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從衛生間回來，手機已經被放在桌子上。

掃了一眼，沒當回事，又繼續有的沒了聊了一會。

等之前剩下的酒都喝了，飯局也就散場了。

沈窈送他們下樓。

沈圖北和齊嶼喝了酒自然不能開車，方璇上了駕駛位，對沈窈擺手，“上去吧，我看你進單元門再走。”

知道他們不放心自己，沈窈沒堅持，叮囑路上注意安全，轉就回了家。

等樓下的安全門關上，方璇才啟車子開出去。

時間不早，小區里都安靜了，沈窈所在的這一棟離這小區門口有點距離，往出開要轉一下。

沈圖北和齊嶼坐在后排，兩人各看窗外。

轉角過去，就聽沈圖北哎了一聲。

方璇被嚇一跳，趕問，“怎麼了？怎麼了？”

沈圖北說，“沒事兒，不用在意。”

方璇不太高興，“那你哎什麼哎，我還以為軋到什麼東西了。”

正好剛剛車硌了一下，給弄的還心慌。

沈圖北說，“你又沒喝酒，虛什麼？”

方璇盡量瞪眼，“那拐彎的位置線不好，誰知道小區里有沒有什麼流浪貓，流浪狗。”

沈圖北沒接話了，靠著車窗，表似笑非笑。

另一邊沈窈回了樓上，將餐桌收拾了，又去廚房洗洗刷刷。

這麼個功夫放在餐桌上的手機又響了，趕了手，回過去。

一看屏幕就認出來了，那一組號碼是顧淮川的。

沈窈接了，喂了一聲。

顧淮川說，“吃完了？”

沈窈被整一愣，“啊？”

問，“你不是要告訴我文星牧的事兒？”

能聽到顧淮川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說，“文星牧還沒醒，但是已經離危險了。”

今天醫生那邊反饋，說是監測的各項指標都在恢復，看況是沒什麼危險的。

沈窈松了口氣，“這就好。”

又問，“醫生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能醒？”

顧淮川語氣不不，“你們倆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你還擔心他。”

沈窈懶得回答他這些無意義的問題，就說，“不知道就算了。”

看了一眼時間，“沒別的事兒了吧，沒有就掛了。”

“等一下。”顧淮川開口，“那個朋友圈什麼意思？”

沈窈沒反應過來，“什麼朋友圈？”

問完了才明白對方的意思，呵呵一聲，“關你什麼事？”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手機放在餐桌上，沒忍住又說了一遍，“關你什麼事，管好你自己得了。”

穩了穩緒，又回了廚房，碗筷洗刷好，衛生也收拾一遍，最后把垃圾打包好。

拎著往外走，想要放到門口，明天順手拿下去。

結果一開門，外面的聲控燈是亮的，門外站了個人。

太突然，也太意外，沈窈被嚇的啊的一聲出來，手里的垃圾差點甩出去。

不只是，顧淮川也被嚇了一跳，沒想到會突然開門出，嚇得退了兩步。

沈窈微微息，好一會才能說出話來，沒忍住直發飆，“顧淮川你他媽是不是有病，你大晚上的站在我家門口干什麼？”

顧淮川也是緩了緩，把上下打量一番，視線最后落在手里的垃圾上。

他沒解釋為什麼過來，上前一步將手里的垃圾拿過去，然后轉去按了電梯。

沈窈皺眉看著，一直到他進去，電梯門關上下行。

才又了一聲，“你個神經病，王八蛋。”

