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璇喝高了，繃不住去了衛生間，哇哇吐。

沈窈在旁邊拍著的背，“喝這麼多干什麼，沒人跟你拼，也沒糟心事。”

方璇吐完去洗手池那邊洗臉漱口，半晌后咕嚕了一句，“怎麼沒有？”

沈窈沒聽清，“啊？”

方璇抹了把臉，“沒事兒。”

站直子，“走吧。”

倆人回到餐桌旁，顧明玄也停了，看著方璇，“你酒量還好。”

“哪好了，都吐了。”方璇說，“比不過你。”

顧明玄靠著椅背，“我也不能再喝了，再喝肯定也得吐。”

其實早就吃好了，無非是話多，就邊喝邊聊。

現在喝也喝不下去，話題自然就停。

顧明玄看了一眼時間，撐著子站起來，“今晚住你這兒吧？”

問的是方璇。

沈窈說是。

顧明玄說，“那我就先走了，你們早點休息。”

沈窈有點不放心，“你代駕了嗎？”

“剛剛打了電話。”顧明玄說，“不過對方沒接，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工作，我下去再打。”

方璇難的夠嗆，有點坐不住，站起往屋子里走，“不招呼你了姐妹，你慢走。”

沈窈對顧明玄說，“你先等我一下。”

跟著方璇進屋，拿了自己的睡給，“你要洗澡嗎？”

方璇說，“洗。”

可話說完，直接撲在了床上，“你是要去送他嗎？等你回來我再洗。”

沈窈想了想，覺得也行，喝這樣，留一個人在家洗澡，也不放心。

穿了外套，走出去。

顧明玄已經換好了鞋，“不用送我。”

沈窈過去，“走吧，等代駕來了我就回來。”

倆人下了樓，顧明玄的車停在外面，他們倆慢悠悠的走出去。

中途肯定是要聊天的，顧明玄提了自己父母。

二夫人鐵了心，二先生也要面子，臺階遞了一次，對方不下來，他也來了那倔勁兒。

現在是倆人商量好，一致決定離婚了。

顧明玄說昨晚老太太把二先生臭罵一頓，也是氣急了，都沒關門，嗓門還不小，當時樓下打掃衛生的傭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鬧到這個地步，沈窈也并不意外了，“確定要離？”

“應該是會離的。”顧明玄說起這個，反而松了一口氣，“我也覺得好。”

他倒是什麼都說，“罵我爸的時候，我在房間聽得清楚，一開始想讓我爸去把我媽哄回來，讓他保證以后再不犯錯。”

結果二先生也是坦誠，他說他可以去把人哄回來，也可以做保證，但是也僅僅只是上的保證。

以后犯不犯錯，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被老太太罵的失了面子，他也無奈，他說之前事鬧起來的時候，他也是心里詛咒發誓，想以后安安分分。

但他做不到，他面對的太多了，抵抗力又不行，所以現在干脆不再把話說死。

老太太被他氣的半天沒說出話，到最后抖著聲音，“你怎麼跟你爹一個死德行。”

顧明玄說，“要是和好了，以后他也會犯，不如就此斷干凈，他恢復自由，想做什麼都沒人再管他了。”

沈窈點點頭，“你母親能想開就行。”

“想開了。”顧明玄說，“尤其有大伯母做表率。”

大夫人這幾天出去看店面，干勁十足，說要自己開店，不再依附任何人生活。

把二夫人給激勵到了，也天天拿著紙筆，上網查查寫寫，說也想要找個投資項目，做出一番事業。

顧明玄倒是沒對抱多大希，他說，“有點事兒干也好，要是每天閑著就容易東想西想，人活著嘛，總是要折騰，要不斷的尋找目標。”

說話間倆人到了小區門口，顧明玄拿出手機，給經常的代駕打電話。

結果那邊還是沒人接。

沈窈也打給自己經常的代價。

可能這個時間點正是他們工作高峰，對方接了，不過說今晚沒時間，他接了別人的單。

存的兩個代駕號碼都撥了過去，都沒時間。

顧明玄也不糾結了，“我打個車吧。”

