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絮表一如既往的冷淡，說話的口吻也很平靜，聽不出什麼張在意的緒。

“什麼花？我可以先幫您看看，如果不行我可以聯系我導師。”方宜認真道。

寧絮沒說話，只帶著去了

外面院子那邊，指著一盆看起來確實馬上就要死掉的蝴蝶蘭。

“我看看。”方宜走過去，仔細檢查了下土壤和部分，

“可能很難了，部分已經開始腐爛了，我等會兒給我們導師發個郵件問問有沒有辦法。”

寧絮神冷淡，看了眼那盆花，對著一旁的顧嫂道，

“顧嫂，把花扔了吧。”

方宜愣了愣，

“我們導師很厲害的，他可能會有辦法，我拍幾張照片發過去給他。”

“不用了。”寧絮打斷，“救不活就算了。”

說完，轉進了房間。

方宜在原地沒，低頭看那盆蝴蝶蘭。

—

新年第一天，國財經雜志周刊忽然有人發了一篇報道，容是關于紀氏集團部的財務問題，并且言辭里表明由于紀家老爺子已經康復，祖孫關系不睦，可能會另外改換接班人的問題。

方宜并沒有第一時間看到這條報道，對這類向來不興趣，更不在關注范圍，心思都放在寧絮要扔掉的那盆蝴蝶蘭上。

當天杉磯時間下午兩點，

紀臨舟從會議室離開，徐易跟在他后，

“紀總，國那邊的報道要管控一下嗎？”

“不用。”紀臨舟低頭看手機，淡漠道，“讓他們發。”

徐易有些猶豫，

“那太太那邊？”

紀臨舟沒回答，但腳步停頓了下，關了手機，問道，

“紀明哲呢？”

“還在國，老宅那邊還沒解決好，等完事才會過來。”

電梯門打開，徐易按住電梯鍵。

紀臨舟沒有再說話，邁步進了電梯。

—

方宜花了幾天時間不停在郵件里擾老周，終于把寧絮那盆蝴蝶蘭救了回來。

不過并沒有告訴寧絮，而是自己重新把那盆花放回了花圃之前的位置。

即使寧絮跟顧嫂說丟掉花，但位置也仍然空著。

方宜把蝴蝶蘭放好，想了想又進屋找了一張便簽，認真把蝴蝶蘭種植需要注意的問題寫上去，把標簽在花盆下方。

“蝴蝶蘭我不是讓顧嫂丟掉了嗎？”

第二天早上澆水的時候寧絮主開口講話，“你怎麼救回來的？”

方宜愣了下，

“我沒讓顧嫂扔，搬回我房間臺那邊，給我們導師發了郵件，他想的方法。”

寧絮看了眼那盆花，忽然說，

“我記得你說過，你跟紀臨舟五年前就認識了？”

方宜不知道為什麼提到這個，但還是點了點頭，

“嗯，他跟我哥是校友，之前在生日會上見過。”

顧嫂端出來水果放在花盆外面的桌上。

寧絮走過去坐下，視線看著，

“你喜歡他嗎？”

方宜微怔，目對上平靜直白的目，

“嗯，喜歡。”

點頭。

寧絮勾了下角，沒說話。

方宜看著，忽然發現紀臨舟笑起來原來是像寧絮的。

“喜歡他什麼呢？”寧絮問。

方宜看著，沒有說話。

寧絮也看著，似乎猜到在想什麼，“放心，我對你們在不在一起這件事不興趣，只是好奇問一句，不想回答可以不用說。”

方宜沉默了會兒，認真想了想，

“因為他很好，雖然他說話不太好聽，也不喜歡笑，看上去很冷漠不好相，但是相下來就會發現那只是他習慣的表象而已，他其實很善良，對小很有同心，做事也很認真。”

方宜說著說著，發現寧絮一直在看著自己，臉有些紅，聲音也低了點，

“但其實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跟他在一起我覺得很開心，很放松，也喜歡跟他在一起。”

寧絮收回視線，沒再說話，低頭喝了口茶，

“你前面說的，我都差點以為不是我兒子了。”

方宜耳朵有些發熱，

“這些都是真的啊。”

