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川看著那人，微微瞇眼，“是你。”

這話不說把沈窈和田副總整愣了，就是那人也意外了一下。

田副總趕問，“你們認識？”

顧淮川說，“不認識，但見過面。”

人蒙的也恰到好，眼睛眨眨，雖說年紀沒那麼年輕，可卻帶著一點兒的懵懂。

顧淮川接著說，“之前應酬，正好到徐總在飯店里私下慶生，就打了個照面。”

他一說這個，那人臉瞬間變了。

沈窈看得明白，人有些心虛，但更多的是害怕和驚慌。

見田副總一臉迷，顧淮川解釋，“就是創毅集團的徐總。”

他轉而看向那人，“這位小姐不記得了嗎，你當時是在場的。”

人不說話，抿得死。

田副總也是江湖老油條，面上的意外漸漸被復雜的表代替，轉頭看邊的人。

人不敢看他，只悄悄的挪著步子，往后退了退。

剛剛顧淮川說遇到那個徐總，是在他私下慶生的時候。

私下慶生是什麼意思大家都懂。

尤其是人家一個公司的老總，為何私下慶生帶上，哪里還用問。

顧淮川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話給那倆人的沖擊有多大，笑呵呵的打了招呼，隨后一踩油門帶著沈窈揚長而去。

車子開出去一段，還能看到那倆人在路邊站著。

早就沒了之前膩膩歪歪的模樣，人在拼命的解釋，田副總看著是沒什麼表態。

倒也正常，他本就閱無數，現在估計只是覺得折了面子，真說在上挫，應該也不至于。

沈窈收回視線，“你真的見過？”

“這種事有什麼好撒謊的？”顧淮川說，“姓徐的那老東西也是能裝的貨，在外口碑一直不錯，所以他包了人，我很意外，也就記住了。”

他沒說實話，其實最最主要的原因是那天跟徐總上，撞破了對方的腌臜事，那老家伙心虛的不行，給了他好幾個項目，還幫他牽線談下了很多原本吃不下的資源。

如此，他才對那人的印象深刻。

只是沒想到，跟過徐總的人，現在能跟這麼個不流的男人在一起。

顧淮川已經提前找好了飯店，直接過去。

在小包間里坐下，沈窈才想起個事兒，“剛剛到你大伯了。”

顧淮川也不意外，“然后？”

“他跟一個人一起。”沈窈表有點復雜，“應該也是那種關系，現在要斷，人不愿意，糾糾纏纏的正好被我撞上。”

顧淮川用熱水洗了碗筷，遞給沈窈，把的這一副拿走，“昨天他跟那人私混，正巧被大伯母撞上了。”

沈窈一愣，剛剛看到大先生與那人拉拉扯扯，是有一些這方面的猜想。

這次到問，“然后？”

顧淮川說，“大伯父藏的好，大伯母一點兒都不知曉，昨天突然撞上，打擊大的，剛剛我媽來了電話，說大伯母臥床了。”

沈窈緩了口氣，“也能理解。”

也就是順一說，“當初葉婉找上門，我也是一宿沒睡。”

和顧淮川沒什麼基礎就被氣這樣，大房那兩口子幾十年的相下來，哪里經得住這種背叛。

顧淮川表一愣，看著沈窈沒說話。

沈窈隨后也反應了過來，趕擺擺手，“我沒別的意思，你別誤會，就是慨一下，這是心病。”

顧淮川嘆口氣，“當初……”

“算了算了。”沈窈打斷他，“別整的像是我在翻舊賬，而且這些舊賬也沒什麼好翻的。”

岔開話題，“你大伯把老太太弄回來是什麼意思？”

“估計是想讓幫忙勸吧。”顧淮川說，“他自己也知道沒臉，只能找個份得住的，幫他說說話。”

隨后上了菜，倆人默默的吃著飯。

沒一會兒沈窈又想起個事兒，“昨晚你大伯和二伯吵架，你大伯的話是什麼意思？”

