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眠并沒去衛生間，而是站在走廊的窗臺邊吹風。

林萱高三藝考后出道，后來很去學校上課，都說和談序澤斷了。

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都拉黑了……應該是前任？

書眠站了會兒，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準備返回包廂。

有個穿著白襯衫，領帶歪歪斜斜的中年男人搖晃著走過來，笑的輕佻，“妹妹，一個人啊？”

他上濃重的酒氣熏得書眠皺了下眉，“不是，肚子里還有一個。”

“……”

想繞過男人走開，卻被他擋住去路。

就在這時，發現不遠有個人。

走廊昏黃燈下，談序澤懶懶地倚著墻，那雙深邃的桃花眼挑著弧度，不知道站在那兒看了多久。

“你有意思啊妹妹。”男人扯了扯領帶，表輕浮地說：“別走嘛，陪哥哥聊會兒天，喝一杯也行啊？”

說著，手想扯書眠的手腕，沒能得逞。

談序澤人高長的，幾步走過來，先一步攥住了他的手腕，似笑非笑地睨著他，“干嘛呢？”

“你管我……啊！”男人本來還很氣，手腕上鉆心的疼痛讓他慘一聲。

他覺得自己骨頭都要斷了，再一抬頭，看男生比他高好多，忙不迭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我就是喝醉了，沒別的意思。”

談序澤眼神銳利地瞥了一眼男人，看穿著像是出來應酬的，他嗤笑一聲，“喝醉了？那你怎麼不去擾你的甲方和上司？”

頓了頓，冷笑著問：“是覺得小姑娘就好欺負？”

“我真錯了小伙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談序澤手上又用了點力，嗓音明明散漫，卻出一迫，“知道錯了，還不知道該跟誰道歉？”

男人疼的慘好幾聲，立馬看向書眠，“我錯了，對不起！”

雖然這人沒對造實質傷害，書眠歪著頭，眨了眨眼睛，看起來無辜單純，“你說什麼啊？我沒聽清。”

這種借著喝醉的名義擾生的男的，讓他多疼一會兒才好。

“我錯了，對不起！”

男人提高聲音重復了一遍，哀求道：“你快讓你男朋友放開我吧，我骨頭都要斷了……”

男朋友……這個稱呼讓書眠稍微愣了下，抿著，“活該。”

“……”

談序澤眸落在孩兒白的小臉上，燈下，艷，如同人的果凍，讓人很想嘗一口。

他立馬移開視線，嗓音懶散低沉，“要不讓他跪下磕幾個頭？”

“……”

男人立刻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眼神里寫著：不是哥們？

但想到兩人之間的高差距，還有這男生年輕氣盛，手上還那麼有勁兒，肯定打不過，沒敢說什麼。

“算了，好晦氣的。”書眠皺著鼻子說。

談序澤這才松開男人的手腕，“滾。”

男人麻利地滾了，哪還看得出喝醉的踉蹌。

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書眠多有些不自在，正打算回去，聽到男生的低低的笑音，幾乎是氣息聲。

不解地抬起頭，果然看見談序澤在笑。

他肩膀著，笑的很輕很克制，腔微微起伏，見抬眼，懶懶挑了下眉，收斂住笑。

書眠一臉莫名其妙，下意識了自己的臉，耳有點發熱，小聲問：“你笑什麼？”

臉上有什麼東西嗎？還是長在了他笑點上。

“沒什麼。”談序澤子微微后仰，靠在窗臺上，一雙大長自然地向前展。

他角勾了勾，“倒是沒我想象中那麼膽小，乖的有棱有角的。”

乖的有棱有角？

書眠面對他時腦袋總是不自覺地遲鈍，分辨著這是好話還是壞話。

就聽到他低沉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還蠻可。”

有些懵然地抬眸，對上他笑意瀲滟的桃花眼，一顆心控制不住地怦怦跳。

所以……談序澤是在夸可嗎？

書眠輕輕眨了眨眼睛，“你夸別的生可，朋友會不高興的吧。”

話一出口又后悔了……他那麼通聰明的一個人，是不是一眼就看出來在試探他有沒有朋友啊。

“沒有朋友。”

談序澤似笑非笑地看著，“緋聞友倒是有一個。”

書眠愣了下，“緋聞友？”

“是啊，一周前騎車送一個小姑娘回學校，被人發到學校論壇，大家都說是我朋友，不是緋聞友是什麼？”

他腔調慢悠悠的，邊說邊低頭注意著的表。

書眠反應過來，他里的緋聞友說的是。

原來他也看了那個帖子？那個帖子刪那麼快，應該是他的手筆。

“你說是不是？”

談序澤微微俯，嗓音慵懶低沉地喚，“緋聞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