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川這個電話打了很久，沈窈和姚薔聊完半天他才進來。

沈窈看了他一眼，問，“你不是訂了晚上的票，幾點的？”

顧淮川拿了洗漱用品去衛生間，走到門口的時候說了一句，“改了，改明天的了。”

沈窈一頓，半晌后哦了一下，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什麼，“謝謝你。”

“第四次。”顧淮川的聲音的從衛生間傳出來。

他洗漱完出來，換了睡，應該是累了，直接躺到了陪護床上。

不用打針吃藥，護士也不會過來，沈窈直接關了燈。

不困，但也確實無別的事可做。

沒一會就聽見顧淮川均勻的呼吸聲，這是睡了過去。

沈窈想了想，下了床，一開始是站在床邊看著窗外，后來就走到了陪護床旁。

顧淮川一點察覺都沒有，平躺著，睡得很安穩。

窗簾沒拉，外面的月進來，正好映在床上。

沈窈彎下腰來，仔仔細細的盯著顧淮川看。

他平時清冷又嚴肅，跟沈臨南差不多，看著不太好相，就算沒有表，人也顯得寡淡，不容易接近。

此時睡著了，五莫名的和了一些，看著順眼很多。

手機在一旁，綠的提示燈閃著，證明有未理的信息。

沈窈沒看，只抬起手，對著他的臉隔空做了個作。

也不可能真的下去，不過是做做樣子。

……

第二天一早胃鏡檢查。

跟沈窈想的差不多，胃里有創傷，量的出。

去看了醫生，開了一大堆的藥。

醫生叮囑一定要好好養，給沈窈看電腦，“看看你的胃，別人拍下來呈現是橘，你這全紅了，發炎了。”

顧淮川問，“嚴重嗎？”

醫生說，“胃上的病，不嚴重也是嚴重的，這是最不好養的部位，像這個況，一年半載看看能養回來。”

他指著圖像給顧淮川看，“這個看到了麼，這個就是傷口，里邊有創口了，肯定是嚴重的。”

顧淮川趕詢問接下來治療和注意的事項，醫生也回答的認真。

只沈窈站在一旁，像是個看熱鬧的。

之后辦了出院手續，回到酒店。

顧淮川跟著沈窈進了房間，把開的藥拿出來一樣一樣擺好，有的是飯前吃，有的是飯后。

他叮囑又叮囑，然后說，“我中午的飛機，時間快到了，公司那邊有點突發的事，需要趕回去理。”

沈窈嗯一聲，“好，知道了。”

見這邊沒什麼事兒，他回了自己的房間。

沈窈去洗了個澡，出來換了睡，開了電視，靠在沙發上發著呆。

酒店的電視不是很會調，隨便找了個節目，放著聽靜。

沒一會兒房門又開了，顧淮川剛剛出去也沒注意，看來又把房卡順出去了。

這次他拖著行李箱過來的，房卡放到鞋柜上，“我現在要趕去機場了，藥你要記得吃，我會給你們王總打電話，之后若是有應酬，盡量不讓你去。”

沈窈靠在沙發上，都不想，“一路平安。”

顧淮川盯著看了幾秒，才拉著行李箱出去。

房間除了電視里的聲響，其余都很安靜，沈窈盯著電視看了一會，突然笑了。

他拎著行李箱過來，看來最初是做了準備，想陪到出差結束。

老王兩口子快下午才起來，給沈窈打電話，知道出院了，趕過來。

倆人只是洗漱一番，換了服，沒有好好捯飭，人看著就很疲倦。

沈窈盤在沙發上，“昨晚喝多了？”

王夫人嘆口氣，“可別說了，喝的不知東南西北。”

狀態也不好，看著憔悴的很，“你們平時應酬都這樣麼，昨天我在飯桌上真的是煩死了，那些人又吵又的，煙喝酒還開黃腔，真的是，一群什麼東西？”

沈窈有點意外，“還開黃腔？”

王夫人說，“昨天他們帶了個公關過去，也不知道打的是什麼主意，還問起你了，知道你有事沒去，那些男的一個個毫不掩飾，出一臉可惜的表，我呸。”

老王坐在旁邊不吱聲，明顯王夫人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王夫人又說，“我這個歲數他們肯定不會開我玩笑，揪著那個公關說起來沒完沒了。”

想不明白，“那公關還跟著他們打趣，我在旁邊都要發火了，好像一點都不生氣。”

不在這個圈子混，自然不理解。

沈窈說，“也是為了混口飯，都不容易。”

王夫人扁了一下，不知道贊不贊同沈窈的說法。

過了幾秒，也沒顧著什麼形象，癱在沙發上，“昨天鬧騰到很晚，說實在的，我要是沒跟著過去，昨天我們家老王能不能回來都不一定，都后半夜了，那些人還不想散場，還說要出去玩，但是又一副我在場不方便的樣子，真是讓人不爽，所以我就裝作聽不懂，跟老王說我實在是累了，讓他陪我回來，那些人沒辦法了，最后只能作罷。”

沈窈笑了，“幸好昨天是你們倆過去，如果是我去了，我一個小書，估計人家不會有顧慮。”

隨后問老王，“今天還有什麼安排嗎？”

老王說，“原本想著今天大家出去好好逛逛，但是現在我是沒勁了，我就想擺爛。”

他嘟囔，“這個年紀了，遭不住遭不住。”

然后他想起個事兒，問沈窈，“顧先生呢？怎麼沒看見他？”

沈窈說，“他回去了。”

王夫人啊一聲，很是意外，“什麼時候回去的？他昨天才過來，今天就回去？”

沈窈說，“他公司那邊有些突發狀況，要趕去理，沒辦法。”

王夫人一臉憾，“我跟你王哥都說了，給你放兩天假，正好顧先生來了，讓你們去好好玩一玩，他怎麼還走了，真是可惜了。”

不可惜，幸好老王沒先提這一茬。

沈窈不準顧淮川的想法，萬一他突然打定主意留下，可沒心思面對他。

既然顧淮川已經走了，老王說晚上跟對方公司聯系一下，也就是打個招呼，明天他們也離開。

沈窈說好，可趕回去，這一趟是真遭罪

……

顧淮川回到青城已經是下午，他沒讓助理來接，走的時候自己開車過來，停在機場旁的停車場，自己回就行。

只是從出站口一出來，打眼就看到了助理。

不只是他，還有坐在椅上的葉婉。

他愣了一下，快步過去，“你們怎麼過來了？”

葉婉笑了笑，“知道你回來，過來接你呀。”

又說，“我一個人在家實在是無聊，表姐今天出院，我爸媽都過去了，家里我一個人，還不如跟著出來走走。”

顧淮川看向助理，葉婉察覺他的視線，趕說，“是我要來的，他推辭不掉，你要是怪就怪我嘍。”

抿著對著顧淮川眨眼，擺出一副俏皮的樣子。

可顧淮川的表也沒緩和多，抬腳往外走，跟助理說，“現在況怎麼樣？”

助理趕推著葉婉跟上去，“暫且下來了，說是等您回來理，目前看著沒什麼大影響。”

顧淮川嗯一聲，算是回應。

出了航站樓，顧淮川看了葉婉一眼，對助理說，“你送婉婉回去，我先去公司，你盡快回來。”

葉婉有些意外，手就拉住顧淮川的擺，“我想跟你一起去吧。”

顧淮川看著，沒緩和，“你回去，乖乖的，我這邊顧不上你，別讓我分心。”

葉婉半嘟著，半晌才說了句，“好吧，那你早點過來，我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