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顧家的大姑娘，沈窈可算是有點反應。

問，“還好嗎？”

王霞看向顧淮川，覺得這話題拋給他也行。

可奈何他仿若沒聽到，一點回應都沒有。

王霞只能接過了話，“被關了那麼多年，多是有點問題，但是醫生說并不嚴重，多接接外界應該就好了。”

沈窈點頭，“那好的。”

也就只回應了這麼一個事兒，王霞再找別的話題，又跟之前一樣不吭聲。

一頓飯吃的別別扭扭，不過好在耗費時間并不長。

結束后顧淮川結的賬，看向沈窈，“現在要走嗎？”

這是他從進門后對沈窈說的第一句話。

沈窈已經站起了，“對，要走。”

顧淮川說，“樓下沒看到你的車，我送你吧。”

王霞在一旁趕開口，“行行行，大晚上的一個姑娘家打車不安全，就讓阿川送你。”

沈窈沒說話，只跟著他們一起從飯店出去。

站在路邊，王霞催促他們上車。

沈窈說，“您先。”

還過去幫忙把車門拉開，虛虛的扶了一下三先生。

王霞只能先上車，不忘叮囑顧淮川，“把人送到家，一定要送到家門口。”

“不用提醒。”顧淮川說，“我還能不知道了？”

王霞白了他一眼，“我就怕你不知道。”

顧淮川等王霞的車影不見了，才轉朝自己車子走去，“走吧。”

沈窈沒跟上，“其實……”

拒絕的話還沒說完，一輛車突然停在了旁邊，車窗降下來，齊嶼說，“上車。”

沈窈愣了一下，隨后趕走到副駕駛外，對著已經走出去一段的顧淮川說，“我有人接，不用你送了。”

顧淮川看了一眼那車，認出來了。

他沒什麼表，“也好，正好我這邊時間也有點趕，那我也先走了。”

沈窈點頭，上了車，等著車子開出去才問，“你之前跟過來了？”

要不然不可能知道在哪里吃飯。

齊嶼說，“你沈圖北讓我保護你，我答應了就會盡職盡責。”

還真是一筋。

沈窈點頭，沒說話。

一路開回小區，在樓下停好。

沈窈推門下來，朝著單元門走。

沒到跟前，突然聽到不遠有人，“沈窈。”

齊嶼跟在后，一起回頭看。

小區里有路燈，可是過于昏暗，只能看見有四五個人快速朝著這邊過來。

打頭的是個男的，腳步稍快，邊小跑邊說，“沈窈你等一下，我們有事找你。”

齊嶼問沈窈，“認識嗎？”

沈窈搖搖頭，看不清這些人長相，單聽聲音是不認識的。

有點不清狀況，就停了下來。

男的跑得快，到了跟前就開口，“沈窈，我是你表叔。”

他看了一眼擋在沈窈前的齊嶼，語氣放的更緩，“之前我們沒見過，但我真是你表叔，孟縉生是我表哥。”

沈窈意外了一下，轉眼看著隨后過來的那幾個人。

走的近了，其中有一個認出來了，老太太腳不利索，需要人扶著，但也盡可能的加快腳步。

這人之前在孟鐘周的病房外安過周靜，在電梯門口也給孟恒周出過主意。

轉就走，“不認識，我也沒有表叔。”

那幾個人見狀，趕哎哎的，打頭的男人快速沖過來要抓住沈窈。

齊嶼作更快，一個閃攔住，住他的胳膊用了點力，“讓開。”

那男的嗷嗷，“你誰啊，我跟我自己侄說話有你什麼事兒。”

齊嶼不松手，力道又重了一些，那男人的更厲害。

旁邊幾個人也湊了過來，“沈窈，這是你男朋友啊，快點他松手，怎麼能跟長輩手？”