他走到路邊，左右看看，這小區位置沒那麼好，門口出租車也不多。

顧明玄站在路燈旁，手撐在路燈上，子有點打晃。

看得出他也是醉酒了的，沈窈想想就說，“要不你在小區里坐一下，我去取車送你一趟。”

解釋，“你喝多了，打車也不安全。”

顧明玄看看，“不耽誤你嗎？”

“沒事兒。”沈窈說，“也用不了多久。”

兩人又回了小區，顧明玄在大門口旁的椅子上坐著，沈窈去開車。

樓上方璇應該是還在睡著，沈窈不是很擔心，喝多了一直乖的。

驅車過去，帶上顧明玄直奔顧家老宅。

時間不早了，老宅大門關著。

車子停在門口，顧明玄下車，快了幾步走到路旁一棵樹下，一彎腰哇的一聲吐出來。

沈窈被嚇一跳，條件反的要過去。

顧明玄抬手制止，“別過來。”

沈窈想了想，折回車上拿了瓶水，“給你漱個口。”

顧明玄吐完，過來拿過水瓶，又去稍遠的地方漱口。

他比方璇喝的多，吐了也正常。

也沒注意到院子里有人，等他漱完口，大門已經被打開了。

傭人站在一旁，“您回來了？”

看到沈窈，對方愣了一下，“沈小姐。”

沈窈仔細看才認出來，是魏姐。

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對著顧明玄，“進去吧，我也得走了。”

顧明玄說，“路上注意安全。”

沈窈上了車，啟開走。

魏姐過來扶了一下顧明玄，“晚上跟沈小姐喝的？”

顧明玄不用扶，胳膊出來，嗯了一聲。

穿過院子，進到客廳，徑直上樓。

魏姐停在客廳里，等了會兒轉去廚房，端出湯碗，上樓去。

敲響三房的房門，王霞過來開的，魏姐進去，“給老先生的湯。”

房間里不只是三房兩口子，還有顧淮川。

窗口那邊放了張椅子，他坐在上面，翹著，看向的是外面。

這邊窗戶對著的是后院，并沒有看到大門口的況。

但是王霞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就問，“剛剛是阿玄回來了？”

魏姐說是，然后多了句，“喝多了，沈小姐給送回來的。”

王霞一愣，“沈窈？”

“對。”微姐說，“送到了門口。”

王霞轉頭看顧淮川，顧淮川依舊看著窗外，表毫無變化，就仿佛什麼都沒聽到。

“行，知道了。”王霞把湯端給了三先生。

魏姐自然就退了出去。

等著門關上，王霞說，“這倆人怎麼又湊一起去了？”

也不是生氣，聲音不大，像是自說自話，“可再怎麼他倆也不了，就算不在意外界的指指點點，家里人也不會同意的。”

三先生喝了口湯，覺得有點燙，就放下來，“今天老太太屋里傳出的聲音你沒聽見？現在老二想出去單干，他跟老大鬧的不太合，不想在一起共事了。”

王霞不懂他的意思，就看著他。

三先生說，“真出去單干，應該不會在這邊，大概率會換個城市，到時候阿玄應該也會跟著一起走。”

王霞一愣，“你是說離開了青城，阿玄和窈窈……”

話沒說完，不遠傳來椅子磨地的聲音，是顧淮川站起來。

他作有點大，椅子撞，磨在地面發出吱嘎一聲，略有些刺耳。

王霞看他，“阿川……”

顧淮川整理服，“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我就回去休息了。”

“這麼晚了就在這睡吧，這邊也有你的房間。”王霞說。

顧淮川朝著外邊走，“不了，明天還要起早，還是回我自己那里。”

王霞急急的跟出來，站在走廊，“窈窈那邊……”

“進去吧。”顧淮川打斷，“媽，別說了，我不是很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