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房間花了一整天,期間方淮晝給打了幾個電話,方宜全部都沒接,沒覺得他們之間還有什麼需要說的。
鐘靜從群里得知要去藏區項目跑來私聊,問怎麼想不通。
方宜沒告訴跟紀臨舟的事,只說自己對項目容興趣,鐘靜也就沒再繼續多問。
調研表提上去后老周那邊很快訂了航班,給發過來航班信息,就在這周末。
周末前一天晚上,方宜在出租屋收拾行李,順便買了自澆水給臺上新買的蘭草
澆水。
這邊租的房子是老小區,隔音和樓道的燈都有點問題,一到晚上就能聽見樓上小孩的哭鬧聲和的吵架聲音。
這幾天一直只在出租屋和實驗室兩個地方來回跑,紀臨舟給發過兩次消息,說有東西落,都沒有回。
原本的打算是想刪掉他,但后來想想也沒必要,這個時候刪掉他可能還會惹到他,萬一他又臨時反悔真的把帶回去關起來就不好,等到了西藏后反正也不會再見到他。
不過進藏三個月,小芒沒人陪,方宜跟鐘靜商量了下,暫時送到家里去養一段時間,鐘靜也有一只小貓,剛好可以作伴。
小芒的行李箱跟的一起都收拾好了,就等著鐘靜今晚過來接小芒過去。
方宜一邊在臺安裝自澆水裝備一邊等著鐘靜過來。
樓上的小孩又在哭鬧,還有凳子在地板上拖拽的聲音,小芒在邊上蹲著好奇的甩尾看安裝澆水裝置。
臺上手機亮了亮,鐘靜給發過來消息,說已經到了小區樓下馬上上來。
鐘靜之前沒來過這邊,方宜擔心不好找地方,給發消息說下樓去接。
剛到門口準備換鞋,外面忽然傳來門鈴聲。
方宜以為是鐘靜已經到了,過去打開門,
“你怎麼這麼快就……”
方宜看著站在門口的人,話說到一半卡住,只抬眼看著跟前的人,下意識手準備關門。
紀臨舟抬擋住門,視線平靜地看著,
“不請我進去坐坐?”
方宜抵著門同樣不打算讓他進,
“你來干什麼?”
說完,又立刻意識到,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里的?”
紀臨舟從來沒來過在這里的出租屋,也更加沒有告訴過他自己的地址,更不用說是到老小區的樓棟和門牌號。
紀臨舟面龐冷峻,神淡漠,只視線盯著的臉一寸也不愿意挪開,
“你的地址不難查。”
方宜看了他幾秒,臉有些難看,不知道他是怎麼把這種話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的。
把門往前推了推,用擋著門換好鞋拿上鑰匙,關上門。
“不方便,我要下去接人。”
“我跟你一起。”紀臨舟跟在后。
方宜腳步停頓了下,沒有管他,只扶著樓梯往下走。
這邊是很多年的老小區,樓道狹窄,這一棟的住戶只有幾家,大部分都是已經搬走的空房子,聲控燈時好時壞也沒人修。
方宜扶著樓梯扶手走的很慢,紀臨舟跟在后,把手機的電筒燈打開了。
地面稍微清晰了些,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
“明天幾點出發?”
紀臨舟在后開口問。
方宜腳步停頓了下,剛剛想問他怎麼知道自己要去藏區,但又想到他連自己門牌號都知道,還有什麼東西查不到。
沒打算理會他,繼續往樓下走。
四樓的房子,下去需要一點時間。
沒說話,紀臨舟也沒再開口問,只安靜的在后給打著燈,送到到樓下。
室外有些冷,年后的京北一連降溫了好幾天。
不過好在方宜穿得比較多,因為之前連著發燒了兩次,病也才剛剛好,還要進藏區,這幾天都很認真的養著,早上偶爾還會下樓去跑跑步。
紀臨舟走到樓道外以后就把手機燈關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從才公司那邊過來,只穿了件襯衫,外面是件黑西裝外套,整個人顯得高瘦而冷峻。
方宜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往另一側走。
門口的路燈有一側壞掉了,只有靠著垃圾桶那邊的路燈是好的,燈昏昏黃黃的落下來,夾雜著點白的霧氣。
方宜低頭給鐘靜發消息,問到哪里了,過去接。
“宜!”
