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嶼的話音落，沈窈手機正好響了起來。

顧淮川打來的。

齊嶼瞄了一眼，笑了。

只這一下，沈窈便能明白，“他找你麻煩？”

齊嶼沒說話，但表已經給了答案。

沈窈拿過手機，起從餐館出去。

在外邊接了電話，“顧淮川。”

顧淮川問，“中午吃飯了麼，要不要一起？”

他剛忙完，早上也去遲了，比沈窈還遲，趕慢趕才理完手頭的事兒。

沈窈說，“我和齊嶼在一起。”

顧淮川也不意外，“又是他。”

沈窈問，“他昨天出了點事兒，是你弄的。”

“他連這個都跟你說。”顧淮川笑了，“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是什麼工作？”

沈窈沒問過，齊嶼自然也就不必說。

見不說話，顧淮川說，“城東那邊的賭場，可有印象？”

沈窈當然知道，那邊經常出事兒，之前青城幾個惡事件都是發生在賭場里。

皺眉，“然后？”

“他就在里面，給人家看場子。”顧淮川說，“你們倆相這麼長時間，你居然都不知道。”

沈窈有點意外，不過又想起之前沈圖北跟說的，齊嶼是個不要命的，也就說得過去了。

不糾結這個，而是問顧淮川，“你昨天是蓄謀的？”

把齊嶼拖住，再把帶回家。

顧淮川笑出聲音，“表現的不明顯嗎？”

他說，“我也沒藏著掖著，昨晚肯去那里，就是奔著你去。”

沈窈深呼吸，提了另一件事兒，“昨晚葉小姐肯定是知曉了，沒跟你鬧。”

顧淮川說，“沒鬧，有什麼好鬧的？”

他似乎不想說這個，就問，“你們什麼時候吃完，早一點的話我等你。”

“不用等。”沈窈說，“應該會很晚，而且就算早一點吃完，也不太想搭理你。”

顧淮川還是笑，弄得像是在耍小子一樣，“行吧，我也有點兒扛不住了，早飯都沒吃，那就不等你。”

電話隨后掛斷，沈窈轉進了飯店。

老板已經上了菜，味道還不錯，沈窈早飯沒吃，這麼一聞就有點扛不住了。

坐下來，齊嶼把筷子遞過來，“說什麼了？”

沈窈繃著臉，“那家伙不要臉，故意的。”

齊嶼點頭，“所以你昨晚是跟他走的？”

他知道沈窈離婚的事兒，就說，“那他是怎麼想的，你們要復婚嗎？”

沈窈趕搖頭，“沒這打算。”

其實也有點掛不住臉，昨晚跟顧淮川回去，不用想都知道會發生什麼，又不想復婚，就顯得有些隨意。

垂著頭，“至目前沒這打算。”

齊嶼嗯一聲，“他跟那個葉婉關系還不錯，你得亮眼。”

這個話題也沒繼續聊下去，倆人悶頭吃飯。

這飯店廚師手藝不錯，加上點的菜又都是沈窈喜歡的，最后吃的。

齊嶼先放的筷子，看著沈窈連分帶菜加湯全吃了個干凈。

他笑起來，“喜歡？那下次再過來。”

沈窈紙巾，“很能遇到這麼對味兒。”

說，“你應該多笑笑。”

想起剛剛顧淮川電話里說的，他現在在賭場給人家看場子，那地方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要是不兇一點，確實鎮不住。

后邊要說的話就停了。

齊嶼了老板結了賬，倆人出去上車。

沈窈思慮半天才說，“你現在的工作干的舒心嗎？”

“還行。”齊嶼也沒什麼遮掩的，“很多年了，也習慣了，手里一幫小弟，小事不用自己出面。”

沈窈低頭扣著安全帶，“工作質來說，沒那麼安全吧。”

問，“有沒有想過換一個？”

齊嶼語氣好的，“你二哥也問過我，我拒絕了，每個人有自己想要的活法，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好。”

沈窈點頭，也是笑著，“喜歡就行。”

