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4.09/三次貓 你中毒了吧。……

啊？哪有這麽直白問的啊......

黎霧手垂下, 扣著地毯：“對......會這樣。”

“嗯，”程清覺還是看著，又說，“但我比較習慣看著人講話, 這樣顯得尊重對方。”

“好叭好叭, 我也知道，”黎霧抱著往旁邊蹲了蹲, “但你也不用這麽尊重我, 我只是你的下屬。”

極力想說服他：“是拿你工資的牛馬。”

這句話好像把程清覺逗笑了，但再擡頭時, 男人已經收斂了那微不可見的笑意。

他認真問：“那看哪裏？”

“嗯？”黎霧迷蒙？

程清覺凝著的眼睛, 把話說得更明白一點：“不看你眼睛的話看哪裏？”

“嗯......”這個問題把黎霧難住。

程清覺隨便掃了眼的肩膀，其它位置，繼而很禮貌地擡起視線：“看其它地方會更奇怪。”

“唔......”程清覺說得對, 黎霧是真的沒辦法了。

黎霧懊惱地抓了抓頭發：“那算了，就還看眼睛吧。”

“那你還臉紅怎麽辦？”程清覺稍側歪了頭，又問。

“啊？”黎霧是真的沒辦法了，“......就紅著吧。”

幾分鐘後，終于從程清覺的房間出來, 邊還跟了旺財, 門板再後被合上, 低頭看了眼旺財, 吐出一口濁氣。

“我們就是來打工的。”告誡自己。

旺財仰頭著：“喵——”

“不能歪心思，對吧。”

旺財：“喵——”

“黃經紀也千叮嚀萬囑咐這麽說了, 歪心思會丟工作。”

“喵——”

“對，就是這個道理。”黎霧繼續默念了兩遍，彎把旺財從地面抱起來。

......

第二天一早, 黎霧訂了八點的鬧鐘，先起床洗漱，再上樓敲程清覺的房門。

敲了兩下沒靜，想了想，打算先下去準備早餐。

剛進廚房拿出盤子，樓梯傳來靜，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出廚房，仰頭看過去。

程清覺站在二樓樓梯，似乎要從上面下來，黎霧趕出聲：“不是有電梯嗎？”

這個房子是上下兩層躍層的戶型，還很奢侈地裝了室電梯。

程清覺已經撐著拐杖走下了兩級臺階，似乎剛剛聽到的話，落眸看過來：“太遠，不方便。”

黎霧往旁邊掃了掃，電梯就在他臥室的斜前方，房子面積這麽大，已經離得不算遠了，到底哪裏不方便了。

不過想是這麽想，還是快步往樓梯走去：“那我扶你。”

樓梯上的人停住腳，須臾：“麻煩了。”

黎霧小跑過去，不消片刻，已經幾步上臺階，走到他站的位置，微微氣：“不麻煩啊，你不是付我錢了麽。”

黎霧：“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從樓上下來用了些時間，等到了最下一層，黎霧終于松了口氣，放開他的手臂：“你先去沙發那裏休息一會兒？我打算做厚蛋燒三明治，裏面放煎的蝦仁和牛油果，然後喝豆漿好不好？”

程清覺點了下頭，又道：“我在餐廳等你。”

黎霧看了眼餐廳的方向：“哦，好。”

兩分鐘後，黎霧剛把吐司片放進面包機，擡眸看了眼斜前方。

程清覺安靜地坐在餐桌旁的座椅上，偶爾看兩眼手機，再是手機放下，往廚房投過來視線。

做三明治有什麽好看的，又不會把他毒死。

黎霧做飯很快，十幾分鐘後，裝三明治的餐盤和豆漿一起端出來。

“你這幾天做什麽？”程清覺拿起一旁的刀叉。

“畫畫，”黎霧看他一眼，確定他把食放進後，沒有出難吃的表，才也了叉子，“我辭職是想做自由畫手，這幾天要全平臺注冊賬號，畫一些免費的同人圖。”

