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直接到這里,車會在這里一直等你。”
方宜愣了愣,看著車開走后才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低頭看了眼手機,在原地站了會兒才慢吞吞地往實驗室里走。
第21章 橙子汽水 “紀臨舟,你哥的朋友。”……
晚上徐易準時來接, 方宜到家后周姨正在準備晚飯。
紀臨舟還沒回來,他平常也很會在晚餐時間回家。
方宜并沒有等他,睡覺之前要換紗布, 對其他事上向來很細致耐心,但唯獨在照顧自己上稱得上糙,綁紗布的時候隨意的系了幾下就沒管。
實驗室的群里在聊周末去山上采集標本的事,老周說只需要三個人, 讓大家自己報名。
方宜第一個主填了報名表上去。
鐘靜看見后私聊,
“怎麼回事?周末有空不陪家屬往山上跑啊?”
方宜已經洗完了澡, 正趴在床上看材料,a4紙有些散的在手邊, 回過去,
“他也忙的。”
鐘靜發過來一個好奇的表包,
“你們怎麼認識的?家族聯姻?”
方宜把手邊的幾張a4整理了下,看著最新跳出來的這條消息, 沒立刻回過去。
跟紀臨舟怎麼認識的?
其實也不知道。
在牛津那次是第一次見他, 那時候對他還沒太多的印象,只覺得他跟方淮晝認識的圈子里那些朋友差不多, 一樣的習慣高高在上地看人, 只是更加冷淡惡劣些。
真正意義上算是“認識”,應該是本科畢業那年的暑假,方淮晝說帶去畢業旅行。
旅行的地點定在意大利,出發之前方菁在幫忙整理行李箱,方靈還莫名其妙因為家里阿姨收錯的服跟大吵了一架, 但這一切都不影響方宜的好心。
做了二十多個小時的飛機,中間換乘的時候在凌晨的戴高樂機場休息,還是對這趟旅行充滿了期待, 以至于差點跟人弄錯了行李箱都沒察覺到,還是一個好心的華人同胞幫忙取回來行李,兩個人聊了幾句,方宜很開心的表示自己要去意大利畢業旅行,對方祝旅途愉快。
只可惜期待已久的旅行不僅稱不上愉快,甚至差點讓方宜當天就買機票回國。
到了意大利,方淮晝沒有來接,只安排了當地的導游開車帶去酒店。
方宜到了酒店才發現,原來這趟旅行不是只有跟方淮晝,還有方淮晝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新的混友。
從小到大方淮晝有過很多朋友,方宜大多都不太記得了,但直到現在還是能想起當時那位混友的長相和名字。
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因為太漂亮了,立艷的五和火辣的材,襯托的當時只穿著件T恤衫就拖著行李箱來找方淮晝的自己像干的小火柴人。
所有好的心在見到方淮晝又了新友后都變得落空,方宜回到酒店房間就打開手機準備訂回國的機票。
不過當時的天氣影響,近一周都沒有直飛的航班,無奈只能繼續著頭皮留下來,像小時候看方淮晝談那樣繼續看他跟新友談。
他們當時在意大利的那間酒店只待了兩天不到,艾米莉,也就是方淮晝的新友就提議換地方去托斯卡納。
方宜沒去過托斯卡納,但知道有一部電影是關于托斯卡納的,看電影的時候也曾經有些向往。
方淮晝第三天就帶著他們一起去了托斯卡納,住的地方是朋友在當地開的酒店。
到達托斯卡納后方淮晝就被艾米莉帶著單獨二人世界了,方宜不會講當地人最多用的意大利語,出門也不是很方便,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一個人待在酒店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旅游淡季的緣故,酒店里并沒有多住的客人,白天的時候方淮晝跟艾米莉出門,諾大的酒店好像除了工作人員就只有方宜一個人。
酒店后面有個很大的泳池,方宜白天的時候會在房間看電影,看完后再到樓下的泳池待著。
不會游泳,但喜歡泡在水里的覺。
酒店的泳池設計也很有意思,旁邊的一整面墻都是書,一般況下方宜看完一本書的時間天就會黑,會上樓,等晚上的時候方淮晝會跟艾米莉回來,他們的房間在同一層,房間門的隔音并不好,能夠很清楚地聽見方淮晝跟艾米莉講話的聲音。