也不知道電梯里的人能不能聽到，沈窈咬牙切齒一會，轉回了家里，用力的關上房門，砰的一聲，覺屋子都跟著震了震。

心跳的依舊快，剛剛被嚇壞了，腦子里一瞬間閃過的是那天搶劫的人。

還以為對方殺了個回馬槍，過來蹲點兒要報復。

原本還想收拾一下客廳衛生，現在也沒了心，去洗漱一番就回到床上躺下來。

等了沒一會兒，方璇來了電話，說是齊嶼已經被送回去了，沈圖北也回了家，讓不用擔心。

寒暄了兩句電話掛斷，沈窈熄了燈。

閉上了眼，有些控制不住，腦子里閃過剛剛顧淮川站在門外的畫面。

他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沈窈也就弄不清這大晚上的他站在外面干什麼。

……

沈窈第二天去了醫院，顧淮川不靠譜，想自己去問問文星牧的況。

結果剛從停車場出來，就到了孟縉生。

不只是孟縉生，還有沈曼。

那倆人站在停車場邊上，孟縉生要走，沈曼攔住他。

聽不清倆人說的什麼，也沒辦法靠得太近。

沈窈只能停在一輛車后邊看，還是第一次，在沈曼的臉上看到那樣的表。

似乎是痛苦的，但又好似快意，眼里帶著恨，可是很明顯的也有。

與不同，孟縉生滿臉冷漠，甚至還帶著些厭惡。

沈曼手攔著他，不停的在。

沈窈不曉得究竟有什麼話能這樣說起來沒完沒了。

孟縉生自始至終都是一個表，一句話也沒說。

也不知說了什麼自己的話，沈曼最后哭了，哭得很難過。

長得漂亮，雖然上了年紀，青春氣息沒了，可周又平添別的韻味，并沒有讓比年輕時遜多。

按道理來說，這樣的人哭泣，即便不讓人憐惜，也應該會有同。

可孟縉生沒有，他還退了兩步，拉開距離。

然后他開了口，這次沈窈聽清了。

他說，“沈曼，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這話的殺傷力大嗎？

對于關系一般的人來說，殺傷力也一般。

但對于沈曼來說，這句話像是在剜的心。

看著孟縉生，眼神直直的，那模樣好像是面前的男人辜負了一次又一次。

只是這樣控訴的眼神，以及眼神中流出的意并沒有對面的男人。

孟縉生說，“你也有了孩子，即便是不顧及彼此的名譽，總要為自己的孩子想想。”

沈曼的孩子有兩個，一個沈窈，一個周雅。

表有一瞬的懊惱和自責，沈窈明白，這絕不是想起了自己。

等了一會沈曼抬手捂著臉，聲音哽咽，“我有什麼辦法，我有什麼辦法呢？”

孟縉生看著，“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學不會尊重別人，也忘了尊重自己，別說我不喜歡你，就是你嫁的那個男人，你就不怕消磨掉他對你所有的意？”

“意？”沈曼放下手，眼淚還往下流，但悲戚的表已經沒了。

語氣自嘲，“哪有什麼意，假的，全是假的。”

還想再控訴什麼，但是孟縉生這邊的電話突然響了，鈴聲打斷了的話。

孟縉生趕拿出來看，直接接了。

那邊應該是周靜，他語氣瞬間就溫和下來，即便自己已滿臉疲憊，對那邊說話的時候仍舊很有耐心。

與不，細節會告訴大家。

沈曼應該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況，并沒有覺得難堪，而是側過去把臉上的淚干。

周靜應該是在找孟縉生，孟縉生安了幾聲就掛了電話，然后對著沈曼，“我最近焦頭爛額，所以對你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沈曼，這并不代表我能允許你做所有的事，我現在很正式的告訴你，離我遠點，你若是還不聽勸，就別怪我把事鬧到你哥那里去。”

要說沈曼怕不怕丟人，應該是不怕的。

但是怕沈固，事真的鬧到沈固那邊，沈固可不會慣著。

原本前段時間就惹的沈固不快，弄得對方放了狠話說不再管。

雖說沒有真的這麼做，但是對的放縱顯然是沒了。

周雅被周家人安排去相親，讓沈固幫忙干預，沈固沒幫，直接放話自己的事自己去理。

說到底他還是生氣了。

若是再惹的他不快，不敢想自己會不會失了沈家這個靠山。

孟縉生放完狠話，也懶得看的反應，轉就走了。

沈曼似乎想追上去，可邁出去兩步，最后又停了。

沈窈見狀走了出去，到旁還沒察覺，視線一直落在孟縉生的背影上。

“還沒看夠？”沈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