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坐在沈圖北車上，沉默不語。

沈圖北以為是心里不舒服了，就說，“我爸這麼生氣，跟你沒關系，是姑姑做的事讓他臉上無。”

沈曼和孟縉生的事就算當初沒鬧的人盡皆知，可圈子里知道的人也不。

現在沈曼這麼整，算是給周萬城一個把柄，若是那邊撕破臉，放出點消息，沈曼名聲沒了，沈家也要被當茶余飯后的談資。

沈固最是注重名聲，如今這事兒實在是掉他面子。

“我只是在想，是誰找了周萬城。”沈窈皺眉，“還巧的。”

和沈曼前腳吵架，后腳周萬城就得了消息。

沈圖北沒想那麼多，“未必是別人通知的，姑姑這人做事沒遮沒掩，興許就讓周萬城給發現了。”

“也許是。”沈窈說完再沒吭聲。

車子開去沈家，進屋后沈固直接去了書房。

鄒燕清招呼沈窈在沙發上坐，看著，“剛剛雅雅沒傷到你吧？”

“沒有。”沈窈說，“二哥都替我擋住了。”

鄒燕清嘆口氣，“小曼也是糊涂，不知道想什麼，都這時候了，不拉著你跟孟家劃清關系，居然還往上湊，從前那些事兒看來是全忘了。”

“能記著什麼？”沈圖北語氣不太好，“這麼多年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為人事的風格，這樣才正常。”

鄒燕清瞪了下眼睛，“行了，這話可不是你應該說的。”

十幾分鐘后，沈臨南回來了。

他從公司過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進門就問，“公司那邊一堆事兒，你們倆都不過去，我一個人能忙得完？”

話說完才注意到氣氛不太對，他去一旁倒了杯水，喝完后問，“說吧，是不是姑姑那邊出事了？”

沈圖北還有心思開玩笑，“唉喲，半仙兒，這都算出來了。”

沈臨南說，“把窈窈都回來了，肯定是跟有關系。”

鄒燕清把沈曼的事兒說了一遍。

沈臨南表一下子就冷了，“活該。”

鄒燕清嘖一聲，“怎麼說話呢，那畢竟是你姑姑。”

沈臨南到一旁坐下，“實話實說。”

接著他問，“爸呢？”

沈圖北朝書房示意，“估計在里面打電話。”

沈臨南問，“你跟周家那項目，不會有影響吧？”

“應該影響不了。”沈圖北說，“周萬城看重這項目，今天估計也是氣急了，要不然不會手。”

畢竟他早就知道沈曼跟孟縉生過面，還有聯系，那時候也咽了這口氣。

今天估計是和沈曼對峙，沈曼過于理直氣壯，他火氣上來了，沒控制住。

沈臨南說，“不影響就行。”

沈固知道沈臨南回來了，在書房他。

沈臨南起，“行了，沒什麼事兒了你趕回公司，剩下的我跟爸來理。”

路過沈窈，他在頭上拍了一下，“放寬心，出的事有我們擋著，別在意。”

沈窈點頭，“謝謝大哥。”

“傻樣。”沈臨南說完去了書房。

沈窈坐著沈圖北的車回了公司，這麼一鬧騰，又沒心思工作了。

下午的時候勉強看了幾份文件，給老王送過去，結果被查出來好幾審核錯誤。

老王盯著看，“怎麼了這是，你以前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沈窈緩了口氣，“狀態不好。”

老王也知道家里出了事，“下午休息吧，狀態不好在這干熬著也沒什麼意思，回去緩緩，神充足了才能干好工作。”

沈窈看著他，“你可真是個心的小棉襖。”

“別跟我扯那些。”老王說，“我也是想你好好給我賣命。”

沈窈說，“資本家。”

回辦公室收拾一下，沒通知齊嶼，下了樓，抬手招出租車。

結果對面的出租車還沒調頭過來，不遠一輛車倒是開過來了，停在旁邊，“要去哪兒？”

降下的車窗里出顧淮川棱角分明的臉。

沈窈有點意外，“你怎麼在這？”

轉頭看向不遠，“你車子一直停在那？”

顧淮川說，“上車吧，你的那個用保鏢不在。”

見沈窈不，他干脆下車，過來開了車門，“走吧。”

