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回應周正雄的參選,第二天凌墨瀾和明玥也舉行了新聞發布會。
地點在南夏國際會展中心。
凌墨瀾用了人脈,來的記者比前日周正雄的記者會多了一倍。
他站在鎂燈下,黑西裝襯得肩線如刀。
冠楚楚,矜貴瀟灑。
“今日起,凌氏集團將全力支持明總統連任。”
臺下一片掌聲。
明玥一襲猩紅魚尾上來,蔻丹指甲劃過他袖扣,“還有我們的那個更重要的消息呢?”
凌墨瀾笑著對著鏡頭道:“對了,我和明玥小姐也將訂婚。”
臺下是更熱烈的掌聲。
……
半山別墅里,駱傾雪正倚在飄窗邊看直播。
晨過紗簾,在月白真睡袍上流淌。
指尖無意識挲著小腹。
那里還平坦著,卻已有了微弱胎。
“駱總!”助理捧著平板沖進來,“凌總他……”
“看到了。”
輕笑,將手機扔進絨抱枕堆。
屏幕里凌墨瀾正死死盯著鏡頭,仿佛能穿電子信號直視靈魂。
“無所謂。”
這三個字輕飄飄落地,驚起一室塵埃。
助理瞪大眼睛:“可您明明……”
“去準備周先生的助選資料。”駱傾雪起系睡袍腰帶,“再訂一箱瑞士巧克力。”
走向浴室,背影筆直如劍。
鏡面映出驟然蒼白的,和眼底一閃而逝的水。
……
傍晚,半山別墅的廓在漸暗的天中愈發冷峻。
駱傾雪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挲著手機屏幕。
凌墨瀾與明玥十指相扣的畫面還在各大平臺瘋狂推送,猩紅禮服與黑西裝的對比刺得眼眶發。
“駱總,凌先生又來了。”
新請來的管家在門外輕聲稟報。
之前半山別墅太冷清,現在傭人和保安還有別的工作人員,已經十幾個人,需要一個管家來統管一切。
安胎的日子,不但生活在這里,工作也要在這里理。
駱傾雪睫微,將手機反扣在茶幾上。“跟他說,我沒空見他。”
水晶杯中的溫水已經涼。慢慢飲盡,間卻仍干得發疼。
凌墨瀾站在別墅外面,西裝外套隨意搭在臂彎,領帶早已扯松。
他盯著別墅大門方向,下頜線條繃得死。
半小時后,終于得以進別墅。
“凌總找我有什麼事?”
駱傾雪表平靜,聲音清冷。
穿著月白家居服,上散發著他悉的清香,像是剛沐浴完。
沒有致的妝容,沒有鋒利的套裝,卻依然得讓他心臟痛。
“我要向你解釋,訂婚是假的。”
他兩步上前,卻在距一米生生剎住,“為大選造勢,你應該能看懂。”
落地燈將他的影子投在腳邊,像頭被鎖鏈拴住的困。
駱傾雪輕笑,指尖劃過茶幾上攤開的雜志。
“此事與我無關,你選擇站在明家那邊,就是我的對手。”
“以后,你別來了。”
凌墨瀾又扯了扯已經很松的領帶,“你改支持明家吧,這樣我們還是一條戰線上的。”
落地窗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暗流。
“不可能。”
駱傾雪轉,指尖無意識過小腹。
“周正雄勝算不到三。”他近一步,“你在賭什麼?你輸定了!”
“人之托,忠人之事。”
駱傾雪端起骨瓷杯,熱氣模糊了角的弧度,“我答應過別人,就會守信。”
茶杯與托盤相,發出清脆的"叮"。
“你說的是?到底為什麼要你支持周正雄?明家才是我們一直合作的伙伴。”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個道理你不明白?”駱傾雪道。
“明家這些年說是和凌家合作,其實就是在控制凌家,不然凌家又怎麼會有販中心那樣喪盡天良的生意存在?”
“你當初要試著擺,為什麼現在反而依附?”
凌墨瀾搖頭,“因為我發現擺不是最好的方法,我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和計劃。”
駱傾雪:“我不管你什麼計劃,我肯定會支持周正雄。所以我們是對手。”
“凌總,以后別來這里了,就這樣吧。”
“和明玥真的只是為了大選造勢,不是真的訂婚!”凌墨瀾還在解釋。
“我說了,不關我的事。”
駱傾雪站起來,“送客!”
……
次日,駱傾雪在會所請一眾名媛吃飯。
現在請吃飯,這些名媛都會給面子。
就算是看不爽,也會來。
“下周周正雄的首場競選晚宴,我會以主贊助商份出席。”
駱傾雪用銀質餐刀切開五分的和牛,刀刃與瓷盤相發出清越聲響,“這意味著駱氏正式站在明家對立面。”
沈藍的手頓在半空,涂著珊瑚甲油的指尖懸在鵝肝醬上方。
其他名媛頭接耳的私語突然消弭,仿佛被無形的手按了靜音鍵。
“白昭寧最近在籌備‘名媛慈善拍賣會’。”駱傾雪用亞麻餐巾輕拭角。
“我不反對你們參與,但從今天起,我們之間需要一條楚河漢界。”
抬眸時,十二道目撞進眼底的寒霜。
“選擇明家的,現在就可以離席。”
駱傾雪指尖叩了叩水晶杯,“我不會追問原因,也不會記恨。”
“但競選結束前,我們不必再坐同一張餐桌。”
沈藍笑,“你這是我們站隊?”
“是提醒。”駱傾雪向落地窗外的天際線,“就像提醒你們,上個月造謠我的十二家,如今只剩三家還在茍延殘。”
席間響起倒冷氣的輕響。
穿Valentino的周小姐猛地起,“我我突然想起家里還有急事,先走一步。”
駱傾雪微笑,“請便。還有家里有事的,現在可以走了。”
又走了幾位。
有些猶豫,有些惶恐。
倒是沈藍竟然堅定。
一直沒,賭駱傾雪贏。
因為,吃過駱傾雪的虧,記得駱傾雪如何把到絕境的。
相信駱傾雪最后會勝出。
“留下的,都是愿意賭周正雄贏的。”舉起茶杯向余下的人示意,紅寶石戒指在燭火下泛著溫潤的,“我不會讓你們輸,但如果中途變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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