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沈窈回了沈家老宅。

一進院子就看到了沈曼的車。

進了客廳，沈曼在沙發上坐著，臉拉的老長。

周雅也在，坐在一旁，原本在看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點點點，看到馬上就放下了。

沈家的人也都在。

沈曼看到沈窈后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你還有臉回來？”

“姑姑。”開口的是沈臨南。

沈曼一頓，繃著臉看了一眼沈臨南，又坐下了，“離婚這麼大的事兒居然也不跟我商量一下，阿南你不用替解釋，這事兒怎麼說都說不過去。”

旁邊有個單人沙發，沈窈過去坐下，面前是茶幾，拿過杯子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氣喝，杯子放下的時候叮的一聲，然后開了口，“婚姻是我自己的，聚和散我自己就能做主，用不著跟你商量。”

勾著角，“你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做的所有事也都沒和家里商量，不是嗎？”

沈曼盯著看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再次噌的一下站起來，厲聲呵斥，“你說什麼？”

“姑姑。”沈臨南和沈圖北同時開口。

沈曼轉頭看著他們倆，有一瞬的愣怔。

倒不是因為這兄弟倆明顯要為沈窈撐腰的架勢，而是為著自己突然生出來的退。

以前這倆人也這麼護著沈窈過，那時可不管那麼多，長輩的架子一擺，只要沈固不開口，誰的想法都不在意。

現在突然沒了那份底氣。

如今整個沈家產業都在這兄弟倆手上，連周家與沈家合作，都要伏小做低。

緣親是一回事，實力又是另一回事。

即便作為姑姑，此時也莫名的有點怵了。

息聲明顯，幾秒鐘后抬手指著沈窈，話是對著沈臨南和沈圖北說的，“你們聽聽說的是什麼話，我再怎麼也是媽，跟我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

“小曼。”一旁的沈固開了口，似乎也不太耐煩了，“窈窈為何離的婚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麼不去罵顧家那小子？”

沈曼沒想到連沈固都偏袒沈窈，不敢置信的開口，“哥，連你也覺得我沒資格教訓？”

沈固說，“你還真沒什麼資格。”

他從前對這個妹妹是疼的，當初與孟縉生的丑事兒鬧出來，孟家人不負責，沈固一怒之下把孟縉生打進了醫院，要了他半條命。

后來懷了孕堅持生下來，抱著孩子去找孟縉生，也是沈顧陪著的。

那些年為了孟縉生荒唐事兒沒做，沈家老爺子覺得丟人，恨不得將逐出家門，都是沈固替求。

甚至要嫁給周萬城，不想要沈窈這個拖油瓶，也是沈固站出來讓不用在意，說他幫忙養孩子。

沈曼惹了不爛攤子，都是他這個當哥的幫忙收拾。

沈固嘆了口氣，“我幫理不幫親，先不說離婚這個事窈窈本就是委屈的那一方，就說這麼多年你養都沒養，有什麼資格教訓？”

沈曼明顯不服氣，但又辯駁不了，只擺出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周雅見狀，像是替自己母親抱不平，弱弱的了聲舅舅。

沈固看都沒看，“窈窈從小在沈家長大，你說你是媽，你自己說，你配你一聲媽嗎？”

他又看向周雅，“看看你旁邊那個，你兩個兒兩個模樣，你自己好不好意思解釋一下。”

周雅被說的掛不住臉，趕低下頭去。

沈曼一屁坐下，“好好好，我是沒資格，我不稱職，這個我認，但是離婚怎麼沒跟你們說，你們養這麼大，這麼大個事兒，說都不說，兩家還有合作在，是真不管我們沈家死活。”

沈固看了一眼沈窈，“為什麼不說，今天答案不就擺在這兒了？”

沈曼一聽，頓時被梗住。

沈固說，“行了行了，當初我就說不要聯姻，你非要站出來跟那顧家的老太太你來我往，把自家孩子往上推，誰都攔不住你，上躥下跳，要死要活的。”