消息剛剛發過去,鐘靜從前面小跑著過來,手上還拎著包東西,
“凍死我了,怎麼年后還降溫呢。”
鐘靜邊說邊抱著的胳膊跟一起往樓道里面走,
“你這住的地方可真不好找啊,怎麼……”
話剛剛說到一半,忽然注意到一邊的紀臨舟,愣了愣。
方宜神平淡,
“是冷的,我們先上樓吧。”
“啊,”鐘靜低頭看,又用手肘指了指邊上的紀臨舟,用形小聲說,“你老公……”
方宜打斷,
“上樓吧。”
拿過鐘靜手上的東西,拉著往樓道里走。
用力蹬了一下臺階,聲控燈又恢復了,方宜拉著鐘靜上樓,沒聽見后有跟上來的腳步聲。
“怎麼回事啊你們?”
一進房間,鐘靜立刻開口問。
方宜給拿出來拖鞋,彎腰抱起蹲在門口等的小芒,
“沒怎麼,等從藏區回來以后如果順利的話我就要去國外的實驗室了,以后可能都不會再回來了。”
語氣很平靜,倒了水遞給鐘靜。
鐘靜很明顯愣住,
“你們之前不是……”
想到點什麼,表忽然變了,
“他出軌了?!”
方宜搖頭,
“沒有。”
“他有白月?”鐘靜還在繼續猜測。
方宜不知道要怎麼跟說跟紀臨舟的事,
“都沒有,只是我們不太合適,我沒辦法繼續跟他生活下去。”
鐘靜看著,表有些不解,但還是嘆了口氣,
“好吧,等你什麼時候想要說了再跟我說吧。”
手去抱小芒,
“哎呀讓姨姨吸吸,跟姨姨回家好不好。”
小芒沒躲開,任由著抱起。
方宜發現它不怎麼怕人,也不是,好像只是害怕紀臨舟。
“給你帶了這個,你這幾天記得喝,聽說剛剛進藏的人大部分都會有高原反應。”
鐘靜把帶過來的包給,里面是一些膠囊藥劑。
方宜接過,“謝謝師姐。”
“跟我還客氣什麼啊。”鐘靜看了看放在客廳中間的行李箱,“明天幾點的航班啊,老周好像沒在群里說。”
“上午的航班,早上七點半。”方宜說。
“這麼早,那你早點休息我帶著小芒先走了。”
方宜看時間也不早,沒有挽留,跟一起把小芒放進航空箱里,準備送下樓去打車。
剛剛打開門,沙發上的手機忽然響了,是老周給打過來的電話,說有個材料忘記準備讓弄好發給。
“別送了,我自己帶著小芒下去打車就好了,怪冷的,你早點休息。”
鐘靜沒讓送,也沒等開口說話,直接把門關上走了。
老周那邊還在繼續說材料的事,方宜也確實不出時間送,又急急忙忙把收進行李箱的筆記本拿出來,按照老周說的重新弄材料。
材料做了快一個小時,方宜立刻給老周郵箱傳送過去,然后才打開手機給鐘靜發過去消息,
“到家了嗎?”
低頭剛剛編輯了幾個字,忽然看見鐘靜半個多小時前給發的消息,只有一張照片。
方宜愣了下,點開照片。
有些模糊的室外線,但還是認出來了,是紀臨舟在樓下的照片。
他居然沒有走。
方宜盯著照片看了會兒,走到臺打開窗戶,往樓下看過去。
被綠化帶擋住的視線,但還是看見了停在單元樓棟外路邊的黑賓利。
方宜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只是又想到了他那天說的話——重新開始。
真的能重新開始嗎?
微涼的風從打開的窗口進來,方宜在臺邊站了會兒,把窗戶關上,轉過回到客廳拿起手機,找到紀臨舟的微信。
之前已經屏蔽掉他了,發過來的消息也全部都沒回。
點開對話框,兩個人的聊天記錄其實很空白。
手指在上面打完又刪掉,方宜最終把手機扔回沙發上,套了一件厚棉,拿起鑰匙下了樓。
樓道外的冷空氣迎面過來,走出單元樓,一眼看見坐在小區旁邊長椅那邊煙的人。
這麼冷的天他上只穿了件襯衫,黑西裝外套了下來放在邊上,他好像并沒有打算上樓找,也沒給發消息說他還在樓下,只是旁若無人地在樓下煙,不知道要打算待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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