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星牧臉上已不見昨日視頻里的慌張和擔心，恢復一派的云淡風輕。

如此也就可以猜出葉婉那邊的況并不太糟糕。

沈窈走過去，“就在附近吧，我這邊事多，不出太多時間。”

文星牧也理解，“可以。”

倆人沒開車，步行到附近一家飯店。

來的晚了，包間都滿了，倆人在大廳隨便找了個位置。

點完菜后，沈窈詢問葉婉的況。

文星牧說，“傷了臉，上的傷也不，但我問了醫生，面上興許會留疤，但后續修復得當也是不礙事兒的，至于上，好好養著不會有什麼大礙。”

他松了一口氣，“來的一路上總是往偏想，就怕傷筋骨日后落了什麼殘疾，現在這樣已經是不錯的了。”

沈窈嗯一聲，“也是運氣好。”

隨后問，“葉小姐神狀態如何？”

文星牧搖了搖頭，“我去的時候睡著了，趕的不巧。”

沈窈看了一下時間，“可以傍晚過去，那時候應該是清醒的。”

“不了。”文星牧說，“我那邊也忙的，訂了下午的機票，回去休息一下就走了。”

沈窈有些意外，“這麼跑一趟，也沒跟好好的個面。”

文星牧勾著角，“沒關系，沒事就行，我不在意那些。”

這麼一看，他是真喜歡葉婉。

沈窈對文星牧不是很了解，只是看外形，他跟顧淮川也說不出個高低上下。

倆人不是同一類型，顧淮川眉眼清冷一些，帶了些伶俐，文星牧得更溫和。

或許是有多年誼打底，所以葉婉更偏顧淮川那一卦。

可其實在沈窈看來，沒有別的條件做干擾，大多數的人應該更鐘文星牧這種。

等上了菜，倆人邊吃邊聊，沒再說葉婉，聊了聊彼此工作。

文星牧說最近忙，這次是了時間過來，等回去忙完這一茬，得了空，會再時間過來。

沈窈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放心葉婉，定然是要再來看看。

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倆人吃的簡單，也沒耗費太長時間。

吃完飯，了服務員結賬，沈窈作快一點，直接付了。

文星牧一愣，“說好了我請你的。”

沈窈說，“沒多錢，不用介意。”

文星牧笑了，“你還真奔著我那句話去了。”

沈窈頓了頓，才想起來。

上次面分開的時候，文星牧說了一句下次他回來，沈窈請他吃飯，他打車送。

都忘了，提起來笑一笑，“打車送我應該是不行，離得太近，沒必要。”

倆人從飯店出來，步行回了沈窈的公司。

在門口文星牧攔了車，彎腰上車時，他沒忍住回頭看沈窈，“顧淮川跟你離婚，怎麼看都是他損失。”

沈窈表恬淡，“路上注意安全。”

車子開走，一直到不見了影子才轉上了臺階，進了大廳。

沒等走到電梯口，兜里的電話就響了。

沈窈出來接了，“喂。”

顧淮川問，“吃飯了嗎？”

沈窈說，“吃過了。”

“外賣？”顧淮川問。

沈窈沒撒謊，“不是，去外邊吃的。”

顧淮川似乎是笑了一下，“不是說事多，中午點外賣湊合，怎麼又出去了？”

沈窈不太想解釋文星牧的事兒，就說了一句忙完了。

顧淮川嗯一聲，“文星牧找你，你就忙完了，我找你，你就一堆的借口。”

沈窈一愣，條件反的停下腳步回頭看。

只不過這個角度就算能看到外邊的一些場景，也并不全面，眼的不過是馬路上來來回回的車流。

等了等才問，“你過來了？”

顧淮川沒回答，只是說，“你既然吃過了，那就算了。”

隨后電話被掛斷。

沈窈看著外面，好一會兒后把手機放下，猶豫幾秒，走到電梯口按了按鍵。

沒做什麼虧心事，并不心虛。

其實就算真的如何，依著他們倆現在的關系，也并不需要跟他解釋。

……

下午有點忙，辦公室這邊事就已經很多，老王還過來，讓沈窈空跟他出去一下。

沈窈整理桌面上的東西，“見客戶？”

