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第二天中午才起來，一睜眼顧淮川早就不在房里了。

過一旁的手機，正在響，顧青蕪打的。

翻了個，把電話接了，“怎麼說？”

顧青蕪說，“你可是真夠懶的，怎麼了，昨晚又比劃了？”

沈窈原本瞇著眼，一下子睜開，快速下了床，走到窗口往外看。

顧青蕪的車子停在了院子里。

轉進浴室，“剛來？”

顧青蕪哼哼，“都在樓下等半天了，你也不下來，沒辦法只能打給你。”

沈窈笑了，“怎麼不上來我？”

顧青蕪調侃，“怕把你堵床上，你什麼都沒穿，不太好。”

沈窈嗤了一聲，把電話掛了。

等洗漱完，顧青蕪正好推門進來，先往床上瞟了一眼，“看這樣，昨晚你們倆安分。”

沈窈在一旁的梳妝臺旁坐下，“怎麼的，你還失？”

顧青蕪哈哈笑，在小沙發上坐下，“我有什麼好失的，估計我三嬸會失，可眼等著你肚子里揣崽子呢。”

說到這里，說，“顧淮川車不在家，這是又出門了？大周末的，應該不是工作吧，難不又去跟那姓葉的私混了？”

沈窈不清楚，也不愿意去想，“你昨晚什麼時候回的家？”

問，“你和隋先生孤男寡的，昨晚又到哪兒浪了？”

顧青蕪嘖了一聲，“不過是去喝了一杯，要不還能如何？”

了個懶腰，“有夫之婦，道德強，干不出別的事兒。”

不過說，“說實在的，那隋向恒人還真不錯，跟他打了一段時間的道，對他多有點了解，就不說他家庭條件，人品也是一頂一的。”

說著還豎了個大拇指，“我以為他在國外生活了好多年，某些方面應該開放的，可并不是，那男人骨子里很保守。”

強調，“這種保守并非大男子主義，而是在兩關系上，不是那種來的人，而且……”

歪頭想了想，“他紳士的，對異也很有禮貌，懂得尊重人。”

沈窈咧了一下，“哎呦，都是夸的啊。”

顧青蕪笑著，“不開玩笑，那是個好男人，你跟阿川已經離了，要不你考慮考慮？”

“可拉倒吧。”沈窈說，“別瞎湊對，人家隋先生明顯不喜歡我這樣的。”

顧青蕪靠著沙發背，“要不下次我幫你問問？”

“閉。”沈窈斜了一下，“你要是能離婚，你們倆倒是般配。”

顧青蕪趕搖頭，“我不離婚，打死都不離。”

沈窈想不明白，那一地狗的婚姻，也不知道守著是為了什麼。

陸景初昨天帶著小人被抓包，也沒見他面上有什麼赧之。

這男人是徹底沒救了。

顧青蕪似乎看出的想法，笑了，“不用可憐我，我知道我要走的是什麼路。”

沈窈嘆口氣，沒說話。

等著收拾好，倆人下去。

魏姐端了飯菜，顧青蕪早上也沒吃，跟著一起坐到了餐廳。

沈窈等魏姐離開，又四下看看。

客廳沒人，院子里也沒人。

顧家的這些人似乎每天都很忙，即便不是工作日，也很能在老宅看到他們。

著聲音問，“你還有個姑姑啊，在偏樓那邊，三樓的一個房間里關著。”

顧青蕪眨眨眼，“對。”

有些慨，“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這個人了。”

語氣有些慨，“我記事起就被關在后院三樓，小時候我還跑上去過，當時有個阿姨在里邊照顧，我推門看，看到我，要過來打我，把我嚇跑了。”

說到這里，奇怪的，“怎麼突然問這個？”

沈窈說，“昨天發病了，我聽到了聲音，才知道你們家有這麼個人，之前都沒聽人提起過。”

顧青蕪搖頭，“有些事解釋起來我可能也覺得丟人，經常發病，又是砸東西，又是罵人，又是手，就干脆把藏起來算了。”

沈窈嘗試的問，“聽說是因為年輕的時候了傷。”

