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3.28/三次貓 再住一晚？

幸好手機就在黎霧手裏, 站在整個場後排的草坪等張揚時給七七打了個電話。

“你現在去？”

“嗯......對。”

“演唱會你還看不看了？”

“不看了吧......”黎霧踩踩腳下的地，反正程清覺不在，後面的歌對吸引力也沒有那麽大。

“那我和小鹿就在這裏等你，結束了我們再聯系。”

“好的。”

幾分鐘後, 從右側的通道小跑過來一個男生, 穿黑運戴黑框眼鏡，貓著腰跑過來。

“黎霧！”張揚揚手輕聲。

黎霧聽到聲音轉頭, 張揚已經幾步跑了過來, 靠近場館邊緣，線有點暗, 張揚右手拿了個手電筒。

他向示意斜前方：“走吧, 跟我從那邊過去？”

片刻後，黎霧跟著張揚來到後場休息室，門剛打開, 清脆的“喵——”一聲，咖啡豆甩著尾從裏面跑出來，蹭在的腳下。

“喵——喵”它腦袋蹭著黎霧的腳又了兩聲。

好久沒見，它這樣一蹭，把黎霧蹭得心, 略微彎, 輕了把它的貓腦袋。

“喵——”咖啡豆又是一聲, 更加弱地把腦袋拱在手心裏搭著。

黎霧蹲在門口, 一邊著咖啡豆，一邊餘注意到房間裏的另一個人。

男人清瘦而高, 上還是沒換下來的演出服，正站在不遠。

將近半個月沒見，剛剛那面還是......一個臺上, 一個臺下，黎霧呼吸收，心髒又開始砰砰直跳，連帶著咖啡頭的手都有點。

咽了咽嗓，沒擡頭，雖然維持著看咖啡豆的作，但注意力都在斜前方的男人上。

“喂？老大。”後的張揚突然接了個電話，之後是往遠的腳步聲，“來了來了，我在清覺哥的休息室，剛剛去接黎霧了......”

“不進來？”屋子裏站的人忽然開口。

黎霧擡了下頭，和他對上視線，之後偏頭轉開，抱著咖啡豆站起來，往裏走了兩步：“進來的。”

程清覺看了眼的後，幾步走上來，手帶上後的門。

距離太近，他擡手和肩時，幾乎嗅到了他上的味道。

休息室的門阻隔了外間的吵鬧，黎霧心跳的聲音更為明顯。

“喵——”咖啡豆在黎霧懷裏，仰頭看看，又看看一米外的程清覺，尾晃了晃，閉上眼，腦袋又往黎霧的前蹭，“喵——”

這一聲更是輕快不。

察覺到程清覺就在右手邊，黎霧往左側再站了兩步，退開，才擡眸看他。

男人看看過去，掃了下懷裏的貓，問了句：“和朋友一起來的？”

黎霧點了下頭，又了懷裏貓的腦袋：“嗯。”

程清覺又看一眼，示意後的沙發：“坐一下？”

“咖啡豆有點......”他頓了頓，看向自從黎霧過來，就格外安靜乖巧的貓，稍皺眉，“想你。”

“......”黎霧一時語塞，低頭也看了眼自始至終把腦袋埋在自己懷裏蹭的貓咪。

咖啡豆確實很粘，所以倒是也看出來了。

程清覺很顯然不會聊天，而且可能也沒什麽可以跟聊，說完就走到左側的沙發上坐下來。

黎霧大致掃了眼休息室的陳設，也在沙發上坐下。

過來時演唱會已經進行到了第四部分，所以沒在休息室呆多久，七七就打電話來，說結束了，問回不回去。

“喵——”咖啡豆在懷裏又是一聲。

房間安靜，電話裏的聲音邊的男人貌似也聽到了，他放下手裏的雜志，看過來。

“等會兒，我問一下。”回複七七。

隨後掛斷電話，看向程清覺：“我朋友們結束了。”

側面沙發的男人，微微敞，兩肘搭在膝蓋，微敞的休閑西裝，兩襟往下，深v的白襯，約約出線條。

黎霧強制自己收回視線。

之後跑了兩秒神，看程清覺沉默，拿不準他的意思，想了想：“或者，我等一會兒再走......”

