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川沒回復，不知是沒看到還是被嚇住了。

沈窈著手機在衛生間緩了一會兒，心氣稍微順了順。

理了一下頭發，能遮盡量遮住，然后出來。

鄒燕清還在沙發上坐著，問，“窈窈想吃點什麼，晚上再加兩道菜。”

沈窈不敢看沈圖北，“我就不在這吃了，昨天沒休息好，今天一整天都犯困，下午的時候吃了點零食，想回去睡了。”

“那怎麼行？”鄒燕清說，“飯還是要吃的，不管多都要墊個肚子，一晚上那麼長，明早會的不了。”

沈圖北站起，整理了一下服，“我跟窈窈出去吃吧。”

他看了眼房間方向，“你去跟我爸聊聊，他被氣壞了，今天工作上也不順心，一整天都拉著臉，你勸勸他，年紀大了，總生氣對也不好。”

他攬著沈窈往外走，“他不高興，真一起吃飯我們也吃不好，指不定我還要被他訓兩句。”

鄒燕清想了想，“行吧，我也省著再炒菜了，做的夠我跟你爸吃就行。”

沈圖北沒開車，坐上沈窈的，“走吧。”

等車子開出了院子，他突然問，“昨晚沒休息好？”

這是沈窈自己說的話，得認，“啊，昨晚沒睡好。”

沈圖北問，“認床？”

一句話把沈窈問的不敢吭聲。

沈圖北似乎也沒打算等回答，就說，“睡了一年多的床，不至于幾個月沒住，再睡就不舒服了吧。”

沈窈挎著臉，轉頭看他，“哥，你是我親哥，你怎麼連你親妹妹都調查？”

“誰稀罕調查你。”沈圖北說，“猜也猜出來了，昨晚是在顧淮川家睡的？”

沈窈不說話，可那心虛的表已經給了答案。

沈圖北說，“還說什麼蚊子咬的，我看起來像是好糊弄的人？”

他等了會兒又說，“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婚都離了那麼久了，怎麼還牽扯不清？”

沈窈也想自己，“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今天完全清醒，再去考慮昨天的況，就又是另一番想法。

不應該的，真想讓葉婉難，其實有好多種別的方法。

昨晚那樣，只能說自己沒控制住。

沈圖北緩了口氣，“以后你給我離顧淮川遠點，他現在跟姓葉的不清不楚，和顧家那邊鬧的也不好看，你別跟著摻和。”

沈窈老老實實點頭，“好，我知道了。”

車子開到市區，飯館是沈圖北找的，他是老顧客，有固定的包間。

倆人進去，沈圖北點的菜，沈窈問，“要不要給阿璇打個電話，一起。”

沈圖北說，“給發了信息，一會兒過來。”

沈窈嘖一聲，“什麼時候發的？”

問，“在家的時候？”

沈圖北沒回應，點完了菜，端起杯子抿了口水。

沒有旁人，有些話就好說了很多，沈窈嘆口氣，“你跟阿璇怎麼想的，年齡也不小了，該定下了吧。”

沈圖北將杯子放下，“再說吧。”

“什麼再說？”沈窈有點不了，“人家姑娘跟了你多年了，早晚都要結的話那肯定是早結早好，舅舅舅媽也等著抱孫子。”

沈圖北說了實話，“暫時不想結。”

“為什麼？”沈窈子向前靠，“什麼原因？”

“沒有為什麼。”沈圖北說，“就是不想結，現在這樣好的，那就繼續保持，等哪一天相的不對勁兒，在想著去更換關系。”

沈窈咧了，“等有一天阿璇不了跑了，我看看你還能不能說急什麼。”

沈圖北笑了一下，沒當回事兒。

等了一會兒，方璇人沒到，電話打了過來。

是打給沈窈的。

沈窈趕接了，“怎麼了？堵車？”

方璇說，“我在樓下，你下來一趟。”

沈窈走到窗口，“那就上來唄，有什麼事直接說。”