老王嘆口氣，“去走個人。”

他說，“宏輝那個老總前幾天應酬的時候喝多了，突發腦淤，進醫院了，得去看看。”

沈窈一愣，“人沒事兒吧？”

“不要命。”老王說，“但應該是要退下來了，下半輩子只能在家養著。”

他有些慨，“我們倆年齡差不多，之前他看著好的，沒想到出了這種事兒。”

沈窈說，“所以你家夫人管著你也是對的，就別說年紀大，小年輕的天天喝酒應酬子骨也遭不住。”

老王嗯一聲，“可不就是。”

他緩了口氣，“一會兒我過來找你，過去個臉，就算人家要退了，該有的禮節還是得有的。”

沈窈說了好。

記得宏輝那老總，人不錯，說話爽快，不整虛的。

之前吃過幾次飯，他子骨看著確實是還行，比老王要好很多。

真是想不到。

這邊又忙了一會兒，老王過來了，倆人去買了些禮品，趕去醫院。

到的時候病房里人多，畢竟商場上混的，人脈擺在那，出了事兒過來走面子程序的人不。

沈窈跟老王進去放了禮品，又簡單寒暄幾句，關心關心對方狀況，也就差不多了。

最后倆人出來，老王直脖子，“我要不要再招個助理，專門替我擋酒，這也太嚇人了，你看他那樣，以后能不能下床都兩說。”

沈窈緩了口氣，“是恐怖的。”

倆人到電梯口，電梯卡在樓上，一直沒靜。

沈窈看了看電子屏上顯示的樓層數，突然想起個事兒。

轉頭對老王，“我有個認識人在樓上，我上去看一下。”

老王說，“用不用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沈窈轉朝樓梯口走，“打個招呼就回來，你到樓下等我就好。”

老王沒說別的，就徑直從樓梯走上去。

一共就爬了兩層樓，到了葉婉所在的樓層。

相較于昨天，這次葉婉病房里人不多，安靜了下來。

沈窈停在病房門口。

葉婉是醒著的，躺在床上，眼神有些沒焦距，盯著面前的虛無。

葉夫人在削水果，同時話也沒停。

周圍安靜，沈窈聽得清，說，“晚一點的，他說晚一點過來。”

把水果切小顆粒放在一旁的榨杯里，“上午你有好多朋友來了，當時你在睡覺，阿川也來了，你都沒看到，再晚一點吧，他們應該還會過來，不著急。”

葉婉好一會兒才有反應，轉眼看葉夫人，聲音有些沙啞，“阿川也來了。”

葉夫人嗯一聲，“他是最擔心你的，跟醫生聊了好久，就怕你出事兒。”

水果榨，倒出來放進杯子里，了吸管，遞到葉婉邊，“吃點東西。”

葉婉沒吃，而是問，“他自己來的？”

“阿川？”葉夫人說，“是自己，他的那些朋友來的晚一點，他們不是一起的。”

“他邊沒有別的人？”葉婉又問。

葉夫人很明顯沒明白的意思，“別的人？哦，他先去阿的病房，推著阿一起來的。”

葉婉緩了口氣，沒說話。

葉夫人沒抓到話里的要領，但沈窈是明白的，只是想知道自己有沒有跟著顧淮川過來。

等了一會兒，葉夫人一直守著葉婉，沈窈也就沒進去。

原本過來是想個空子，看能不能問問葉婉，昨天和顧淮川后來到底聊了什麼。

有葉夫人在，應該是問不出來。

所以最后還是走了。

下了樓，老王在大廳，正在打電話。

看到，他快速的說了兩句，將電話掛了，“我剛知道，顧總的小人出事住院了，你是看去了吧？”

他賊兮兮，“怎麼回事兒？這麼快就得報應了？”

沈窈沒接話，只是說，“好了，走吧。”

倆人去了停車場，剛上車，就見一輛車從口開過來。

沈窈掃一眼，沒怎麼在意，低頭系安全帶，結果聽老王說，“哎呦，真是巧。”

他嘖嘖，“要打招呼嗎？”

沈窈抬頭看去，開過來的這顧淮川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