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門口。

紀憲東將黑的塑料袋里一包衛生棉片遞給許攸，“需要我幫你嗎？”

許攸手快速將東西拿過來，一雙眸陡然竄過一抹慌，心跳加速，臉紅的就像關云長轉世似的，不大腦控制地吐出一個‘嗯’字。

接著，似是反應過來，上廁所有什麼好幫的，難道是要讓人家幫子嗎？

許攸赸笑，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需要，謝謝。”

紀憲東嚨溢出一聲低低的笑意，“我看你還需要的，不用不好意思，真的不需要嗎？”

“真的不需要，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很快。”許攸說完，逃也似地往里面跑。

紀憲東半倚靠在墻壁上，彎起一笑，眼底漾開星星點點的芒。

許攸站在鏡子旁，轉看了下后部的位置，果然，素白的旗袍上面有一抹刺目的紅，是姨媽染紅了子。

原來紀憲東看見的時候便注意到了，所以才將服下來給穿。

許攸側頭聞了下服的味道，散發著干凈帶點輕微苦的松木香，像青綠通的松針和新鮮清苦的榛果一起被碾碎。

不自覺地角勾起好看地弧度，那個男人又一次救了。

一次是巧合，那兩次是不是代表他們或許有緣分？

想到這，心像平靜的湖面掀起陣陣漣漪，經久不息。

許攸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后。

紀憲東半倚靠在墻壁上，一只手拿著手機，似是在跟什麼人打電話，眉宇間盡是不耐。

見到許攸出來，忙把電話掛斷，“這麼點小事，你自己理好，掛了。”

紀憲東背在后的那只手像變戲法一樣，突然拿出一只茸茸的白兔子，塞進懷里，“給你了。”

許攸神微怔，溫熱的讓暖暖的，居然是個暖寶寶，“從哪弄得？這麼可。”

紀憲東說，“放心用吧，沒沒搶。”

許攸眼波流轉微微一笑，“怎麼？你還經常干狗的事嗎？”

“我看你對狗的事興趣？”紀憲東主迎上的目，“這麼說我給你當小三有機會了？介不介意男人？”

許攸臉倏地一紅，后退一步，不好意思地別開視線，“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正經？”

紀憲東往跟前湊了湊，“攸攸，你要不要試試我？”

許攸繼續后退一步，紀憲東便前進一步，直到快要靠上冰涼的大理石墻面，紀憲東手替擋了一下。

許攸能到他溫熱的手掌在自己的后脊背的，瞬間繃直。

紀憲東看著那半張紅腫的小臉，突然有一種想立刻把擁懷抱的沖，手輕輕上那張小臉，“疼嗎？”

許攸搖搖頭，“現在不疼了。”

“之前很疼？”

“有點。”許攸實話實說，被打的時候腦袋瓜子嗡嗡作響。

;“這幫混賬。”紀憲東抿起，眼中醞釀起一場風景，“跟我來。”

許攸被他拉著帶到頂層的一間房間，卻在門口的位置停住了腳步。

紀憲東已然走了進去，轉散漫揚眉，“不敢進來？小白兔怕被大灰狼吃掉？”

許攸吞咽了一下口水，強裝鎮定道，“誰怕了？”

紀憲東輕笑了下，“不怕怎麼不敢進來？站在門口準備當門神嗎？”

許攸汲氣，小聲嘟囔道，“進就進，誰怕誰啊。”

房間是一眼見的極盡奢華的裝潢，繁復的燈飾卻發出冷冽的亮，四面高高的墻壁在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影，墻壁上掛著各種名畫。

名畫里名人的眼睛像是能懾住人的心靈。

紀憲東走到一排收納柜前，準確無誤地拉開其中的屜，從里面拎出一個醫藥箱，長邁著步子走到冰箱前拿出一個冰袋，“過來坐下。”

許攸基本就能斷定，這是紀憲東在百森國際的住，屋子里干凈整潔，但依然能看出很重的生活痕跡。

幾步走到的沙發跟前坐下，“我自己來吧，謝謝。”

紀憲東一聲沒吭，而是從里面拿出消腫的藥，坐在的邊，用棉棒蘸取許，輕輕在臉上涂抹。

許攸左臉火辣辣地疼，藥上臉的那刻，不自覺蹙了下眉。

紀憲東輕聲問，“疼嗎？”

“不疼。”許攸見他不管是常住的地方還是車里，醫藥急救藥品永遠是備的那麼齊全，問出心中所想，“你經常傷嗎？”

“你看我像是會吃虧的樣子嗎？誰能傷的了我？”

話輕飄飄地從紀憲東口中說出，許攸卻并不信他，“像。”

紀憲東的手微微一頓，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靠的近，神專注而認真，呼出的熱氣落在的上，連帶著被他的地方都有點發燙。

不知是藥效作用還是心理作用，這一刻，許攸覺臉上一點也不疼了。

鬼使神差地，許攸慢慢向他靠近，同時也不由自主地屏息，指尖微微蜷，仿佛連周遭的空氣都靜止了。

叮鈴鈴——

一陣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歐’來電。

許攸被嚇得抖了個激靈，因為剛剛...居然想吻他...

劃開接通鍵，還沒等開口，許仂著急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攸攸，你在哪？”

紀憲東掃了一眼來電人，手中握著的棉簽了。

他站起，將棉簽扔進垃圾桶，闊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兀自點燃一雪茄。

許攸不敢說自己在百森國際，只好開口說，“跟劇組的同事在聚餐。”

許仂說，“剛剛給你打電話怎麼沒接？”

許攸看了下手機上確實有兩個未接，時間是打架那會，“剛剛沒聽見。”

許仂問，“還要多久結束？”

許攸說，“快了，我跟于瑤在一起，你放心吧，一會我倆打車回去。”

紀憲東吐煙圈，半闔的眉眼模糊在指尖升起彌散的煙霧里，模樣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