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竹神僵住,垂在側的手緩緩攥。
他今晚已了那麼大的苦楚,被用馬拖著從裴家到皇宮,又從皇宮拖了回來,渾傷痕累累不說,一張臉也丟得干干凈凈。
竟然還要繼續折辱他?
他是的丈夫,不管心里有多不滿,他們今天都已為夫妻,哪怕相看兩厭,以后對外也永遠是夫妻。
到底知不知道“夫妻”兩個字的意思?
裴修竹下心頭憤怒,輕輕閉眼,苦說道:“如果這樣能讓你消氣,二十個耳算什麼?”
說著,他毫不留地抬手朝自己掌摑而去,聲音聽著格外清脆響亮。
二十個耳打完,他低聲下氣說道:“姜淑確實只是我的障眼法,我真正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或許公主不相信,甚至以為我喜歡的另有其人,但我還是想說,我放在心頭珍藏的子,自始至終只有你一人。”
郁棠漠然不發一語,對他的話沒有一點反應。
裴修竹抬頭,著明亮的線看著靠在床頭的郁棠,語氣半分黯然,半分試探:“只是我對你虧欠太多,總覺得對不起你,擔心你恨我,怨我,所以才放任姜淑胡作非為,想讓你覺得我高攀得起……是我太卑劣,以小人之心揣度于你,你……你能不能原諒我一次?”
顛倒黑白,恬不知恥。
口是心非,信口雌黃。
郁棠真覺得自己眼瞎,居然喜歡過這種無恥又沒品的男人。
不過沒關系。
不會沉迷于過去,也不會陷自我痛恨。
如今的裴修竹對來說,還剩下一點利用價值,等這點價值用完,等他跌泥潭,會讓他好好會“”有多深。
郁棠冷冷說道:“既然你說一切都是姜淑的錯,而你喜歡的人只有本宮,那麼不管我以后怎麼對姜淑,你應該都不會阻止。”
裴修竹抿,心頭不悅。
郁棠在東瀾三年,誰不知道經歷過什麼?
聽完他這些話,難道不是該說一些話嗎?沒有對他的思念,沒有只言片語的溫,就只會追不舍想要對付姜淑,果真是自私狠毒,鐵石心腸。
裴修竹跪得雙疼痛,適時地發出一聲痛苦,隨即越發愧疚地說道:“姜淑犯下的錯應該付出一點代價,但最大的錯其實在我,是我有意無意地縱容,才導致行事如此荒唐……棠兒,你若實在氣不過,就罰我吧,我——”
“行啊。”郁棠平靜地應了他,“罰你在新房跪滿一個月,每晚天黑開始跪著,跪到天亮再起,你若能堅持下來,本宮就考慮原諒你。”
裴修竹僵住。
堅持一個月,每天從天黑跪到天亮?
他豈不是要跪斷雙?
果然心狠自私,心狹隘……不過這樣也好,雖然對他來說是個折磨,但他待在新房,至能獲知的一舉一。
如果真的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到時候只能滅口。
如果是他虛驚一場,一個月的時間也足夠讓姜淑打掉孩子,休養好,到時就算納為妾室,沒有孩子做把柄,外面誰會知道姜淑跟他有茍且?
只要他咬死不承認,到時就可以把一切都推到把脈的大夫頭上,就說他被郁棠提前收買,就是為了栽贓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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