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被迫仰著頭，不舒服，可還是盡量的看著對面的男人。

看人不敢說百分之百，但這人絕對不是個善茬。

男人沒下死手，給了息的余地，“你騙鬼呢，不說實話信不信我弄死你。”

沈窈說，“確實沒有。”

男的想了想，搶過的手機，快速的翻了一下。

他翻的是電話和微信的通訊錄。

應該是沒翻出什麼有用的，他表不太好，手上用了力氣，跟沈窈說，“家里人一個都聯系不上麼，能聯系上誰就讓誰給你轉錢。”

沈窈想了想，“也能聯系一個。”

對方沒把手機還，“號碼。”

沈窈報了名字，對方在通訊錄里找到相對應的，撥了出去。

電話沒過幾秒便被接通，沈圖北問，“怎麼了？”

男人示意沈窈開口，同時把手松了松。

沈窈說，“我這邊出了點事兒，急需用錢，你能不能借我一點？”

那邊沒了聲音，男人察覺了不對，瞪了眼睛。

沈窈自顧自的說，“出的事大，需要的錢多，你能多借我一些就多借點，現在轉過來行嗎？”

幾秒鐘后，沈圖北跟確認，“你要用錢？”

那男人一聽這話，快速將電話掛，問沈窈，“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麼暗號？”

“沒有。”沈窈說，“只是我這人從不借錢，他覺得不對勁兒也正常。”

男人息了幾下，低頭看了看地上散落的東西，沒一件值錢的。

他思慮了幾秒，突然把手機朝著地上一摔，同時也松開了沈窈，“算你走運。”

他退了幾步，不忘了警告，“你敢報警，我弄死你。”

說完他轉快步離開。

沈窈站在原地息了一會，才蹲下來把東西都收進包里，手機已經摔碎了，也同樣收起來，從小巷子出去。

那男人已經不見了影子，沈窈回到剛剛吃飯的飯店，借著老板的手機打了報警電話。

出警快的，沒一會兒有兩個警員過來，先簡單的詢問沈窈，然后說是要調取附近監控。

時間不早，加上天氣不好，沒在這邊耽擱太久，對方讓沈窈先回家，說有消息會聯系。

沈窈回了住，電梯剛一打開，就看到沈圖北站在房門口。

沈圖北繃著一張臉，見出來趕迎過來，“你怎麼了？打你電話怎麼不接？”

他一眼看到沈窈的脖子，抬起下，“出什麼事了，脖子怎麼弄的？”

沈窈累的不行，過去開了門，“進屋再說。”

到屋子里，把摔碎的手機放在茶幾上，沈圖北眉頭瞬間皺起。

沈窈了外套坐下來，把剛剛的事說了一下。

沈圖北一愣，趕問，“看清對方長什麼樣了嗎？”

“沒看清。”沈窈說，“線不好，加上他遮掩的嚴實。”

想了想，“不過看那樣，應該是老手。”

沈圖北問，“報警了嗎？”

沈窈點頭，“說是讓我等消息。”

有點好奇，“電話里，我一開口你就察覺不對勁兒了？”

沈圖北說，“從小到大，你什麼時候跟人張過口。”

說完他瞇著眼，詢問沈窈事發路段在哪一塊。

又坐了一會，他站起，從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機，卡出來，遞給沈窈，“你先用我這個，免得聯系不上，然后好好休息，我去那邊看看。”

知道他不放心，沈窈也沒拒絕，送他到門口。

沈圖北回頭看，滿臉的自責，“怪我了，還以為孟家那邊沒什麼事兒了，就讓齊嶼撤了。”

“這哪能怨得了你？”沈窈手在他胳膊上，“誰都想不到的事兒，而且我也沒傷，最多就是損失點錢，不礙事兒的。”

沈圖北點點頭，再沒說別的。

等他離開沈窈鎖好門去洗了個澡，對著鏡子照了照，脖子上的紅印子還在，但確實是沒什麼傷。

洗完后回到床上，躺下來不過半分鐘，齊嶼的電話打了過來。

剛一接通，對面就直接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沈窈語氣平淡的，“啊？沒有啊。”