今天一整天都有活，晚上又來盛淮生的演唱會當嘉賓，程清覺也累了，單手扯掉脖子上的一銀項鏈，放在茶幾上：“等一會兒吧，等會兒我送你走。”

“嗯......行。”黎霧低頭給七七回消息。

信息剛發出去，小鹿拿七七的手機給發。

[寶寶，你是不是認識程清覺呀。]

因為要過來看咖啡豆，剛給七七打電話時，小鹿在旁邊，大概也聽明白了況。

[寶寶，嗚嗚嗚嗚我別無所求，能不能幫我要一個盛淮生的簽名？]

[如果可以的話，球球了寶寶嗚嗚嗚]

“你跟幾個朋友一起來的？”左側的男人突然問。

黎霧熄了屏幕：“兩個。”

程清覺擡了擡眸，目落向。

兩人對視一秒，如有所有事不妙，果不其然，男人下一句又問——

“上次在你家，我給你簽名的那兩個朋友？”

黎霧：.........

對哦，說自己有兩個朋友是他的忠實。

這會兒腦子宕機，只能著頭皮答：“對......”

程清覺沒什麽反應，點了下頭，收回目。

又安靜坐了幾秒，黎霧想起剛剛小鹿拜托自己的事。

定了定心神，花了兩分鐘給自己做好思想工作，然後轉向程清覺，厚著臉皮：“你是不是認識盛淮生？”

男人擡眼，默了一秒後：“嗯，怎麽了？”

黎霧輕輕吸氣，力求讓自己聲線平穩，語氣很誠懇：“能幫我要一張盛淮生的簽名嗎？”

程清覺右手在茶幾上叩了兩下，凝著：“給誰要？”

黎霧想開口說是自己朋友，又想到剛才說過跟著來的兩個朋友是他的，現在又不好再改口。

淺淺思考了兩秒，繼續著頭皮：“給我要的，我是他的。”

低頭說的這句，沒看程清覺的表，但無端聽到一聲，若有似無微涼的輕笑聲。

“你是他的？”程清覺問。

好像也沒人笑，按了按自己的耳朵，懷疑聽錯了：“對，我是他的，我不是還來看演唱會了嗎......”

“所以行嗎？”擡頭又看過去，艱難張口，“如果方便的話，我真的很想要一張他的簽名......”

兩人正說話，休息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進來的男人黑黑，因為是演出服，肩膀綴了亮片，後跟著兩個工作人員。

程清覺下往那個方向點：“去吧，你喜歡的盛淮生。”

黎霧：.........

怎麽總覺這話怪怪的。

盛淮生本人都來了，也不好意思再求助程清覺，把咖啡豆放在沙發上，從背的斜挎包裏翻出紙和筆，剛繞過茶幾往前走了兩步，房門再次被推開。

進來孩兒紮了兩個麻花辮：“盛淮生，你不要告訴你哥......”

話音未落，便看到房間裏的另外幾個人，止了聲音，輕咳一聲，往旁側的方向走：“你先忙，等會兒跟我說。”

黎霧站在原地，正遲疑要不要走過去，後傳來程清覺的聲音。

“幫忙簽個名字。”

盛淮生看過來，黎霧也扭頭看過去。

男人下點點，貌似是在跟盛淮生示意，淡淡的聲音又強調：“你的。”

“喵——”沙發上的咖啡豆朝黎霧甩尾。

黎霧抓抓後腦的頭發，亦步亦趨往前側走，幾步走到，右手的紙筆遞過去：“麻煩你，能幫我簽個名字嗎？”

盛淮生接過東西，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後的程清覺。

剛在臺上，他看程清覺走過去握手，又在休息室見到，以為兩人認識，是喜歡程清覺的人。

“不好意思，能......”黎霧看了眼手機上小鹿發來的信息，屏幕扣下，指著簽名紙格外恥地請求，“能再畫個心嗎？”

