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中途，沈窈去了趟洗手間，手機放在桌上沒拿。

等包間門關上，顧淮川抬眼看了一下，雖有點掙扎，最后還是把手機拿了過來。

沈窈手機的屏幕鎖他也知道，不是沈窈告訴他的，他自己看到的。

沒離婚的時候，沈窈也沒有防備過他。

試了一下，跟他一樣，沒換碼。

解開后他點開微信，置頂是沈圖北，只他一個人。

剛剛聊天的是楚沛，點開來，聊的不多，容也沒問題。

看完后，原本是想將手機放回去，可又想到了什麼，他找到葉婉的微信，聊天框里沒有任何容，但是好友通過時的打招呼還在，證明沒有刪減。

這倆人加了好友卻一句話不說，他嘆了口氣，又把手機放回去。

顧淮川也不知自己在想著什麼，看完之后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稚。

沈窈回來的很快，什麼都沒發現。

倆人吃了飯，出了飯店后說，“你要去公司了吧，不用管我，我回我租住的地方，你下班后也不用去找我，晚一點我自己回老宅。”

顧淮川說，“要不你跟我去公司？”

知道他不想見顧家那些人，但是放一個人在出租屋里，他也著實是有點不放心。

“不用。”沈窈說，“不自在。”

顧淮川看著，“關助理已經換崗了，你不會遇到他。”

沈窈一愣，都沒想起這個人，聽他提到了，就順勢問一句，“怎麼還給換崗了，他應該在你邊久了吧？”

能那麼不把自己當外人，肯定是跟在顧淮川邊有一定年頭了，且得顧淮川重用和信任。

“是久的。”顧淮川說，“所以讓他模糊了邊界，沒了分寸，這樣的人，能力再出眾也留不得。”

沈窈挑了下眉，抬手攔路邊的車，“我又不是因為他才不過去，你去忙吧，我回去睡一覺。”

上了車，隔著車窗又對顧淮川擺擺手，而后出租車離開。

顧淮川這才回了自己車上，想了想，先撥了個電話出去。

對面接的快，很恭敬了一句先生。

顧淮川說，“幫我查個東西。”

電話打了不到一分鐘就掛了，隨后啟車子開回了公司。

已經到了上班時間，他回到辦公室，忙了一會兒，又去開了個會。

會議開完，帶著項目經理一邊聊剛剛會議上的數據，一邊推開辦公室的門。

然后他的腳步一停。

跟在旁邊的項目經理唉呀一聲，“小葉也回來了，傷好些了沒？”

葉婉原本在沙發上坐著，聞言站起，轉了個圈兒，“已經都好了，看看，現在可以跑可以跳。”

而后看向顧淮川，微微歪頭，模樣有些俏皮，“怎麼這樣看著我，放心吧，這次是全好了，醫生說可以上班，我才來的。”

顧淮川手里有文件，轉遞給項目經理，“就按剛才說的去做吧，別的我暫時還沒想到，想到了我再通知你。”

經理應著，隨后離開，走的時候把辦公室的門也關上了。

顧淮川過去到辦公桌后坐下，“醫生真的說你可以上班了？”

葉婉繞過桌子到他旁邊，稍微踮腳，虛虛的坐在桌邊，“真的呀。”

顧淮川拿出手機，“行，那我現在給你的醫生打個電話。”

葉婉見狀，趕哎哎的著，同時去搶了他的手機，“你干嘛呀，真的沒事了，又不是骨折，只是裂開，很好養的。”

顧淮川很無奈的看著，“你現在不注意，以后留了病怎麼辦？”

葉婉嘻嘻的笑，沖他彎腰過去，“要是留了病，不是還有你嗎？”

顧淮川沒笑，表很嚴肅。

葉婉等了一會兒，也收斂了表，“真的沒事兒，至于麼。”

顧淮川雙手叉放在上，“我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婉婉，你要對自己負責。”

葉婉慢慢直起，岔開了話題，“你今天怎麼把沈窈帶到醫院去了？為什麼要讓和表姐見面？”

“想帶去，也就帶了。”顧淮川說，“表姐一直沒見過，我覺得不應該的。”

“你們倆都離婚了啊。”葉婉說，“本就沒有必要。”

提到離婚，顧淮川不說話了。

葉婉想了想從桌子上下來，看著顧淮川，“阿川，你怎麼了，當初離婚你是同意的，為什麼現在又是這樣的一副模樣？”

顧淮川嗯一聲，“對，當初離婚我是同意的。”

他沒說后面的話，可莫名的就讓葉婉給腦補出來了。

他如今后悔了。

葉婉慢慢的蹲下來，比顧淮川低了很多，仰頭看他。

這個模樣就顯得很溫順。

說，“既然離了婚，就不要再想別的，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顧淮川垂著視線看。

葉婉笑了笑，“很多事還沒解決，阿川，站在客觀的角度來看，分開對你們倆都好。”

不提自己了，提了只會顯得的話不客觀。

顧淮川閉了閉眼，坐直了子，拿過一旁的文件，“好了，既然要回來上班，那就先去忙吧，助理我換了，你去跟他對接，看看他手里有沒有忙不過來的，你找點事打發時間。”

葉婉站起來，“表姐那邊你空多去看看，雖上不說，但其實是想見你的。”

顧淮川說知道了，葉婉這才轉出去。

回關門的時候，關了一半，然后一直過另一半開著的隙看顧淮川。

顧淮川面前的文件半天都沒翻一下。

葉婉緩緩關上門，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

沈窈在出租屋里睡了一覺，最后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坐起后迷迷糊糊，然后就是不太高興。

這住知道的人沒幾個，潛意識以為是顧淮川過來了。

于是也沒看貓眼，大白天的，沒管那麼多，過去直接就開了門，“我說你怎麼……”

話音停下，門外站著的是顧明玄。

看到，顧明玄緩了口氣，“我就猜你在這兒。”

沈窈有點懵，“你怎麼來了，找我有事？”

以為顧明玄是給打過電話，但是沒接到，接著解釋了一句，“我剛剛睡著了，沒看手機。”

將顧明玄讓進來，“你等一下，我去洗把臉。”

洗了臉出來，顧明玄已經在沙發上坐著。

沈窈這小出租屋就一個雙人沙發，坐到椅子上，“怎麼了？過來找我是有事？”

顧明玄說，“沒什麼大事兒，今天我回到老宅的時候看氣氛不太好，當時也沒辦法問太多，后來聽我爸和我媽嘟囔，好像是你和許家的人起了沖突。”

沈窈笑了，“算不得其沖突，你也看到了們今天的態度，一直都不錯，是我這邊斤斤計較。”

顧明玄說，“你計較也沒問題，這樣一個罪名扣下來，什麼人都收不住，你已經算好說話了。”

沈窈反問他，“你那邊決定好了嗎？”

顧明玄點頭，“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的，本來相的那段時間就有點后悔，現在得了這麼個機會，不應該在心。”

說完他開玩笑的問，“我怎麼做是不是不是個東西？”

“也不算。”沈窈語氣沉了沉。

不是東西的應該是和顧淮川這種，勉強湊合，卻又湊合不到一起去，現在不上不下。

顧明玄這種，才算是對自己對他人的負責。

沈窈說，“若是我之前有你這樣的定力就好了。”

顧明玄看著他，“若是之前所有的決策都沒有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