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蕪沒進餐廳，在客廳里停了下來。

大先生進來，問，“你媽呢？”

“在樓上。”顧青蕪把他打量一番，“你昨晚住在哪兒了？”

大先生說，“別瞎想，昨天在酒店睡的。”

顧青蕪也不知道信沒信，只是問，“怎麼還想著回來了，我以為你打算一直躲著。”

知道自己理虧，所以對上顧青蕪的怪氣，大先生依舊好脾氣，“你媽還在睡麼，那我再等等。”

“不用等。”顧青蕪說，“哪里睡得著，估計這一晚上都輾轉反側，你有什麼想說的，直接上去找就行。”

大先生點了下頭，沒說別的，越過要上樓。

他還沒走到樓梯口，大夫人就出現在二樓臺階上。

看到大先生，平靜的，“你回來了。”

大先生看見，面上尷尬一閃而逝，連說話聲都比平時了很多，“昨天晚上我在酒店住的，就是醫院旁邊的那個，想著有什麼事去醫院方便。”

大夫人對他的解釋沒什麼反應，慢悠悠的下樓，直奔餐廳過來，“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

過來坐下，掃了一眼餐桌，平時吃面包喝牛，今天盛了稀飯，拿了一顆蛋，慢悠悠的剝著。

沈窈注意了一下，昨晚應該睡得還行，雖然沒上妝，年齡上來了，但看著狀態也還好，狼狽與憔悴都不見了。

顧青蕪隨后跟過來，在一旁坐下，著觀察了兩眼。

大夫人沒看，提醒，“趕吃飯。”

顧青蕪嗯嗯應著，拿了包子。

大先生見狀就在客廳坐下，像模像樣的拿過茶幾上的財經雜志翻看。

這邊安靜的吃了一會兒，大夫人突然說，“陸景初最近忙不忙？”

顧青蕪說，“忙，一天天見不著人。”

大夫人又說，“你在他們家公司做的順不順心？”

顧青蕪轉眼看，“還行。”

實話實說，“公司里有一幫陸家的老東西不服我的，陸景初幫我出了兩次面，再加上我自己拉了投資，他們現在想說我也張不開。”

大夫人點頭，“他還幫你說過話。”

“他心虛啊。”顧青蕪說，“干了太多對不起我的事兒，總要對我有點補償。”

想了想笑了，“不過是在那些老東西面前袒護我幾句，說實在的，也算不得什麼付出，上皮磨下皮的事兒，對他來說最是簡單。”

大夫人斂了神，“你要是在那邊干的不開心……”

“別別別。”顧青蕪打斷，“別跟我說想讓我回家里公司干的話，用不著。”

緩了口氣，“我現在在陸家公司已經穩當了，就不折騰了。”

大夫人嗯一聲，“也是。”

中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說話。

沈窈這邊吃完了，看了一眼顧淮川，顧淮川也差不多。

沒著急走，坐在這兒等了下來。

等顧青蕪快吃完，大夫人又開了口，“你跟他如果過得不自在……”

顧青蕪咀嚼的作停了，轉眼看。

大夫人說的也有點艱難，似乎也想到了自己之前的阻止，現在自己遇到了這種況，再來說這些話，現不出的心疼，倒顯得的自私。

所以好一會兒，才接上后邊的話，“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家里不攔著你了。”

顧青蕪嚼了三兩口，把飯咽下去，“我現在覺得過得好的，就這樣。”

大夫人有點意外，“你不用跟我賭氣。”

“沒跟你賭氣。”顧青蕪說，“不至于。”

了紙巾，其實早飯還沒吃完，但突然就沒了胃口。

最后把紙巾團一團，直接扔在桌上，站起說，“我有我自己的考量。”

推開椅子走出去，沒忍住，“這是自己疼了，才想到我了。”

大夫人面有一瞬的灰敗，沒說話。

也沒吃完飯，沒了胃口，最后推開碗，起走到客廳，對著大先生，“去院子里聊吧。”

倆人一前一后出去。

沈窈看了看顧淮川，“你怎麼吃的這麼慢？”

顧淮川說，“著急你就先走，也沒必要等我。”

沈窈也并不是為了等他，左右看看，沒別的人，“你昨天的車禍怎麼回事？”

顧淮川現在愿意說了，“開到郊區那邊，沒想到那里挖路，打方向盤猛了，就撞車了。”

沈窈皺眉，“你跑郊區干嘛去了？”

“約了個老總打高爾夫。”顧淮川說，“可不就得往那邊去。”

這解釋也沒問題。

沈窈順問，“是意外吧？”

顧淮川一聽就笑了，“不然呢，你以為是什麼？”

沈窈沒接話，站起，“那就沒什麼事兒了，我先走了。”

出了客廳，看到大夫人和大先生在院子里站著。

倆人面對面，距離不太近，架勢一看就是在談判。

大先生朝這邊瞟了一眼，眼神不冷不熱的。

沈窈去上了車，啟開出去的時候掃了一下那倆人。

也不知道大夫人說了什麼，大先生似乎有點著急，上前了一步。

大夫人跟著退了退，還抬手制止他靠近。

出事那天，沈窈沒當場看見場景，只后來聽說大夫人了刺激，又哭又喊又手，而大先生一直冷眼看著。

如今況對調了。

到了公司，坐下來沒忙一會兒，手機就響了。

沈窈拿起來看，有點意外，周雅打過來。

接起來，“說。”

周雅說，“今晚兩家公司聚餐，你去不去？”

兩家有合作，合作之前個面是正常流程。

沈窈說，“沒時間。”

周雅呵呵，“那最好，我就是跟你確認，你要是去我就不去，不太想看見你。”

沈窈懶得搭理，直接掛了電話。

又忙了沒一會兒，前臺線，說有人找。

這話說完，對方著聲音，說，“是周夫人。”

沈窈皺眉，“等一會兒我下去。”

這次沒故意磨時間，把手里的事理一下就下去了。

沈曼在大廳沙發上坐著，沈窈一出去就看見。

走過去，“又找我什麼事兒？”

下來的也比較慢，但這次沈曼沒發火，說，“坐下說。”

等沈窈坐下，問，“最近有沒有人找你？”

這話把沈窈給整一愣，“誰找我？”

沈曼盯著看，眉心微蹙，似乎在分辨這話是真是假。

等了一會，覺得沈窈不是在撒謊，有些不相信，“他們沒找你？”

沈窈還是問，“誰找我？”

沈曼深呼吸一口氣，像是聽不到問的問題，只自顧自的說，“若是有人來找你，你不用考慮我這邊，雖說你是沈家養大的，但你也是一個獨立的個，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

沈窈有點沒了耐心，“你到底想說什麼？”

沈曼深呼吸兩下，眼神東瞟一下西瞟一下，很明顯有思緒在腦子里撞。

到最后不知又想到了什麼，噌的一下站起來，“我就是跟你說一聲，若是他們來找你，你可以認他們，隨你的心，這些我是不管的。”

似乎還想再多說兩句，但張了張，把那已經到舌尖的話又卷了回去。

盯著沈窈看兩三秒，最后一個轉快步離開。

那姿態怎麼看都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沈窈皺眉看著的背影，之前沒聽懂，但說最后一句，讓有了猜測。

孟縉生拖家帶口的回來了，能讓相認的，也就只有孟家人。

的意思是孟家人來認的話，讓答應？

那可真是讓失了，孟家沒有人來認。

畢竟對那家人來說，也是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