他又說，“當年那姓顧的小子跟那姓葉的就牽扯不清，你心里門清，說實在的，窈窈也是被你給坑了，現在離了也好，你別在這兒又瞎攪和，別的事兒依著你，這事兒你給我老實點。”

沈曼不說話了。

說這個多有點心虛。

當初兩家聯姻，沈固是不同意的，本來商業合作也并非一定要捆綁一段婚姻進去才行。

是顧家老太太找上門來，談了條件，才點頭同意。

當時為了促這場聯姻，在沈家是沒鬧，要死要活，弄得家里犬不寧。

如今提起這一茬，確實沒什麼反駁的詞兒。

沈固隨后看著沈窈，“離婚這事兒是你了委屈，沒跟家里人說也能理解，現在讓你回來，就是想問問，你對顧家那邊有沒有什麼不滿意的，你不好出面，我們替你出頭。”

“沒有。”沈窈說，“之前是鬧了點不愉快，但是現在也都說開了，而且現在我們公司跟顧淮川的公司也有合作，我想來想去，覺得應該是他補償我的，項目上他做了很大的退讓，都是年人，我當初既然接了，事后也就不應該再說別的。”

沈固點頭，“按道理來說你們倆離婚，我們是要去顧家好好談談的，聽你大哥說你們離婚也有段日子了，你們倆相的還行，我老了，不懂你們年輕人的想法，所以問一問你，看你想怎麼做，我們尊重你的意見。”

“不用去找他們。”沈窈說，“婚姻好壞都只是我和顧淮川的事兒，不應該牽扯旁的人。”

沈固點頭，“行吧，你既然這麼說了，我們也就不跟著摻和了。”

他說，“今晚就在這邊住吧，你那個房間一直都有收拾，這段時間也不知你在顧家過的什麼日子，怎麼還瘦了。”

說完他看向一旁的鄒燕清，“窈窈喜歡吃的菜你知道，今晚你下廚，做兩道喜歡的。”

鄒燕清趕答應了下來，這個事的討論到此也就算是結束了。

沈固也忙了一天了，起說去休息。

沈臨南站起，“窈窈跟我過來。”

他朝書房走，沈窈跟在后邊。

沈圖北見狀，“等我一下，說什麼悄悄話我也要聽。”

周雅沒控制住也站起，但是沒跟上來，只看著那三個人進了書房。

旁邊沒有別的人，沈曼氣的捶了一下沙發。

這兩天就不順，來之前帶著脾氣的，想著到這發發火。

哪想到現在是自己窩了一肚子火。

周雅低頭看，“媽，那我們回家嗎？”

沈曼再怎麼生氣，對著周雅還是好脾氣的，“你爸今晚有應酬，你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什麼時候回。”

周雅重新坐下來，電話撥了出去，結果響到自掛斷都無人接聽。

周雅又打了一遍，還是一樣的況。

看著沈曼，“估計那邊正忙，沒聽到電話聲。”

沈曼冷笑，“是沒聽到還是不想接？”

向后靠著，“等一會兒再回吧，不著急。”

鄒燕清等了一會過來，見們還在這里坐著，也知道沈曼心里不舒坦，過來勸兩句后留們晚上在這吃。

沈曼說，“晚上我就不留這兒礙他們的眼了，嫂子，你還沒看出來麼，我現在是外人了，人家才是擰一繩的。”

“別瞎說。”鄒燕清說，“你哥有多寶貝你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

知道這話讓鄒燕清挑理了，沈曼趕說，“哎呀，我哥對我什麼樣我當然是知道的，我就說那幾個孩子，以前也沒發現這麼好，剛剛你看，一致對付我。”

自家孩子的事兒鄒燕清不提，提了另一件事，“你哥前兩天還去找周萬城了，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你哥說是去警告他，警告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