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蒼梧就此在殷朝皇宮住了下來,眼下才十月底,朝中事務依舊繁忙。
郁棠每天依舊按時早朝,從不懈怠。
去上朝時,即墨蒼梧在帝王寢殿里摟著兒子睡覺,琢磨著郁棠快下朝時,他們父子才起洗漱,然后跟下了朝的郁棠一起用早膳。
早膳結束,阿藍和阿英帶著小主子出去玩。
即墨蒼梧留在殿幫皇陛下念奏折,時而跟因為一些政見展開爭辯討論,時而給出謀劃策,提出一些可行的建議。
他是東瀾實際掌權者,朝政和軍務都能提供很有用的建議,有他在,郁棠無疑能輕松很多,以往每天理到半夜的政務,現在傍晚之前就能全部解決,然后可以騰出時間來陪一陪孩子,一家三口說說話,悠閑時。
宮里晚膳用得早,尋常就寢時間也早。
郁棠除了冗雜的政務之外,沒有別的消遣,不用翻牌子也不用理后宮爭寵事宜,然而即便如此,過往這一年多的時間里,睡眠依舊嚴重不足。
即墨蒼梧來殷朝這些天,晚上亥時之前就會強制郁棠睡。
兩人都不是刻意之人,魚水之歡肯定會有,但也沒有書中經常描述的一夜七次那麼夸張。
以往千般不是萬般怨恨,都改變不了眼下即墨蒼梧心的事實,比起放縱,他顯然更看重郁棠的狀況,心甘愿為此節制。
亥時睡,卯時起,每天睡足四個時辰。
郁棠氣眼可見地改善了許多,理朝政的效率也有所提高。
上朝時,殿上氣氛都好了不。
十一月中旬,殷朝迎來第一場大雪。
殿外銀裝素裹,梅花枝頭裹著一層雪白,清冷又好看。
重華宮里燒著地龍,暖融融的舒服,阿藍和阿英待在偏殿照顧小主子,即墨蒼梧和郁棠待在正殿批閱奏折。
兩歲多的孩子正是閑不住的時候,時不時就邁著兩條小短跑過來,一會兒要父親抱抱,一會兒去母親那兒喊上兩聲,一個月時間已經讓他和母親混了,輒就往母親懷里鉆。
每到這個時候,郁棠就會停下來抱抱他,親親他的臉。
雖未親,勉強也算是一家三口。
即墨蒼梧沒再提起原不原諒的話題,只默默地補償,郁棠也不再提往日的怨恨。
不知道是人走到了一定的高,要做的事太多,沒有時間沉浸在過往的怨懟中,還是家的溫馨讓人沉迷,漸漸了心腸。
總之他們的關系確實在一點點改善之中。
殿外大雪紛飛。
殿批閱奏折的聲音沙沙作響。
郁棠沉靜的聲音了幾分距離:“你在東瀾準備得怎麼樣了?”
“當今皇帝未有子嗣,想過繼景曜立為太子,我沒同意。”即墨蒼梧淡道,“他跟景曜是兄弟,皇兄想傳位于弟弟名正言順,平白想讓我兒降下一輩,異想天開。”
郁棠關心的倒不是景曜輩分下降。
眉頭微蹙:“皇上年紀尚輕,子嗣不是早晚的事嗎?”
雖然知道即墨蒼梧的手段,若他真想為景曜奪帝位,自然會有不止一種辦法,但帝王無嗣貌似不太合理。
“為夫這些年握著東瀾朝政和兵馬大權,本事強大只是一方面,朝中如此安穩,小皇帝不爭才是最大的原因。”即墨蒼梧語氣平靜,卻出了一個驚人的信息,“他往常想親政想奪權的意圖都是假的,不過是他的偽裝罷了。”
郁棠奏折不批了,筆也放下。
靜靜看著即墨蒼梧,自忽略了他口中的“為夫”,更想知道小皇帝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他喜歡上了一個男子。”即墨蒼梧神微妙,“藏了有三年之久……不,可能更久一點,一直沒被人發現。”
郁棠:“……”
“今年春季,太后讓他選秀充盈后宮,綿延子嗣,他以朝務繁雜為借口拒絕,惹怒了太后,母子二人發了一場激烈的爭吵。”即墨蒼梧垂眸翻過一本奏折,語氣有種置事外的閑適從容,“經太后這麼一鬧,滿朝文武都勸皇上以子嗣為重,說天子不可無嗣,為夫心里也生出了懷疑。傳來太醫詢問,想知道到底是皇上有問題,還是嬪妃中有人不想孩子出生,豈料召來太醫一問,才知皇上從未踏足過后宮。”
郁棠沉默著。
其實皇帝喜歡男子這事不算稀奇,歷史上多得是。
而且有些朝代還盛行男風,但大多是以男寵的份養著玩,暖暖床,解解悶,畢竟長得好看的男子跟子還是不太一樣的,讓人有新鮮。
但喜歡一個男子喜歡到了不寵后妃不生子嗣的地步,聽著不免讓人覺得荒誕。
沉片刻,緩緩搖頭:“與其說是喜歡男子,不如說他只是想找一個理由把皇位讓出來。”
“你往日敏銳,不可能發現他寵幸男子一事,卻直到今年才知道他喜歡男子,這本就不太合理。”
“我猜測應該是他看出了你的意圖,干脆用這種方式把皇位讓出來,一來不傷和氣,二來還能堵住太后和朝臣的,三來也盡可能地保住了他帝王的面。”
即墨蒼梧嗯了一聲:“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暫時皇位先讓他坐著,等景曜大一點再說。”
郁棠目微轉:“你這種算不算臣賊子?”
即墨蒼梧默了一瞬:“站在皇上和大臣的立場來說,確實是臣賊子,沒什麼好辯解的。”
不過他一貫認為江山就該有能者居。
一個平庸無能的皇帝,占著那個位子除了浪費百姓的供養,還會讓國家衰敗,國庫空虛,一旦再有戰爭掀起,必將民不聊生。
就像昭武帝在位時的殷朝。
他活著的時候,絕不會任由東瀾變得如此。
至于史書上會留下什麼罵名,那都是后世的事,他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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