說著他們也兩步擋在沈窈面前。

齊嶼用力一推，把男人搡出去，過來護著沈窈。

那幾個人怕他，沒上來手，但是把單元門擋住了。

“沈窈。”老太太開了口，年紀大了，走這麼一路呼哧帶，說話都氣息不穩。

說，“想來你也知道我們是為何而來，那就更應該知道周周現在的況有多急，我老婆子這一把年紀，但凡還有辦法，都不會舍了這張老臉過來求你，不說別的，就看在你們緣親的份上，你可一定要救救啊。”

老太太被人攙扶著，緩步走到面前，想去握的手。

齊嶼先一步擋住，“別手。”

老太太抬眼看齊嶼，態度還不錯，“小伙子，我就只是跟說說話，你別這麼敏。”

又對著沈窈，“一晃你都長這麼大了，其實我是見過你的，那個時候你小，在沈家生活。”

沈窈面無表的看。

老太太語氣有些悵然，“說起來，這也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兒了，阿生那時候打電話回來，他雖表現的絕，可怎能不惦記，你畢竟也是他的骨，我了他的囑托，去沈家那邊看過你。”

說到這里似乎是緒上來了，有些悲戚，還抬手抹了下眼睛，“你當時在沈家院子里，我躲在外邊看了一會兒，也不敢打擾你，后來有把你的消息傳給阿生，他一直說對不住你，只是當年的恩怨都有各自的不得已，他再怎麼舍不得，也不得不這麼做。”

他上前一步，“孩子，我覺得你應該理解他。”

沈窈相應的退了兩步，“哦。”

太過于冷靜，以至于老太太一下子有點尬住了。

張了張，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你父親也是關心你的，你不要恨他。”

沈窈依舊不說話，表也沒什麼變化。

老太太了，又說，“躺在醫院的那個是你妹妹，緣親是斬不斷的，孩子，我覺得你是個好孩子，這種時候，你可一定不能袖手旁觀。”

很急切，“當年的恩怨不應該牽扯到你們這一代，周周是無辜的，你得救，你一定要救。”

齊嶼看著沈窈，“你要是不想聽就上去，這里我來理。”

這話也沒音量，旁邊的人自然聽得到，有人開口呵斥，“你這個小輩怎麼這樣，你們倆還沒結婚，我們家的事兒你瞎摻和什麼？”

老太太咳了一聲，低聲訓斥，“別胡說八道。”

對方以為是不想讓自己呵斥齊嶼，就說了聲，“本來就是，還沒結婚呢……”

老太太一瞪眼睛，“那不是男朋友，說事歸說事兒，別說這些七八糟的。”

對方一愣，沒忍住啊了一聲，“不是啊。”

隨后聲音弱了下去，“不是還這麼護著。”

“閉吧。”老太太說，“別扯那些。”

轉頭再對著沈窈，又出一副賣慘的表，“你要是還氣當年的事兒，想解氣，要不你我老婆子兩掌。”

還作勢要過來抓沈窈的手，讓打自己。

齊嶼攔住，“差不多行了。”

經歷的多，他最是看不上這種場面。

都是明人，是不是作戲一眼就能分辨得出來。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問沈窈，“這是你朋友？”

又問，“你不是跟顧家那個結了婚麼，他怎麼不在你旁邊？”

眼角掃了一下齊嶼，“這是你什麼朋友，大晚上的還送你回來。”

“你在問我？”老太太話音落，不遠突然傳來顧淮川的聲音。

沈窈一愣，循著聲音看過去。

顧淮川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正站在十幾米外，看那樣子似乎看了會兒熱鬧了。

他抬腳過來，邊走邊說，“看來我之前提醒孟縉生的話他是一點兒都沒聽進去。”

走到沈窈旁邊，知道并沒傷，可還是問，“沒事吧？”

沈窈說，“你不是忙，怎麼來這里了？”

顧淮川抿著，沒回應。

關鍵也沒辦法回應，怎麼來了這里……

當然是不放心，不放心和齊嶼單獨相，就跟過來了。

他確實是忙，還有很多事等著他理，可是他控制不住，不來看一眼，終究心里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