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顧沈兩家聯姻，最初如何商議，最后又怎樣敲定的人選，沈窈全都不知。

只是在所有的事板上釘釘后，聽從了安排，和顧淮川結了婚。

顧明玄仰頭看著天空，今晚月不錯，難得的星星滿天。

他說，“但是后來我媽不同意，不知怎麼跟聊的，人選就變了阿川。”

沈窈張了張，半晌才啊一聲，“這樣。”

不太敢腦補若是人員沒變，和顧明玄在一起會是個什麼樣。

顧明玄是個不錯的人，一直覺得他很好，但可能是事實已定，所以沒辦法把他代另一半。

過了幾秒，顧明玄又說，“那個時候阿川不同意，我以為他會抗爭到最后，結果也不知怎麼的他突然又妥協了。”

他輕笑，笑得很諷刺，“這些人，婚姻跟兒戲一樣，說換就換，說低頭就低頭。”

沈窈眨眨眼，不知道說什麼好。

作為一個當事人，面對另一個當事人，著實是不好評價這件事兒。

顧明玄沒看，依舊仰著頭，“你們結婚半年后，顧家和許家的合作提上日程，我和許朝了面。”

說是面，其實就是相親。

當時告訴他是去談合作，這話倒也不算撒謊，畢竟他和許朝的婚姻，與沈窈和顧淮川的一樣，都是建在兩家公司利益上的。

是婚姻，也是生意，可以談，但基礎是在談合作。

他到了一看架勢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許朝看到他很意外，很明顯也是被誆去的。

所以一開始他也覺得對方可憐，對的態度才比較溫和。

沈窈抿，猶豫幾秒才說，“許小姐應該是喜歡你的，表現的明顯。”

顧明玄笑了，“是個好姑娘。”

但他馬上又說，“只是我們不合適。”

“窈窈。”顧明玄的話音剛停，不遠就傳來了顧淮川的聲音。

他還沒走到跟前，但已經看到了他們。

沈窈趕站起，“我在這兒。”

顧淮川快步過來，“怎麼出來了。”

他繞過花圃，看都沒看顧明玄，走到沈窈跟前，快速的俯，用眼皮了下的額頭，“燒還沒有全退，怎麼就出來吹風了？”

沈窈被他試溫的作嚇了一跳，子條件反的往后躲。

顧淮川作更快，一手就攬住了投的腰，話繼續，“夜晚降溫，小心著涼，回去吧。”

他帶著沈窈往外走，直接忽視了顧明玄。

顧明玄也沒當回事兒，笑了一下，依舊仰頭看著天空。

走出去一段，沈窈沒忍住回頭看。

顧明玄還是那個作，快要與夜融為一。

莫名的，覺得他好像有點孤獨。

顧淮川抬手將的頭扳過來，“看什麼看，他有什麼好看的？”

沈窈瞟他一眼，走到主樓側面的時候沒忍住問，“最初決定聯姻的時候，定的是我和他嗎？”

顧淮川一愣，“他跟你說了？”

他表不好，“他跟你說這個干什麼？”

沈窈想了想，“可能他心里不舒坦吧，畢竟許家那邊要退婚，他可能有些挫敗。”

顧淮川冷笑，“挫敗？”

他后邊的話是自顧自說的，“他可能高興都來不及。”

隨后他對沈窈說，“不用聽他說那些，早就過去的事了，本不重要。”

他這樣的反應，那也就證明顧明玄說的是真的。

他說是二夫人沒同意，想想也正常。

在沈家不寵，份又尷尬，二夫人把顧明玄當眼珠子一樣，不愿意他兒子娶這樣的人也說得過去。

深呼吸一口氣，再沒說話。

兩人回了房間，沒一會兒魏姐過來敲門，問顧淮川要不要下去吃飯。

廚房做好飯，可樓下一個人都沒有。

今天老翟事多，老太太傍晚的時候出的院，回來正趕上二房那邊吵吵鬧鬧。

傭人只能避開，等著可以過來做飯，時間早就過了。

如今做好，吃的人都沒有。

顧淮川說，“一會兒我下去。”