顧青蕪點頭，“是，被一個男人傷的。”

對沈窈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爺爺一直覺得這事丟人，我爺爺活著的時候提都不讓提，我也忌諱人前說起這件事，后來直接發展忌諱有人提起我姑姑。”

說當年顧家的大姑娘上了個窮小子，顧家那時候不說是大家庭，條件肯定也是不差的。

那青年家里窮的叮當響，顧家的長輩當然不同意。

但是大姑娘一門心思就是要跟窮小子在一起，最后倆人瞞著家里人生米煮了飯，大姑娘肚子里帶了餡兒。

這事出來，顧家人沒了辦法，只能妥協。

不過在談結婚事的時候有些沒談攏，這些都是顧青蕪后來聽老太太說的，說是老爺子把那窮小子找來談了一通，提了些要求。

即便是老爺子放低了要求，對方也實在不能滿足。

也不知是不是在老爺子面前了挫，傷了年輕人的自尊心，那人回去之后當晚就離開了青城。

大姑娘在家等了又等，又讓人找了又找，始終沒有結果。

就這麼一直拖到肚子里的孩子即將足月。

但也沒足月。

據說當初也是個雷暴雨的天氣，大姑娘提前發，早產了。

就在現在關著的那個房間，家里人雖說也有準備，可還是手忙腳。

當天大暴雨，路況不好，加之發的突然，本來不及去醫院，就在家里生的。

顧青蕪說，“說，姑姑那時候被拋棄，整個人狀態就已經不好，孕期本沒有好好調養子，生產的時候乏力，很久都生不出來。”

嘆了口氣，“從天黑折騰到天亮，最后孩子出來了……”

說到這里停了，沈窈早就停了吃飯的作，的猜到了一些。

顧青蕪看著，“那孩子生下來全都是紫的，早就沒了氣息，姑姑本就被那男人打擊了一通，如今十月辛苦又生了個死胎，當場就瘋了。”

沈窈張了張，最后也只是啊了一聲。

顧青蕪垂下視線，“可憐的，但是誰都沒辦法，最初也找了心理醫生，但是自己走不出來，別人也就救不了。”

沈窈問，“那個男人呢，后來一直沒有回來嗎？”

顧青蕪搖頭，“我爺爺有派人出去找過，那個人不是青城的，爺爺為此還派人去了他老家，結果什麼都沒有。”

沈窈不說話了，也確實不知該說什麼。

顧青蕪等了會兒輕笑，“有時候我想，是不是我想的太開了，陸景初那狗東西背叛了我一次又一次，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沒了，可我還好好的，我自認為一個人也是掏心掏肺的，可我做不到那樣。”

沈窈說，“可能是那個年代的人……”

說到這里，一下停了，原本想說那個年代的人對專一又執著，若是認準了，那這輩子就只認了一個人。

可想到了沈曼。

沈曼與顧家大姑娘年齡應該相仿，可又是怎麼做的，

所以最后沈窈嘆氣，“你選擇好好過自己的生活，這并沒有什麼不對，估計爺爺更希姑姑能像你這麼想得開。”

顧青蕪抿點了下頭，想到了什麼又問，“昨天怎麼了，怎麼還發病了？”

這個沈窈也不知道，“這東西也沒規律，估計又是想到了什麼事兒，到那神經了。”

顧青蕪嗯一聲，“可能吧。”

倆人吃過了飯，去院子里坐著。

沒一會兒，顧青蕪有點兒來了勁兒，“要不我們去看看？”

“誰？”沈窈問完反應了過來，“你姑姑？”

顧青蕪說，“很多年沒見過了，今天一提，還有點好奇。”

說干就干，站起，“走走走，去瞅瞅。”

沈窈坐在椅子上沒，“你讓傭人在樓下守著，不讓上去，你都不知道昨天的癥狀，守在那邊的傭人特別兇，你三嬸要上去都被他們推推桑桑，說什麼都不讓。”

“這樣啊。”顧青蕪想了想，依舊沒當回事兒，“那就不從正門進，那樓又不是只有一個門，后邊有多小窗，走走走，過去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