休息室安靜，都聽到了這句。

黎霧說完自己都尷尬得腳趾抓地。

說完，沒聽到盛淮生說話，擡頭看他，看到他掃了自己後一眼。

“心不行，給你畫個星星吧。”面前的男人穿黑襯，氣質比程清覺還要再懶洋洋一點。

“行，都行。”畫星星小鹿肯定也很開心。

黎霧兩手接過盛淮生簽好名字的簽名紙，折了一下，垂首小心在背包裏收好：“謝謝，真的謝。”

收好簽名，低頭又回小鹿消息，告訴任務完，再之後手機一同塞進背包，轉往剛坐的沙發走。

抱起沙發上的咖啡豆，再重新坐下，聽到程清覺問：“簽名要到了？”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程清覺并不知道自己是他的，但聽到他這句問話，黎霧有莫須有的心虛。

穩了穩心神，點點頭：“要到了。”

“你什麽時候喜歡的盛淮生？”

“有......有好幾年了，喜歡他......”絞盡腦回憶盛淮生都會幹什麽，“作曲好。”

“怎麽了？”擡眼看過去，差點還咬到自己的舌頭。

男人把手機放在桌面上，依舊是淡淡的聲線：“沒什麽，問問。”

又坐了一會兒，程清覺問：“你想什麽時候回去？”

黎霧拍了拍懷裏的咖啡豆：“都可以。”

又想了下：“看你的時間。”

“現在吧，”男人擡腕看了眼表，之後像是在斟酌什麽，右手再落下，對道，“你先跟咖啡豆在這裏坐幾分鐘，我去換個服。”

黎霧點點頭：“好的。”

十分鐘後，程清覺換了服回來，他臉上的舞臺妝也已經卸掉了，他皮偏白，上穿一件深灰的風，整個人氣質疏冷。

“走嗎。”他走過來，拉上下的口罩。

黎霧點點頭，往前走了兩步，又反應過來：“你送我嗎？”

“嗯，”程清覺先一步往前，推開門，側了下下，示意先出去，“開黃銘的車。”

他的車太高調，容易被拍。

“讓它再跟你呆一會兒。”他示意懷裏的貓。

黎霧低頭看了一眼，明白他是什麽意思，連嗯了兩聲，往前兩步，從他手臂下鑽過去，走到門外。

場館外的人已經被疏散得差不多。

兩人坐上車，程清覺把手機遞給黎霧：“開一下導航。”

黎霧左手抱著咖啡豆，右手接過程清覺的手機，手指點了兩下，把自己的住址輸進去。

“好了。”把手機遞回去。

開到一半時，黃銘打來電話。

“你去哪兒了？”黃銘的聲音從揚聲裏傳出。

開車的人往左打方向盤：“送黎霧。”

“......”

程清覺：“咖啡豆想跟多呆一會兒，我送回去。”

“......”黃銘：“我真服了，你跟著貓走，貓跟著黎霧走，你就跟著黎霧走是吧。”

黃銘越說越起勁：“盛淮生也跟他助理跑了，真不知道到底是他助理是他助理，還是他是他助理的助理......都把爛攤子扔下，自己走了是吧！！”

程清覺淡聲：“而且我開的是你的車。”

“......”黎霧有點怕程清覺把黃銘氣死，趕忙開口，“因為剛剛只有我和他在休息室，所以他就說送我。”

“沒事，不用理他。”程清覺說。

黎霧：.......

又聽黃銘嚷嚷了兩句，程清覺把電話掛了。

一路走高架，到黎霧小區門口時，剛過十二點。

咖啡豆還在黎霧懷裏，大概是意識到抱它的人要走了，期期艾艾地“喵——”了一聲，兩只爪子勾著黎霧的服，眨著眼睛看，很不舍的樣子。

黎霧右手剛到車把，看它這個模樣心裏一，手又收回來。

它的後頸，哄了兩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咖啡豆得更凄慘了：“喵——”

“喵——”

看駕駛位的人看過來，黎霧也沒過腦子，虛著嗓子來了句：“要不然你們再住一晚？”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眨了兩下眼眼睛看看過來的人，剛張想改口，又聽他說。

“還是上次的價格？”

“嗯？”黎霧沒反應過來。

駕駛位的人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手機拿出來：“吃飯加住宿兩千五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