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雙人床上,諶子言安靜的睡著。
忽的,纖長的睫羽微微抖,狹長的眸緩緩睜開。
目是造型繁複的復古水晶燈,諶子言定定的看著,昏迷之前的記憶湧上腦海。
他是在準備回家的路上發生了車禍,當時就直接暈過去了。
想著,他微微活了下雙,能,應該沒有骨折。
偏頭,看著手背上的針頭和針管,目落在掛在牆上的一副油畫上。
角緩緩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剛剛竟然沒有認出這裡來!
果然是離開豪牧后,和默默的小日子太安逸太舒服,導致他記憶中最昏暗的那段時,都已經潛意識的忘了。
這是當年他剛回諶家時,接魔鬼式繼承人訓練的地方。
他曾被關在這裡整整一個星期,也在這裡,被人無數次揍趴在地上。
諶子言斂去面上的緒,轉過頭來,看著坐在太師椅上的諶牧,目中不帶毫溫度。
「子言,你越來越沒有禮貌了,見到爺爺我,也不一聲。」諶牧手中拄著拐杖,緩慢出聲,眼神冰冷。
「爺爺?」諶子言輕呵一聲,「三番兩次,製造車禍,不是想撞死自己兒媳婦,就是想撞死自己親孫子。這樣的爺爺嗎?」
「你明明知道,我都是為了你好。」諶牧擺出一副諄諄教誨的表,「你被許默那個人迷了心智,為了,都不願意認我這個爺爺了。我只是想讓你回家,有錯嗎?錯的,從來都是那個自不量力的許默!」
「你想要的,只是一個隨時聽話的傀儡而已。」諶子言面無表的看著他,「在你的眼裡,沒有親,只有控制。你想要的,也從來都不是真心相待的家人,而只是乖乖隨你縱的木偶!你不該結婚生孩子,你應該去當木偶師,那樣,想要多聽話的木偶,便能有木偶。」
「你就是這樣想爺爺的嗎?」諶牧蹙眉,「看來,許默在你耳邊吹得枕邊風,已經功將你洗腦了!」
「你綁我回來,到底想做什麼?」諶子言懶得再和他辯論,反正也沒有任何意義,直截了當的問。
「當然是想讓你回到豪牧,回到爺爺的邊啊。」諶牧笑了起來,大手挲著手杖上的寶石,「子言,以你的能力,足以統領整個商業帝國。只要你乖乖回來,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許默和那兩個孩子,也可以跟著你一起回來。」
「你已經有了新的繼承人,還惦記我做什麼?」
「子言,你是在吃醋嗎?因為爺爺訓練了其他的繼承人而吃醋?」諶牧眼睛一亮,迫切的問。
「你想多了,我是想對他當面說聲謝謝。謝謝他心甘願當你的傀儡,滿足你變態的控制。」
「他,只不過是我用來刺激你的煉金石。子言,你才是我最得意的繼承人,當年我辛苦培養教導你,你才能如今日這般優秀,我又怎麼可能會放棄你呢?」諶牧的眼裡出積分呢嫌棄,「至於你那個堂弟,蠢笨又自負,我怎麼可能放心將豪牧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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