不過說，“下次小心點，可別又傷。”

齊嶼擼起袖子，之前沈窈包扎的紗布已經拆了，傷口結了痂，看著沒那麼嚇人了，“素質不錯，好的快。”

“那也不能不在意。”沈窈說，“你家里人會心疼的。”

這話說完，明顯能覺到齊嶼面一僵，也就那麼一兩秒，然后他嗯一聲，“說的也是。”

車子開出去后兩人再沒說話。

到了公司門口，沈窈對齊嶼揮了揮手，轉要上樓，走了幾個臺階，聽到了悉的聲音，“沈窈。”

他轉頭看，齊嶼也開車門下來了。

見是周野，有些意外，隨后看向沈窈。

沈窈說，“沒事，你去忙吧。”

等著他走，周野走過來，“什麼朋友？”

沈窈說，“認識很久的朋友。”

周野看向齊嶼車子離開的方向，“盡量來往，他上麻煩事兒多，別連累你。”

看來他認得齊嶼。

沈窈轉而問他，“找我有事？”

周野朝對面看，“方不方便坐下來聊？”

他都這樣問了，沈窈只能跟著他過去。

點了杯喝的，周野才開口，“我二叔那邊的事你應該知道。”

沈窈點頭，“昨天鬧起來了，周雅應該也和你說了。”

周野說，“是說了。”

他沒什麼特別的表，“這個事應該不是你做的，我覺得你沒那麼無聊。”

沈窈笑了，“只能說我沒出時間吧，若是真的有機會，我也不確保我會不會這麼做。”

那時對沈曼是真的來了脾氣，也確實有那麼一瞬間的沖，想要拿出手機直接打給周萬城。

不過最后理智占了上風，沒做出來。

可并不代表緩一緩，那沖不會再上來。

問，“今天來找我是想聽我說什麼？”

周野說，“我聽說了孟家那邊的事兒，也聽說嬸嬸的態度，你那邊很為難吧。”

沈窈很意外他問這個，“我啊。”

想了想，“還好，沒有很糟糕。”

日子一直就這樣，說好不好說壞倒也不算壞。

有的時候讓人抓狂，有的時候又覺得風風雨雨全能過去，又不算什麼事兒。

周野緩了口氣，“我嬸嬸這一次是有點過了，所以說我叔叔了手，不是我幫親，我真的覺得不無辜。”

他說，“昨晚提前走，是雅雅打了電話，很崩潰，哭的很兇，現在我叔叔要離婚，態度堅決的，誰勸都沒用。”

他看著沈窈，“我嬸嬸那邊的態度有點模棱兩可，我不清楚，雅雅去問也沒問明白。”

沈窈猜測，“你是想讓我這邊去打聽一下？”

覺得好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的關系，我怎麼可能打聽得出來？”

興許沈曼還會覺得是在看熱鬧嘲諷。

周野說，“我們這邊有聯系過沈家，但是你舅舅放話出來，說這件事他不管，是和是分都與他沒關系，我不知道是不是氣話，所以想到你這探探口風。”

沈固確實是氣急了，不過沈窈覺他不會不管。

就這一個妹妹，他收拾爛攤子都快習慣了，不過就是說個氣話。

周野說，“婚姻聚散沒那麼容易，尤其他們這麼多年，倒也不是說只有你阿姨一個人有錯，我叔叔肯定也有他的問題，若是可以大家各退一步，盡量緩和一下。”

他找來，肯定周家也是這個態度。

沈窈想了想，“這事我問不出來，我只能回去說一下，但至于我阿姨是個什麼選擇，真上來那勁兒，我舅舅也管不了。”

周野點頭，“我明白，我也是家里人催著我過來問一問，我話帶到，也算是盡了力。”

然后他對沈窈說謝謝。

沈窈嘆了口氣，“用不著謝，認識一場。”

倆人又坐了一會兒才出去，還沒穿過馬路，沈窈就看到了顧淮川的車。

停在路邊，他似乎早發現了他們，正直直的看著，角扯著，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