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川回到家時已經是半夜。

外套了扔在沙發上，他折進了廚房。

水壺里的水剩一半，還是昨晚沈窈燒的。

他倒掉，重新燒了一壺。

無事可做就轉靠在料理臺上，抱著胳膊。

腦子里閃過的是飯店門口遇到沈窈的場景，沒看他，現在想來，應該是早就知道他在那邊。

由記得前一晚意迷的時候，抱著他，纏著他，可不是這一副冷淡的模樣。

還真是翻臉就不認人。

手機在服兜里，突然響起來。

顧淮川轉出去，拿過來接了。

那邊是王霞，時間已經不早，卻還沒睡，說話的時候有些控制不住的低聲音，“老太太今天回來了。”

這個顧淮川知道，直接問，“大伯和二伯是不是也回去了？”

“回了。”王霞說，“母子三個一直在小佛堂，剛剛才出來，不知道又商量什麼了。”

顧淮川用鼻子哼了口氣，“沒事兒，不用管，最近他們公司問題很多，估計是有點急了。”

王霞不太放心，“你小心著點，他們仨湊一起肯定沒好事，我這兩天眼皮一直突突跳，心也跟著吊著。”

顧淮川問，“我爸那邊況還好吧？”

“還好。”提到這個，王霞說，“昨天廚房那邊送來的菜，我覺不太對勁，也不知道是不是覺錯了，反正最后都倒了，我自己去單獨做的一份。”

顧淮川嗯一聲，“行，謹慎點兒總不會出錯。”

王霞緩口氣，“你姑姑那邊……”

“那邊好的。”顧淮川在沙發上坐下，也累的，靠著沙發背，微微仰頭，“我這里你不用擔心，沒什麼大事。”

王霞聲音弱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顧淮川笑了一下。

等電話掛斷，廚房的水也燒的差不多了。

顧淮川等了會起，不過作又停了下來，看一下臺。

沈窈的服晾在那，昨天晚上扔進了洗機，今天早上晾起來。

猶豫兩秒，他過去把服摘下來，轉進了臥室，掛了起來。

柜里還有沈窈的服，當時走的時候沒收干凈，剩了那麼兩件，都掛在柜子里。

盯著那兩件服看了一會兒，他又快速將柜子關上。

去倒了杯水，放在床頭柜上，他進了浴室。

浴室不算凌，水汽都沒了，但也能看出一些痕跡。

洗浴用品有一些掉在了地上，昨晚他將沈窈摁在墻上，可能是難耐，無意識的掉的。

腦子里有些控制不住的出現一些讓人脈噴張的畫面。

顧淮川趕讓自己打住，也不知怎麼了，之前從未這樣。

倆人沒離婚的時候，他工作太忙，顧不上太多，有的時候能曠一個多月。

那時候也沒滿腦子都是這些東西。

快速的洗漱一番出來，回到床上，發現幾分鐘前葉婉發了信息過來，詢問他睡沒睡。

顧淮川想了想就把電話打了過去。

那邊接的很快，葉婉的聲音有點高興，“我媽今天去買了很多東西，想的是什麼時候有時間去見一下姑姑，是給的見面禮，我想問一問，你那邊方不方便安排，有時間的話，我們想和姑姑見一見。”

葉婉還沒見過顧家的大姑娘。

顧淮川似乎沒想到這一茬，稍微猶豫一下，就說，“也好，那我安排時間。”

葉婉很高興，“安排好了提前和我說一下，我好好準備。”

顧淮川說好，然后催著快點去。

葉婉笑呵呵，“已經睡了一覺了，剛剛做夢了，一下子醒了過來就有點睡不著。”

似乎是想說夢的容，但顧淮川不是很想聽，說自己累了。

葉婉想了想，“行，那你早點休息，有什麼事我們明天見面再說。”

電話臨掛斷，顧淮川突然說，“婉婉，對不起。”

葉婉以為說的是這段時間對的忽冷忽熱，有點欣，“沒事呀，我從來沒怪過你的。”