魏姐點點頭，“要是吃的話，我就先把飯菜熱著。”

離開，顧淮川進屋。

沈窈洗漱后，躺了下來。

之前在外邊的時候還不困，現在一沾到床，眼睛又開始打架。

顧淮川關了燈，在旁邊躺下，了的手心，還是有點熱，隨后他再次附的額頭。

跟在花園里時一樣的作，沈窈有點抵，側躲了一下。

顧淮川不在意，“怎麼吃了藥還是不退燒？”

沈窈翻背對他，“沒事兒，我每次生病都這樣。”

打了個哈欠，“過兩天就好了。”

“過兩天？”顧淮川抬手在胳膊上輕拍，像哄孩子一樣，“一天都把你折騰這樣，還要過兩天。”

他說，“明天不退燒就得去醫院了，什麼好人經得住這樣的折騰？”

沈窈懶得跟他掰扯，閉上眼睛。

被這樣拍著，莫名的居然不反，還舒服。

沈窈沒躲，就這麼睡了過去。

顧淮川等著沈窈睡著了，下樓去。

顧明玄就在樓下坐著，對面還坐著二先生。

也不知兩個人聊什麼了，二先生面很差，明顯一副生氣卻又發不出火的表。

看見顧淮川下樓，他繃著臉站起，“你自己考慮清楚，要知道，不管我們做什麼決定，都是為你好。”

顧明玄也看到了顧淮川，想回懟的話就咽了回去。

二先生快步上了樓，路過顧淮川邊的時候輕哼了一聲。

顧淮川沒看他，見魏姐在廚房，了一聲。

魏姐趕端了飯菜出來。

顧淮川去餐廳坐下，剛拿起筷子，顧明玄也來了，坐在他對面。

魏姐問，“需不需要給你添碗飯？”

顧明玄也還沒吃，原本沒什麼胃口，但此時見了顧淮川，“行吧，謝謝。”

魏姐去給他打了飯，看了顧淮川一眼，就從主樓退了出去。

顧明玄拿起筷子夾菜，同時開口問，“睡了？”

顧淮川仿若沒聽見，不回答。

顧明玄自顧自的說，“其實你有什麼好怕的呢，已經嫁給了你，即便是你們離了婚，我跟也難了。”

顧淮川作一停，明顯的意外，“你怎麼知道我們離婚了？”

顧明玄開著玩笑，“你猜有沒有可能是窈窈和我說的？”

不等顧淮川的反應，他馬上說，“不是，怎麼可能會告訴我這個，是我自己查到的。”

顧淮川深呼吸一口氣，“如你所說，就算我和離了婚，你們倆也難了，所以你不要再找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那許小姐長相不錯，家庭也還可以，難得的二伯母也喜歡，是個不錯的人選，你安安穩穩，這日子就還有奔頭。”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顧明玄說，“窈窈也長得不錯，家世可以。”

他提了葉婉，“那葉婉都不如，你還不是為了和窈窈離了婚。”

他說這個，顧淮川回答不上來。

顧明玄表要笑不笑，“你看，我們都這樣，只會站在自己的角度去勸別人，可笑的。”

他說，“你放心吧，我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跟說那些，不過是不甘心而已。”

他好半晌才接了后邊一句話，“若是當初，我再堅持一下，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顧淮川看了眼桌上的飯菜，突然就沒了胃口。

覺被氣飽了，可他也不知道在生什麼氣。

顧明玄明顯也沒胃口，勉強吃了幾口又放下了筷子。

等了會他把手機出來，手機在震，有電話進來。

他看了看，關掉，一句話沒說，直接起上樓去。

顧淮川坐在位置上，點了支煙，煙霧繚繞中，想起沈窈昏睡中念的那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