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的門關上，沈窈在顧淮川面前坐下，“找我有事兒？”

顧淮川沒馬上開口，而是看向的脖子。

見他這樣也就能明白，昨晚的事兒他知道了。

沈窈不遮不掩，“沒傷。”

顧淮川問，“對方說什麼了？”

“要錢。”沈窈說完問他，“你來找我是為了這個事兒？”

“那也不是。”顧淮川說，“有別的事兒。”

什麼事兒他沒說，沈窈也懶得問，嗯一聲，“那我過來干什麼？”

顧淮川面前放了杯茶，他手搭在杯子把手上，輕輕的挲，“阿玄去相親了。”

沈窈一愣，想起顧明玄說的二夫人要給他安排相親，“好的。”

顧淮川說，“對方姑娘家世還不錯，只是人有點兒蠻，占有強的。”

沈窈被整笑了，“你知道的還多。”

顧淮川語氣平淡，“阿玄和許家那個其實也算的上是好姻緣，最后沒可惜的，現在這個，據說是幫忙的，有一沒有二，若是再出岔子，就說不過去了。”

他說的委婉，但沈窈聽得出，這是在提醒自己。

不想解釋，就問，“然后呢？”

可能是態度過于散漫，弄的顧淮川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不過他說話的語氣還是可以的，“聽說你最近跟阿玄來往多。”

沈窈點頭，還是問，“然后呢？”

這就很明顯的明知故問了，顧淮川退了所有的表，“你離他遠點。”

沈窈撇了下，撐著桌子站起來，“沒別的事兒了？沒有我可就走了。”

也不等顧淮川回答，朝著門口走去，推開會議室門的時候，似是又想起了什麼，回頭看著顧淮川，“你管得著嗎？”

說完抬腳出去，砰的一下將門關上。

老王就在外邊，抱著胳膊靠著墻壁，看見出來趕站直子，沒敢發出聲音，朝著會議室里眉弄眼。

沈窈沒給回應，往自己辦公室方向走。

老王跟著一起離開了。

倆人進了沈窈辦公室，老王趕問，“怎麼說的？”

“沒怎麼說。”沈窈說，“他神經病，不用管他。”

老王咧了咧，“中午吃完飯回來就發現他在大廳了，說是要跟我談合作項目，我自然要把他請上來，結果項目沒談，他就說要等你。”

沈窈說，“他應該是要走了，你過去再應付兩句，我覺他沒什麼正事要說。”

老王點頭，“行吧。”

他轉出去，沈窈拿過一旁的文件，打開公司后臺，準備投工作。

但是文件沒看兩眼，電話就響了，警方那邊打過來的，說是已經調取了事發路段的監控。

只不過那一片兒監控不全，加上那人很明顯有所防備，七扭八歪的避開了大部分的監控，只從周圍商家調取的監控中鎖定了他的基本信息。

對方讓沈窈空過去指認一下。

沈窈答應下來，電話也就掛了。

這邊又忙了一會兒，手頭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沈窈跟老王打了個招呼，去了警局。

齊嶼陪著去的，倆人剛進去，就看到顧淮川往外走，邊陪著個人，看他穿著應該是個小領導。

顧淮川看到沈窈了，自然也看到了齊嶼，表微愣，隨后恢復如常。

誰都沒打招呼，仿若彼此是陌生人。

沈窈進去，詢問了一下，就找到昨天接警的警員。

對方將和齊嶼帶進一個房間，給他們倆看監控容。

監控是從附近商戶家調取的，不是那麼清晰，能看到沈窈被挾持著朝巷子走。

那男人材高大，長的碩壯。

警員問，“是這人吧？”

沈窈點頭，“是他。”

齊嶼湊近了一些，看了一會兒后又退回來。

警員說這人應該不是第一次犯事兒，從他反偵察能力能看出來。

他定格了幾個片段，都是那男人抬眼尋找附近路控的畫面。

男人的去沒查到，警員說，“他最后拐進了一個小區，小區里監控沒有全覆蓋，也沒看到他出來的畫面，有可能是住在這里，但大概率是他換了服出來的，監控不清晰，分辨不出來。”

關于昨天沈窈轉錢的那個賬號，意料之中的查不出來，賬號也是個皮下黑。

不過警員還是讓沈窈放心，說是幾年前有件惡案，當時嫌疑人側寫與這人有點像，所以這個案子也被高度重視。

齊嶼說，“惡案的嫌疑人？”

那警員點頭，詢問沈窈最近有沒有得罪誰。

真要說得罪的人，也不是沒有，但篩選一下，覺沒人能干得出這種事兒。

所以沈窈搖頭了，“沒得罪誰。”

對方讓好好想想，又問了一些別的問題，都是關于昨晚與那嫌疑人談的容。

沈窈如實回答，但也能看得出回答的容里，警員提取不出什麼有效的信息。

最后問無可問，沈窈也就跟齊嶼離開了。

臨走前那警員提醒，讓最近注意安全，多做一手準備，也怕對方來個回馬槍。

從警局出去，站在路邊，沈窈轉眼。

顧淮川的車在不遠停著，他人坐在里面，一手搭在方向盤上，直直的看向這邊。

齊嶼問，“他過來干什麼？”

“不知道。”沈窈說，“閑得慌。”

說著拉了一下齊嶼，“走吧。”

倆人上了車，啟開走。

后視鏡能看到顧淮川的車子也跟著開出來，兩輛車一前一后。

齊嶼的車速不快，顧淮川一開始在后邊跟著，后來不知怎麼想的，超了車，繞到了他們前面去。

然后突然一個急剎。

齊嶼也跟著點了剎車，沈窈被嚇一跳，隨著慣子一晃。

并未撞，顧淮川的車隨后提了車速，不過在駛離之前，挑釁的按了兩下喇叭。

齊嶼有些不自覺的也踩油門，看那樣子是要追上去。

沈窈趕說，“別理他。”

齊嶼好似一下子回了神，速度又降了下來，空看了一下沈窈，“沒事吧？”

剛剛只是晃了一下，沒磕沒，沈窈搖頭，“沒事。”

車子開到公司，沈窈下車，想著工作還有一大堆，“我晚上應該會加班，你不用那麼早過來，去忙你的吧。”

齊嶼說好，看著進了公司，然后啟開走。

他的車子需要在前面路口掉頭，往城東方向開。

快到路口，就看到原本應該早就離開的顧淮川的車。

那車子一開始停到路邊，應該是看到他過來了，隨后啟，開在他前方。

對方似乎知道他要去哪，早他一步變了轉彎道。

齊嶼跟在他后邊，等轉彎燈亮，兩輛車一前一后調頭。

顧淮川的車原本已經調頭過去，可不知怎麼的，突然又一個剎車，很明顯是要別車。

齊嶼是能躲掉的，但也是來了一脾氣，干脆一腳油門上去，接著砰的一聲。

距離不遠，撞得算不得狠，但顧淮川的車后燈都碎了，后備箱凹進去了一塊。

齊嶼沒松開油門，以至于頂著顧淮川的車出去了一段。

最后兩輛車停下，誰都沒下車。

顧淮川看著后視鏡，沒什麼表，還有空出煙盒，挑出一支點燃。

齊嶼也是，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說那邊的事讓他們自己先理，他這邊暫時過不去。

掛了電話，手機放下，他抱著胳膊靠著椅背，想到的是剛才在警局里看到的監控容。

他眼神微微冷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