顧淮川笑了，“你可真是記好。”

他說，“二伯那邊玩的更花，除了阿玄，他還有個兒養在外面，我大伯是知道的。”

沈窈這次可是實打實的被驚住了，“私生？”

顧淮川點下頭，“上兒園了，就不說我大伯知道，其實二伯母也知道，二伯不是那麼會裝的人，當初被發現，也關起門來鬧了鬧，后來孩子生下來了，怎麼鬧也都沒意義，倆人又不想離婚，也就只能這麼過著。”

沈窈看著面前的水杯，想起早上顧明玄說的話。

他應該也知曉這些，所以總是話里話外表現出對顧家這些人的失。

所以知道顧青蕪被背叛時，才是唯一一個站在立場考慮問題的人。

再多余的也沒什麼問的了，倆人默默的吃飯。

顧淮川開車送沈窈回了公司，正巧上老王也回來。

他剛把王夫人送回家，下了車看到沈窈，要笑不笑的，“后來你們跟老田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沈窈也剛從車上下來，就站在一旁回答老王的話，“嫂子嘲諷了他們兩句，我看看熱鬧。”

老王說，“合作目前談著是不錯，老田說過兩天來我們公司，到時候我提醒你，你躲著點兒他，那老家伙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他似乎沒看到車里的顧淮川，“他還管我要你聯系方式，這人已經不只是膽子大了，夠不要臉的，明明他朋友就坐在旁邊。”

他搖搖頭，“要不是看項目好，真想給他推了。”

沈窈還沒等開口，顧淮川接了話，“要誰的聯系方式？”

老王聞聲看去，然后被嚇一跳，“哎喲，顧總，你在這兒。”

他不自在的笑了笑，“沒注意，顧著看小沈了。”

顧淮川推車門下來，“你說那個姓田的要誰的聯系方式？”

老王想了想也就沒瞞著，“那老田是我同學，年輕的時候就那樣，看見的就邁不步，不過他這人也有點傲氣在，小沈不搭理他，或者下他幾次面子，他以后就老實了，人不咋地，但也不能說他壞，放心吧，出不了什麼事兒。”

也不知顧淮川放沒放心，他沒回應。

沈窈說，“那行吧，我們就先進去了。”

顧淮川嗯一聲，看著沈窈和老王進了公司，又在路邊站了一會兒才彎腰上車。

……

下午的時候顧青蕪打了電話過來。

沈窈猶豫幾秒才接，“阿蕪。”

顧青蕪說，“我爸那邊的事你知道嗎？”

果然是為了問這個，沈窈嘆氣，“聽說了一些。”

顧青蕪說，“你忙不忙，我在你公司樓下。”

沈窈有些意外，趕走到窗口往下看，“那你上來吧，我不太忙。”

不到一分鐘，顧青蕪來了沈窈辦公室。

進門就把包扔在一旁的沙發上，拉開辦公桌前面的椅子一屁坐下，直接問，“昨天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還說，“我問了阿玄，阿玄說不太清楚。”

沈窈說，“我知道的也不多，只聽說是你媽發現了一些事兒，昨天跟你爸吵了一架，他們吵完才回的家，我就只看到你媽哭過了。”

“哭有什麼用。”顧青蕪深呼吸一下，“剛剛我回了老宅，也是哭哭哭，問事的經過，說話遮遮掩掩，都這個時候了，還想給我爸留面子，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煩躁的了下頭發，“之前陸景初在外邊養小人，跟我說哪個男人不這樣，讓我看開一點，現在到我爸，終于知道我的了。”

沈窈不知說什麼好，這種事也沒法勸。

等了幾秒，顧青蕪又說，“顧家的這些男人啊，也就我三叔是個好人，剩下沒有好東西了。”

沈窈沒忍住，“顧明玄人也不錯。”

顧青蕪轉眼看，輕笑，不說話，意思明顯。

惦記弟妹的人，在心里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