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温白沉默一瞬，才重新开口：“……不太好。”

活检结果出来，确认肿瘤是恶。

好在属于早期，未发生远转移且未侵犯周围重要。

手术切除后，5年生存率能有60%-80%。

但病理提示了高危因素——切缘阳，后续要通过化疗进一步控制局部复发风险。

白宁怔忡。

一时间有些说不出是什么心。

几十年的妯娌，和姜舒苑彼此不对付，没暗中较劲，从年轻的时候就争，如今老了也没把对方看顺眼。

可每当需要一致对外的时候，两人又可以团结起来，短暂达友好合作。

在外人面前，总会下意识回护对方，但转头见了面，又跟斗一样。

白宁：“……薇薇这边暂时走不开，我没办法亲自过去探，就托你帮我带句话给吧。”

“婶婶您说。”

“让听医生的话，好好治病，要强了一辈子，总不能被小小病魔打倒。如果真倒下了，那就不是姜舒苑了。”

邵温白点头：“好，一定带到。”

……

苏雨眠看邵雨薇吃完饭，两人又凑在一起追了两集综，等邵雨薇开始犯困打呵欠了，才告辞离开。

走廊外，白宁握住的手：“好孩子，你有心了，薇薇有你这样的好闺，是的福气。昨天……”

说到这里，眼眶不免泛红，但最后还是按捺住翻涌的绪：“昨天多亏你及时通知我们，我跟薇薇爸才能及时赶到，避免酿更大的错误。雨眠，真的谢谢你。”

“阿姨，别这么说，薇薇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做这一切，不为别的，只希能好好的。”

“嗯，会的，会好的。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提前告诉你……”

苏雨眠目疑。

……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苏雨眠不有些失神。

脑海里回着白宁刚才说的话——

“刚才温白来过，不忍心打扰你和薇薇，就没进去。”

“他妈妈的病理报告出来了，肿瘤是恶的，腺癌早期，不出意外，之后应该会进行一段时间的化疗，未来很大部分时间可能都要在医院度过。”

“我们当了几十年妯娌，某些方面，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我这位大嫂，是极其聪明、极其强势的人，懂得利用优势，或者将劣势转为优势，来达自己的目的。”

“我知道，不看好你和温白，你是个好孩子，但有时候，别认死理，要懂得提前为自己打算。”

“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希你好好的。”

……

苏雨眠上了车，开回家。

平静地收拾好匆忙出门没来得及清理的厨房。

又给家里做了个大扫除，累得满大汗，洗完澡，踏踏实实躺下睡了个觉。

以为自己脑子里装了事，会睡不着，然而出乎意料地，很快便进梦乡。

一觉醒来，天已黑了。

过振动的手机，发现是几条微信消息，都来自沈时宴。

点开——

依旧是景照分，还有他的潜水自拍。

照片里的他头发剪短了，皮肤也晒黑了，却比从前多了一种蓬的生命力。

自由，健康，野蛮向上。

苏雨眠看完，像往常那样，没有回复。

离开卧室，简单给自己做了顿晚餐。

吃过之后，开始沉下心来工作，睡前还看了两篇论文。

第二天一早，出门前往实室。

照常工作，继续实。

一切被安排得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

12月的第一天，京都终于迎来了初雪。

邵雨薇坐了半个月的小月子，终于被允许踏出家门。

苏雨眠开车去接。

邵雨薇穿着羽绒服，裹着围巾，没有化妆，但气却很好。

看得出来，被家里人心呵护着。

“咦？我哥呢？怎么没看到他？”

苏雨眠愣了一下。

“他在忙。”

算起来，已半个月没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