小貓的事是真的，方淮晝的事也是真的，還有他平常做事都是這樣的。

寧絮笑了笑，

“或許你還不夠了解他。”

方宜沒再說話。

這點不否認，跟紀臨舟認識的時間不久，從領證到現在也才不到半年時間。

也知道自己對他還不夠了解，也試著想更多的知道他以前的事，完全的了解他。

“但兩個人在一起，確實后半段就夠了。”寧絮說完，看了一眼，沒再說什麼，站起回了房間。

—

方宜并不清楚紀臨舟公司的那些問題，得知消息是在報道發出后的第三天。

紀臨舟這幾天跟聯系都是簡單發消息，并沒有打過視頻。

方宜開始還以為是時差問題，看見報道后也意識到可能是杉磯那邊的況過于棘手。

寧絮對這些顯然并不怎麼關心，在餐桌上提都沒提，但似乎是看出的心思，直接告訴，有事可以找紀臨舟的堂弟紀明哲。

方宜心里不太放心，考慮過后給紀明哲打了個電話想詢問況。

紀明哲接到電話很明顯的有些意外，方宜沒跟他繞彎子，只問了紀臨舟在杉磯的況怎麼樣。

紀明哲語氣有點勉強，似乎擔心說多了惹事，

“沒什麼大問題，我哥他辦事肯定不用心。”

方宜沒說話，也察覺到他話里的瞞。

“嫂子你放心，我馬上就過去杉磯，到時候見著了人，再給您回電話，保證給你看好人。”紀明哲安道。

方宜沉默了會兒，

“你要去杉磯？”

紀明哲微愣，猜到點什麼，剛剛想說話。

“我跟你一起去行嗎？”方宜語速很快地說。

紀明哲沒說話，似乎有點為難，

“不是嫂子，萬一到時候……”

“沒關系，”方宜語氣很溫和，“你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可以自己去，告訴我地方就行。”

紀明哲在那邊好像低低說了句什麼，過了會兒才開口，

“今晚的航班，我去接您。”

方宜立刻道，

“不用，我們直接機場見就好。”

電話掛斷，紀明哲把航班信息發過來。

方宜跟著他給的航班信息訂了機票，簡單收拾了下行李，推著行李箱下樓。

顧嫂在樓下，準備去跟寧絮說一聲告別，顧嫂笑著開口，“太太已經休息了，給您安排的司機在外面等著呢，快去吧。”

方宜愣了下，往寧絮房間那邊看了眼，跟顧嫂說了聲謝謝邁步往院子外面的車旁走。

——

集團部的會議這幾天開的很頻繁。

紀懷風人在港城，但董事會不老東都是之前跟著他一起打拼過來的，對老爺子一派忠心。

紀明哲那邊代好的事又遲遲沒理好，原本定好的計劃都被打。

紀臨舟中途強行打斷會議離開回到辦公室。

頂層的辦公室落地窗正對著杉磯曾經在電影里取景過的大樓。

徐易敲門進來，把幾份文件放到辦公桌上，

“紀明哲還沒到？”

紀臨舟語氣有點冷，顯然已經是有點不耐煩了。

徐易謹慎開口，

“人已經到了，剛剛電話說到了機場，司機已經過去接人了。”

紀臨舟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眼，又丟回去。

“會議

繼續推遲，拖到紀明哲到為止。”

他說完，解開西裝外套，拿了煙盒，推開辦公室門到外面樓道煙。

從上次回京北方宜從他手里奪過煙學著后他就已經開始嘗試著戒煙，斷斷續續的，不算徹底。

樓道安靜，打開煙盒是空的。

上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完，但不知道。

紀臨舟下心底的躁意，轉出門摁了電梯下樓去買煙。

杉磯剛剛下過一場雨，便利店外的地面一片都是的。

紀臨舟站在便利店門口煙，低頭打開手機。

港城此刻應該還是深夜，方宜可能已經睡了。

最近集團的事太忙，他本不出合適的時間跟視頻，只偶爾互相發幾條消息。

煙落下來掉在地上，紀臨舟吐出煙霧，控制住想要給方宜撥過去視頻電話的沖，給發了條消息，

【在做什麼？】

知道的作息時間這個點大概率已經睡，但還是想要看見消息后能夠第一時間回復他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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