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沈窈換了服去洗漱。

中途的時候有聽到手機在響，在洗臉，沒著急去接。

等著都收拾完，鈴聲早停了，過去拿起來，是方璇打來的。

沒接，就發了信息過來。

沈窈點開，有點意外，發的不是文字，是照片，往上一，得有十幾張。

點開第一張，愣了。

方璇應該是在外面，鏡頭對準的是一家飯店門口。

夜晚線沒那麼好，但也足以讓沈窈看清鏡頭里有顧淮川和葉婉。

也不只是他們倆，還有別的人，比如葉家夫妻倆，比如一個陌生的人。

沈窈將照片放大，不是很能看清那人的長相。

人上了年歲，材微胖，跟顧淮川站在一起。

又翻了翻后面的照片，也差不多是這個場景。

最后一張，那中年人抬手搭在顧淮川肩膀上，作看起來稍顯親。

只一瞬間，沈窈就有了猜測，這應該是顧家的大姑娘，顧淮川的姑姑。

顧淮川帶葉婉去見了自己姑姑，那看來就真如文星牧所說，好事將近了。

了側腮，忍不住想，那邊如火如荼，這邊還不宣離婚，他是真不怕被人脊梁骨。

方璇只給發了這些，多余的沒說，沈窈看完也沒問。

手機放下，躺了下來。

之前隔著門板與顧家大姑娘聊了幾句，那時說話不算尖酸，但也并不溫和。

想來與所生活的環境有關，十幾個平方的房間里關了許多年，放誰也溫和不了。

可剛剛看照片，里面有好幾張能明顯看到在笑。

王霞說被關的時間久了，心理上多有點問題，現在這麼看，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

好的，苦盡甘來了。

幾張照片對沈窈的影響并不大，這一晚上睡得安安穩穩，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被敲門聲吵醒。

一開始沈窈以為是聽錯了，翻了個，用被子將自己裹。

結果后續聲音急促，音量也大了起來。

皺眉聽了聽，然后下床從房間出去。

確實就是住的門被敲響，沈窈放輕腳步過去，從貓眼看了一下，嚇了一跳。

外邊站著的居然是顧家的大先生。

倆人從沒什麼集，即便從前在顧家老宅生活，跟大先生談的次數也一只手能數過來。

估計是一直沒什麼反應，大先生便了兩句，“沈窈，沈窈，你在不在家？”

沈窈回去披了件服，過來開了門。

跟顧淮川離婚的事兒顧家的人應該已經全知曉了，那也就不能再稱呼他為大伯。

沈窈了句顧先生。

大先生挑下眉頭，進屋來，“這就改口了？”

他把屋子里打量一番，表說不上來，似是了然，又似乎帶了點驚訝，“怎麼住這樣的地方？”

沈窈沒回答，反問，“您怎麼來了？找我有事兒。”

大先生哦了一下，“路過，也是之前聽說你跟阿川分開之后在這兒租了個房子，就想著過來看看。”

他嘆口氣，像模像樣的，“是我們家阿川對不住你，當初結婚的時候都以為他收了心，誰能想到了，跟外邊那個還牽扯不清。”

其實他有什麼資格說這話，他也不是個老實人，五十步和一百步而已。

主臥的房門是開著的，大先生走到門口朝里邊看了看。

他擺出一副慨的模樣，“他們跟我說你住在這我還不信，這小區實在是破舊，再怎麼也不可能住到這里來。”

他問，“離婚的時候阿川沒給你補償嗎？”

沈窈沒說話。

他倆婚離的干脆也匆忙，當時只一個行李箱帶走了顧淮川住自己的東西，別的什麼都沒拿。

結婚那一年多，關于財產這塊兒，倆人沒有什麼混淆的，一直都是自己管理自己的。

要說補償，當時簽離婚協議的時候顧淮川倒是有提。

只是那時候憋了一氣，不稀罕拿他一分錢，堅持什麼都不要。

不說話，大先生也就明白怎麼回事兒，眉頭皺起來，“這孩子，實在是不像話。”

沈窈不想聽他說這些有的沒的，就問，“您過來沒別的事兒嗎？”

大先生到沙發這邊坐下，明明剛剛已經把全屋都看了一遍，這個時候又仔細的掃視一圈，“沒有，沒什麼要事兒，就是想著過來看看你。”

然后他像是才想起來，“昨晚我遇見阿川了，他跟那個姓葉的一起吃飯，葉家全家人都在，我有應酬，出來在飯店門口上，那一幫人湊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一家人。”

他看著沈窈，“那不是我兒子，我雖然看不下去，可也沒辦法說別的。”

沈窈整不明白，不知道對方來自己這兒說這麼一通是什麼意思。

只能說，“好的，當初其實就不應該攔著他們倆，這東西有的時候還得遵循本人的意思。”

不想話題一直圍繞自己和顧淮川，就說，“昨天我看到阿蕪了，現在工作還不錯。”

話題扯到自家閨上，大先生愣了愣，然后笑，“嗯，還行，也是個要強的，之前我跟了面，現在在陸家公司也有相當大的話語權。”

他的笑看得出是真心實意的，“要是沒把力全放在婚姻上，商場上肯定也能闖出一片天。”

說到這里他就有點憾，“當初我是準備讓和阿玄一起接手家里公司的，姐弟兩個也有點幫襯，誰知那丫頭腦。”

他搖搖頭，想到了什麼又看沈窈，“沒想到你們倆關系還不錯。”

可不就是，沈窈也沒想到跟顧青蕪居然能朋友。

不吭聲，站在一旁。

大先生等了等就站起，“看你這樣還沒睡醒，那行了，你去休息吧，我沒什麼事兒。”

他作勢往外走，幾步之后突然又停了，“想去一下衛生間，方便嗎？”

都問了，哪能說不方便，沈窈點頭。

大先生轉去了衛生間，走到洗手臺的時候看了一眼，然后進到里邊關了門。

半分鐘后有沖水的聲音傳出，他出來洗手，再然后對著沈窈笑的抱歉，“那你休息吧。”

沈窈送他出門，看著他進了電梯，面上客套的表才退了。

回到房間，關上門，學著大先生的模樣，把家里打量一番。

又走到衛生間，整看了一遍。

搞不懂他想看什麼，這家里一切都正常，實在不知道能看出什麼不對勁的。

大先生過來一趟，這事兒按理說要跟顧淮川知會一聲，但倆人之前電話里鬧得不開心，沈窈懶得聯系他。

回到房間，了外套上了床。

剛剛大先生站在門口也把自己臥室掃一遍，沈窈也跟著看。

床旁邊有個架，上面掛著穿過的服。

盯著服看了看，瞬間有個念頭閃過。

大先生莫不是在找屋子里有沒有男人用的東西。

趕下床跑到衛生間，洗手池旁，只有的牙刷放在支架上，一只漱口杯倒扣上面。

沈窈皺眉，看著洗手池上面鏡子里映出的自己，眼里的疑那麼明顯。

他在懷疑什麼，懷疑有了別的男人，還是懷疑跟顧淮川依舊有所牽扯？

不用沈窈去跟顧淮川說，顧淮川在上午的時候打了電話過來，開口就問，“我大伯去找你了。”

這些人的消息是真靈通，有的時候讓沈窈不得不佩服。

也不知道他們信息網有多龐大，這邊剛發生沒一會兒，他那邊就得到消息。

問，“你怎麼知道，難不你人監視我了？”

“看點電視。”顧淮川說，“我監視你干什麼？”

他沒解釋自己為何得知消息，只是說，“他去你那兒都說什麼了？你又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