方宜會捂住耳朵假裝自己是一株植,什麼也聽不見,可是方淮晝的聲音還是鉆進耳朵里。
方淮晝的聲音跟人一樣,溫又好聽,他對艾米莉說的語氣跟小時候對方宜說他才不想當哥哥的語氣一模一樣。
紀臨舟出現的是很突然的。
方宜在托斯卡納已經待到無聊到快要炸,但方淮晝和艾米莉顯然沒有玩夠。
方宜在某天中午看完電
影又準備下樓去游泳的時候發現泳池除了之外居然還有一個人。
可能是因為一個人在異國實在太無聊了,沒有走開,而是在岸邊看著對方游完之后上岸。
最初甚至并沒有認出是紀臨舟。
距離上一次在牛津的見面已經過了快兩年,方宜并沒有那麼好的記憶力。
紀臨舟上岸拿巾干頭發,也沒主開口跟搭話,只拿起旁邊托盤上裝在玻璃瓶里的蘇打水仰頭喝。
方宜覺得他有點眼,又是這些天難得看見的亞裔長相,沒意識到自己盯著他看的視線有些過于的持久,直到對方視線淡漠的回盯過來。
立刻說抱歉,因為不確定對方的份,說的是數幾個會的意大利語。
紀臨舟卻沒開口說話,只是神淡漠地盯著看了幾秒,用中文準確的出的名字,
“方宜。”
方宜沒聽過人用這種語氣自己。
很篤定的,準確的,仿佛已經認識很久很久。
但,是一個對于而言相對陌生的“陌生人”。
異國的酒店里陌生的男人,仰頭看著他,神茫然又警惕,顯然是沒想起來他是誰。
紀臨舟低頭看著,目跟對視了幾秒,角淡了淡,自我介紹,
“紀臨舟,”
他擰上手上的玻璃瓶蘇打水,語調也冷淡下來,補充道,
“你哥的朋友。”
泳池的水面倒映著一側的建筑影子,藍的池壁在下晃出水波。
方宜盯著對方的臉看了有快半分鐘后才終于從記憶中撈出來這麼個人。
兩年前生日宴上搶走自己相機還刪掉了照片的那位。
“哦,我哥他不在。”
方宜彼時對他的印象算不上好,態度也變得冷淡下來,打算上樓回房間。
紀臨舟卻住,直接開口問,
“這附近有什麼可以吃飯的地方嗎?中餐。”
方宜愣了幾秒鐘后看他一直在看著自己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跟自己講話,覺得莫名之際卻又不是很想拒絕他。
可能是因為剛好知道酒店附近有一家中餐廳,也可能是因為一個人實在是無聊寂寞得太久了,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紀臨舟挑了挑眉,而后用一種再自然不過的方式把他的手機和錢包都丟給了,對說,
“等我十分鐘。”
方宜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手上的錢包和手機,錢夾一角甚至還出他的份證件。
不知道這是否就是紀臨舟一貫的事方式。
但在異國的酒店,把自己的手機和錢包甚至份證件給一個見面總共只有兩次,說了不到五句話的“陌生人”,是沒有辦法做到的。
紀臨舟比原定的時間早到,只花了七分鐘就換完服從樓上下來。
他頭發甚至還沒吹干,半著到額頭后,完全地出冷峻英的五廓。
方宜發現他比自己見過的人都要好看,但居然沒有記住他。
“好了,走吧。”
紀臨舟看著說,呼吸聲好像有些快,像是一路跑下來的。
方宜收回自己的視線,把他的手機和錢包都還給他。
紀臨舟接過,看也沒看就收到口袋。
方宜很想說,你要不要檢查一下錢包,但沒有說出口。
兩個人一起離開酒店,由方宜帶路他去了外面的一家中餐廳。
那頓餐吃的不算太好,到現在回憶起來方宜還能想起舌尖的那檸檬酸味,但紀臨舟卻面不改地全部吃完了。
之后兩個人也沒回酒店,反而在當地的鎮上隨意的閑逛了一圈。
方宜記得應該是很和諧的相,因為那天晚上回到酒店后,紀臨舟還買了兩瓶橘子汽水,在當地不知名節日的嘈雜樂聲里,他用鑰匙扣開了汽水遞給,順便問要不要明天再一起出來逛逛,他在地圖上有發現一個山莊,里面種了不當地的果樹和鮮花,還可以自己試著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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