調頭過來的出租車停在了一旁，看著沈窈。

顧淮川指向不遠的人，“那有個人打車，趕過去，別被人搶。”

確實有人抬手在車，司機見狀趕開過去。

沈窈斜眼看他，“招人厭。”

顧淮川笑了，“是有點兒。”

沈窈上了車，“你是不是知道醫院的事兒？”

顧淮川系安全帶的作一停，“剛得消息。”

沈窈說，“不放心我？”

“那倒沒有。”顧淮川說，“你這格，吃不了虧。”

沈窈呵呵，“你還了解我。”

車子開出去，靠著椅背看著外面，突然就覺得莫名其妙的。

離婚之后，和顧淮川總是關系時好時壞，有時飯桌上一句不流，有時又能一輛車接送。

紅綠燈的時候，顧淮川突然開口，“剛才坐在車里，突然想起我們倆沒離婚的時候。”

他笑了，“我有一天沒什麼事，想著來接你下班，結果你有個臨時會議，我就在下面等著，跟剛才的場景有點像。”

沈窈看他，“什麼時候？”

顧淮川斂了神，“不過后面我走了，沒接到你。”

葉婉打了電話過來，把他走了，他來沒通知沈窈，走也沒通知。

本不知道。

沈窈點點頭，“是麼。”

不是很在意，“白跑一趟。”

顧淮川想了想，“幸虧你不知道。”

要不然，該失吧。

車子開到沈窈住，解安全帶的時候沈窈說，“謝謝你送我回來。”

顧淮川笑了，“在這跟我道歉，意思是不用我送你上去。”

“當然不用。”沈窈說，“沒必要。”

顧淮川嗯一聲，“齊嶼就有必要。”

他拿自己跟齊嶼比，沈窈想笑，順著他的話，“你跟他不一樣。”

眼可見的顧淮川表有點僵，沈窈心舒暢，推開門，“走了。”

顧淮川沒跟下來，剛剛都解開安全帶了，如今又扣了回去。

后視鏡里看著沈窈進了單元門，算了下時間，抬頭朝樓上看。

依稀是看見打開了客廳的窗戶，不過沒看見人。

……

晚上答應了楚沛的約。

那家伙到點就打了電話過來，飯店的位置報過來，讓沈窈快點去。

沈窈下午在家補覺，還沒睡醒，翻了個，“都有誰？”

楚沛說，“還那幾個人唄，人局。”

然后他嘟囔，“顧先生是不是忙，我給他打了電話，兩個他都沒接。”

沈窈一聽睜了眼，“對，他忙。”

沒有顧淮川，就積極多了，翻下床，“我收拾一下，馬上出門。”

想了想又問，“周雅去了嗎？”

“怎麼可能有。”說這話的時候楚沛低聲音，“我家薔薔在，沒。”

這樣更好，討人厭的都不在。

說定之后掛了電話，沈窈去打扮一番，開車出門。

路上齊嶼打了電話過來，沈窈才想起來把這茬忘了，趕詢問對方位置。

齊嶼在公司樓下，說等半天也不見下來。

訂的飯店離公司不太遠，沈窈直接讓他開到那邊去。

十幾分鐘后到了，齊嶼的車子在路邊，人在車里。

沈窈過去敲窗戶，“下車。”

齊嶼看到愣了一下，“你剛才不在公司。”

換了服，明顯是重新打扮了一番。

沈窈帶著他往飯店里走，“下午有事兒，沒在公司。”

“怎麼沒給我打電話？”齊嶼說，“自己打車走的？”

“我二哥來接的。”沈窈說，“你別總繃得這麼，沒什麼事兒。”

倆人進了包間，里邊正鬧騰，周野也在。

楚沛看到的沈窈，張開雙臂就要過來抱，“好久不見啊，沈大。”

齊嶼快一步，手擋住他，“干什麼？”

楚沛一愣，瞪著眼睛，“這誰啊？”

他把齊嶼打量一番，“我記得顧先生不長這樣。”

沈窈繞過他進去跟里面的人打招呼，“是我朋友，齊嶼，帶著一起過來。”

“你朋友？”楚沛看了看齊嶼，“顧先生知道麼，你帶個男的過來，他不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