等電話掛斷，顧淮川沒馬上睡覺，而是發了條信息出去。

……

第二天是周六，沈窈在床上膩了一個多小時才起來。

洗漱之后攤了個蛋餅，煮了稀飯，吃完打掃了衛生。

冰箱里東西不多，換了服下樓，打算去囤點兒食。

超市離著小區不算太近，沈窈開車出去。

超市那邊客流量還多，門口的停車位多數都是滿的。

沈窈沒打算停在那邊，離著還有一段距離便開始尋找路邊的空位。

空位沒找到，倒是看到了人。

附近茶店多，其中一家茶店門口站了倆人。

一男一，沈窈瞇眼，想起沈圖北說的，周萬城找的小人比和周雅年紀還小。

現在一看果然是，兩人站在路邊看起來像是父。

只是小人舉著茶杯，將吸管遞到周萬城邊的作很是親，就顯得格外的別扭。

周萬城并非西裝革履，穿了一套休閑裝，頭發也沒有打理的亮堂堂，時間長沒剪，有點長，散了下來。

也不知道發型是不是捯飭了一下，配著他這裝扮，人顯得年輕了很多。

喝了一口孩子的茶，他笑著說了兩句。

然后那孩子踮腳也喝了一口他的，接著就是撒，跟他互換。

周萬城似乎是有些，不管不顧低頭就親了上去。

孩子也不害，空出一只手摟著他的脖子。

這覺怎麼說呢，辣眼睛也沒那麼辣，但看著還是讓人齜牙咧的。

沒看到停車位，沈窈降了車速。

那倆人親完了，去了路邊的車上。

真巧，沈窈干脆將車停下來，等著周萬城的車子開走。

就停在旁邊，周萬城一眼就注意到了。

一開始應該是后視鏡看了一下，他認得沈窈的車，估計是不相信，又降下車窗，把頭探出來。

知道他是想確認，沈窈干脆也降下車窗，手出去跟他揮了揮。

周萬城表一下就變了，尷尬的，趕將頭收回去，快速的啟車子開走。

都這麼明目張膽了，就應該料到會被人撞見，這個時候再心虛，著實是有點晚了。

沈窈停好車，去了超市。

生鮮區逛一圈，還沒挑幾樣東西，手機就響了。

拿出來看，趕接起來，“怎麼了？”

那邊是顧青蕪，說，“我在醫院，你方不方便過來？”

沈窈一驚，“你怎麼了，出什麼事兒？”

“不是我。”顧青蕪說，“你先過來，到了我們再說。”

聲音嚴肅，弄的沈窈也不敢怠慢。

把買的東西都放下，快速除了超市，開車去了醫院。

在急診樓門口看見的顧青蕪，沈窈跑過去把打量一番，“到底怎麼了？”

顧青蕪說，“是陸景初。”

說，“我現在有點事要理，你能不能幫我在這守一守，他在做檢查，可能醫生會出來與家屬通，到時候我們電話聯系。”

沈窈沒整明白，“我留在這兒？你沒通知他家里人嗎？”

顧青蕪說，“這個事暫時不太想讓他家里人知道，可以嗎？”

沈窈皺了眉頭，整不明白什麼意思，不過見表殷切的看著自己，最后點頭，“那你要去多久？”

“不太確定。”顧青蕪說，“我去見他外面的小人，如果對方懂進退，應該幾句話就能解決。”

沈窈說好，“盡量快去快回。”

顧青蕪離開，進了急診樓，因為不知道陸景初的況，去找醫生問了一下。

陸景初是突然腹痛難忍，站都站不起來，才被送進來的，現在還在做進一步的檢查。

結果還沒出來，沈窈就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也沒多久，有醫生出來找家屬，沈窈過去。

醫生沒拿檢查單，只是問，“病人之前有做過檢查，想必況你們家屬都是知道的。”

沈窈眨眨眼，“嗯，知道。”

醫生嘆口氣，“況不樂觀，看看你們用不用組織專家會診，不過話提前說，到了這個地步，要有所準備。”

沈窈瞪著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