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沒一會兒也下樓來，看到顧淮川和沈窈，快步過來。

先四下看了看，然后問，“樓上怎麼回事兒，我聽著噼里啪啦的，又是吵架又是罵人，誰跟誰打起來了？”

沈窈不說話，顧淮川說不知道。

王霞蹙眉，“而且還是你大伯，他能有什麼事兒，剛剛我在走廊聽他還在打電話，好像是打給老太太的，雖然著聲音，但也能聽出有點氣急敗壞。”

問，“你大伯母沒回來？人去哪兒了？難不是這兩口子吵架了？”

沈窈有點八卦，“他們倆平時吵架嗎？”

“不吵。”王霞說，“整個家里就數他們兩口子好，你看我和你爸沒事還拌拌鬧個別扭，他們倆從來都不。”

沈窈笑一下，“興許私下里關系也不好，只是你們不知道。”

王霞表一頓，仔細想了想，“你還別說，也有可能。”

轉到另一邊坐下，忍不住的念叨，“我剛才聽你大伯和你二伯吵起來了，多新鮮，這兄弟倆平時就抱團欺負你爸，居然還有起訌的一天。”

說到這里有點幸災樂禍，“沒想到還能讓我等到這一天。”

這話說完，沈窈快速的噓了一下。

然后回，就見大先生下了樓，氣哄哄的。

他從客廳出來，掃了一眼顧淮川和沈窈，拉著張臉，快速的去上了車，然后開走。

等著他的車子從大門口消失，王霞才嘖嘖嘖，“你大伯平時最能裝，裝孝順，裝公正，其實就他心眼兒最多，一肚子花花腸子。”

撇了下，“不過你大伯母也不是什麼好，夫妻倆湊一家了。”

說到這兒又忍不住擴大范圍，“老太太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什麼人生什麼兒子，正常。”

沈窈一愣，總覺得這話說的有點不對勁，某個程度上來說，把三先生也罵進去了。

但看顧淮川表淡淡，似乎沒覺得不妥。

外邊坐了一會兒，沒什麼熱鬧可看，王霞就上樓了。

沈窈和顧淮川又吹了會兒風，時間著實不早，倆人也打算上去。

只是等走到客廳門口，沈窈又停下來，轉頭看過去。

大夫人從后院轉了回來。

不躲不避，端著從前的那副架子，一副清高樣走過來。

沈窈看到已經洗了臉，只剩眼底還有點紅。

沒和顧淮川沈窈打招呼，越過他們倆進屋上樓。

顧淮川和沈窈對視一眼，誰都沒說話，也上去了。

一直到睡覺，那兩位半路出去的先生都沒回來。

如此沈窈就有點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

顧淮川被弄的也沒睡著，最后忍不住，一個翻將抱住，“你要是睡不著，我們就做點讓人疲力盡的事，這樣你就能快速睡了。”

沈窈用手肘頂了他一下，起下了床，去包里把照片出來給顧淮川，“今天晚上家里這麼多人，我覺得是個好機會，要不要過去把這照片給你姑姑？”

顧淮川似乎才想到這個，一下子坐起，借著手機的亮看了看照片，“有時候你還是聰明的。”

他看了一眼時間，“那得再等等，這個時候他們睡的都不沉。”

說完他又跟沈窈說，“等待期間，要不要做點別？”

沈窈抬腳踹他，“滾。”

顧淮川一個閃躲開，悶笑兩聲，“踹不著。”

雖說兩人關系還那麼不冷不熱不遠不近，但相起來似乎比從前自在輕松了許多。

最后他們倆站在窗口，開了窗戶，一人叼著一煙熬著時間。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確定外邊徹底安靜，倆人繞去了后院。

跟之前一樣，又順窗戶翻進去。

這窗戶像是被那些傭人給忘記了，本沒人管。

沈窈去嘗試著推了一下別的窗，也有忘了鎖的。

顧淮川輕笑，“好的，們怠慢一些，我們才有機會。”

打開儲室的門，外邊安安靜靜。

沈窈對顧淮川示意，讓他上樓去，照片在他手上，說，“你拿上去吧。”

顧淮川點頭，“我快點下來。”

隨后他放輕聲音上樓去。

沈窈一開始是站在儲室的門口，后來見四下安靜，就從儲室出來，到走走看看。

結果沒幾分鐘，不遠一扇門突然打開。

沈窈正好在樓梯口，被嚇了一跳，只能就近逃跑。

快速上了樓，躲在樓梯口。

確實是有傭人出來了，沒開燈，打著哈欠去了衛生間。

好半天對方沒出來，沈窈不知道二樓是個什麼況，也怕有人突然出來，這地方躲就不好躲了。

沒有辦法，只能快速往樓上去，顧淮川說了，三樓是沒人住的。

到了三樓樓梯口，一眼就看見走廊里站著的顧淮川。

顧淮川沒說話，只側靠著墻壁。

沈窈仔細聽了聽，有哭聲，是從那房間里傳出來的。

想起那個雨天，自己也的聽到了哭聲。

大姑娘應該經常哭，所以即便是被樓下的傭人聽見了，們也不會當回事。

沈窈沒過去打招呼，就在樓梯口坐著。

過了兩三分鐘，哭聲終于停了，房間里的人低聲音開口了。

說，“原來長這個樣子，像爸。”

顧淮川說，“是麼，我都不知道姑父長什麼樣。”

里面的人嗯一聲，“尤其眼睛，跟爸最像。”

沈窈坐在這邊皺了眉頭，有點兒弄不懂。

顧淮川應該是把照片塞了進去，那里面的人是在評價林？

接著又傳來顧淮川的聲音，他說的是林的事兒，說不好，但是有所保留，沒說住院，只說在家里養。

他還說林家夫妻倆對林很好，視如己出。

沈窈深呼吸一口氣，抹了一把臉。

還有什麼聽不懂的，怪不得顧淮川管林表姐的那麼順，整了半天還真是他表姐。

顧淮川沒在這兒停留太久，聊了不到十分鐘就差不多了。

沈窈在那倆人要結束談話的時候快速的下樓去。

樓下那傭人早就回去睡了，在儲室里等了一會兒，顧淮川回來了。

倆人從后窗翻出去，往主樓走的時候，沈窈忍不住了，“之前阿蕪跟我說過，你姑姑有過一個孩子，不過當時沒留住，所以你姑姑經不住打擊才瘋的。”

顧淮川腳步一停，“然后？”

沈窈說，“然后還能是什麼，你以為我傻，你把林的照片拿給你姑姑，肯定是倆有點什麼關系，倆這年紀差，我能想到，也就是當年那個孩子。”

問，“林是不是你姑姑的兒，為什麼會流落在外，你們家的人又為什麼會以為死了？”

顧淮川抿著，慢慢的收了臉上所有的表，“你怎麼這麼會猜？”

沈窈繼續往前走，“不是我會猜，是這事太明顯了。”

沒忍住調侃，“之前你跟林互的自然又有點親，我還以為你們倆有點什麼，想著你這男人是真花，家里娶一個，外邊養一個，還惦記一個。”

說到這里笑了，“原本還打算拿這個當條件拿你的。”

顧淮川眉頭皺的更，“一天天的，你在胡思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