能看到方璇，就站在飯店門口的空地。

方璇抬頭看了一眼，指了指旁邊，“你過來看看這輛車。”

沈窈朝那邊看，看得不太清楚。

掛了電話，跟沈圖北說了一聲就下樓去了。

沈圖北走到窗口，就見沈窈跟方璇會合，走到一輛車前看了看。

然后倆人說了兩句，又朝著隔壁飯店里看去，原地等了一會兒才折回來。

進了屋，方璇還在說，“我這眼神，一般況下錯不了。”

沈窈嗯哼，“不是，你把他車記得那麼清楚干什麼？”

“還能干什麼，幫你看著啊。”方璇說，“他所有的車型號我都知道，車牌我也知道。”

過來拉開椅子坐下，拿過沈圖北的杯子，將里面的水喝了，“之前他和那姓葉的花邊新聞鬧得沸沸揚揚，我就想幫你看著點。”

沈窈沒忍住笑，“真是有心了。”

沈圖北問，“在樓下看到了顧淮川的車？”

“看到了。”方璇說，“旁邊還停了輛眼的，你剛剛在樓上看有沒有注意。”

沈圖北沒注意，“我也認得？”

方璇點頭，“你另一個表妹的。”

“周雅？”沈圖北有點意外，“在隔壁飯店？”

這是從沈家老宅出來，就趕來這邊了。

“應該是吧。”方璇也不清楚，“巧的，的車也在，顧淮川的車也在。”

說到這里想了想，“對了，上次聽說他們兩家公司要有合作，這事是真是假？”

“真的。”沈窈說，“周雅跟我說的，那應該就錯不了。”

方璇咧了下，“有可能隔壁就是倆人面，可真是人局，青城就這麼大，排列組合，整個蜘蛛網，任意挑兩個公司都有合作項目。”

雖然沒這麼夸張，但也差不多了。

沈窈嗯一聲，“也好的，拉關系方便。”

隨后岔開話題，問方璇要不要再點兩道菜。

方璇擺手，“你二哥知道我口味，肯定幫我點了。”

沈窈看著，想起剛剛沈圖北說的話，私下里有跟方璇聊過，方璇是想要穩定下來的。

想等沈圖北開口，可沈圖北這德行，不知道等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等著菜上來，邊吃邊聊，也沒避著方璇，聊的是周家那邊的事。

沈圖北說周萬城外邊那個剛養不久，他之前不老實，但是沒有固定的，應該是知道沈曼和孟縉生面后，心里一個不平衡，干脆包了個長期的。

外邊的人沈圖北見到過，他說，“年輕的，應該是剛社會不久，還沒你跟周雅年紀大，也不知道周萬城怎麼下得去手。”

方璇問，“你姑姑知道嗎？”

“知道了。”沈圖北說，“也是才知道，要不然怎麼能提離婚。”

他又說，“外邊那個年紀太小，應該不了什麼氣候，周萬城總不可能離婚后娶，還不夠丟人的，所以這婚大概率是離不了。”

沈曼那邊有沈固著，即便心里膈應，但自己又不是全然干凈，也沒辦法鬧騰的太厲害。

沈窈嘆口氣，“沒有一家是消停的。”

沈圖北笑了，“人生不就這樣，就是可了勁兒的折騰，要不然多無趣。”

吃過了飯，三個人從飯店出來，時間還不太晚，方璇不想回家，站在門口，“再去哪里逛逛，回去好無聊。”

沈窈不想逛了，是真的覺得累，“要不讓我二哥陪你？”

剛說完，旁邊飯店門打開，有人出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周雅說話滴滴，“那明天早上，明天早上可以嘛，我帶員工過去。”

然后是顧淮川的聲音，言簡意賅，“行。”

周雅呵呵笑，沒了之前在沈家老宅時的唯唯諾諾，“那我去之前給你打電話。”

這次顧淮川沒說話，抬腳朝車子那邊走，幾步之后停下來。

人局，又是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