了。」
徐筱靈「嗯」了一聲,挽著許默朝著位於走廊盡頭的問詢室走。
「你還沒告訴我,有什麼你都覺得為難的事?」許默沒忘記剛才的言又止,問道。
「確實有點麻煩。」徐筱靈擔心的看著,嘆了口氣,「他說,是你指使他,拿走了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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