齊嶼說，“說實話。”

沈窈還能笑，“我二哥跟你說什麼了？”

“就是沒說才要問你。”齊嶼說，“之前他跟我說你這邊不用跟著了，可剛剛突然又說需要，肯定是有什麼事兒發生。”

沈窈就嘆了口氣，簡單的把之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齊嶼的聲音瞬間嚴肅了起來，“看清楚對方長相了嗎？”

沈窈說沒有。

齊嶼緩了緩，“好，那我明天早上過去。”

他問事發路段在哪，跟沈圖北一樣的反應，應該也是一樣的目的。

沈窈說了，知道他隨后會過去看，就提了一沈圖北，說他應該查看過了。

齊嶼嗯了一聲，“好，我知道了，一會我聯系他。”

電話掛斷，沈窈躺了下來，雖說經了這麼個事兒心有點起伏，可并不影響休息，沒一會兒也就睡了過去。

一覺到第二天早上，醒來后覺得嗓子有點疼，干的疼。

沈窈起先去照鏡子，紅印子都退了，也沒看出別的痕跡。

嘆口氣，到底是被嚇到了，應該是上火了。

洗漱之后煮了早飯，吃完后去了公司。

剛坐下沒一會兒，還不到上班的時間，電話就響了。

看了一眼，換了手機，所有備注都清零，只顯示一串號碼。

這也夠了，認的出來，是顧淮川。

沈窈沒接，主要是覺得沒什麼好說的。

顧淮川也只打這一回，再沒了靜。

沈窈忙了一上午，到了中午才算歇下來一會兒。

打卡下班，然后去買了手機，將卡換了回來，又吃了個飯。

一個人吃飯不費時間，結了賬出來，沈窈一邊刷看手機一邊朝車子走過去。

買的是跟之前同一個型號的，雖說用著順手，但終究很多東西丟失，不適應。

走到車旁，不等開車門，就聽到有人。

沈窈轉眼看去，有點意外，是顧家的大先生。

上次他找上門來，這次看著也不像是無意間到。

沈窈看著他沒說話。

大先生走過來，“真巧，在這兒也能遇到。”

沈窈左右看看，“在這邊吃午飯？”

大先生啊了一下，沈窈又問，“一個人？”

笑了，“那是巧。”

大先生看了一眼脖子，又快速的轉了視線，“聽說阿川跟你們公司又有合作。”

沈窈點頭，“有吧。”

大先生呵呵，“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清楚？”

“是不太清楚。”沈窈說，“之前跟恒一對接，他叮囑了我們老總避開我，所以有沒有項目我不太清楚。”

大先生咧了下，像是替打抱不平，“阿川這孩子，一天天不知道想什麼呢，再怎麼也不至于這般不留余地。”

然后他嘆口氣，“也是委屈你了。”

“沒什麼。”沈窈手搭在車門上，作勢要打開，“還有別的事嗎？”

大先生說沒有了，沈窈也就上了車，開了出去。

一直看著后視鏡，見大先生沒幾秒鐘就轉離開，他沒開車，步行一段后影消失。

沈窈收了視線，表略有些嚴肅。

也不知是不是過于敏，總覺得剛剛大先生是故意等在那里的。

可他說的那些話，好似也沒什麼不對勁。

想不明白。

車子開回公司，回到辦公室，沒坐一會兒，就有同事過來敲門，說老王，讓去會議室。

沈窈也沒想別的，收拾下辦公桌就去了。

結果推開會議室的門，顧淮川正對著坐著。

沈窈腳步一停。

老王背對著，聽到聲音起了，表帶了點無奈，“你們先聊，我有點事去理一下。”

與沈窈側而過的時候他給沈窈使了個眼。

倆人配合時間不算短，一個眼神就能傳達準確自己的意思。

他是說，不是他攢的局，是顧淮川自己找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