畢業前就是畫同人漫起家的，現在想重新撿起來。

有很磕的cp，和一些很喜歡的漫人。

“今天就開始？”程清覺又問。

黎霧叉了口三明治，邊沾了點牛油果醬，眼神懵懵，看過去：“嗯？”

程清覺掃了眼邊那點淺綠的醬料，兩秒後，才繼續道：“你的同人畫，今天就開始畫？”

黎霧點點頭：“今天吧，除了照顧你，沒事的時候就畫一點。”

“嗯，在哪兒畫？”程清覺過紙巾，又想到剛剛看到的。

黎霧擡頭，環視屋子，又看向自己的房間：“我的臥室吧。”

一樓住的臥室，幾乎和先前租的那套房子一樣大，落地窗邊有沙發和茶幾，雖然不是正經工作臺，但對于抱著平板畫畫，已經綽綽有餘了。

坐在對面的人似乎想了想：“二樓有工作室，要不要上來畫？”

他解釋：“二樓東邊，我一般在那裏寫曲子。”

黎霧：“那我過去不是會影響你的工作嗎......”

“不會，”男人把叉子又放下，“咖啡豆想和你呆在一起。”

黎霧低頭，看了看桌子下圍在腳邊的兩只貓：“哦哦......好。”

吃過飯，黎霧把餐盤放進洗碗機，收拾了東西打算去樓上程清覺說的工作室。

走出臥室卻看到程清覺還坐在餐廳，遲疑了一下：“你不上樓嗎？”

已經吃過早飯有一會兒了。

坐在椅子上的人手機收起來，像是剛剛想起這件事，從一旁了自己的拐杖，半撐著，略微晃悠地站起來：“剛剛沒有人扶，我怕自己上樓摔倒。”

黎霧馬上意識到是自己工作的失誤，趕走過去，平板夾在一側胳膊下，手扶住他，很抱歉的：“不好意思啊......我沒有照顧人的經驗。”

程清覺低眸看了一眼，頭發散著，腦袋上有一個不明顯的發旋。

他視線挪開，很理解的語氣：“沒關系。”

“嗯嗯。”黎霧點頭，從昨天到現在其實有很多地方都做得不好，但程清覺一直說沒關系，他人太好了，搞得很愧疚。

扶著他往上走了兩階，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有什麽做得不好的，你盡管提，有需要我做的，也直接喊我就好。”

“嗯。”男人應完沒，還垂眸看著。

半仰頭看著他：“......你是還有什麽話想說嗎？”

程清覺默了半秒，之後低眸示意了一下兩人的姿勢：“你這樣扶我可能不太穩。”

黎霧順著他的視線看，相比他的個子矮小，只托胳膊的姿勢確實能借到的力不多。

“那......”想了想，忘了自己還站在臺階上，腳跟往後踩空踉蹌了一下，下一秒已經被邊人牽住手撈起來。

被程清覺牽住左手拉到邊，只是腳跟踩空，不至于摔下去，但還是心有餘悸。

猛吸了兩口氣，才意識到左手還被程清覺牽著。

這才心髒比剛剛跳得更快了。

男人的手微涼，包裹在左手之外，心髒幾乎跳出心口：“對...對不起，是我不小心。”

“沒事，是因為我問你問題。”程清覺回。

“我們快上去吧，不要站在這裏了，好危險，之後我都陪你坐電梯。”黎霧覺到程清覺松開了的手，再稍稍提氣，“你搭住我的肩膀，我先帶你上去。”

程清覺淡聲：“嗯，麻煩了。”

程清覺說的工作室在二樓最東側，黎霧跟著走過去。

工作室地方很大，有程清覺的調音設備，還有先前拿到家用順手的電子鍵盤。

找了窗邊的位置坐下，問不遠的人：“我坐這裏可以嗎？”

程清覺看了一眼，點頭，拐杖放在一側，也拉了椅子，在靠牆的桌子後坐下來。

黎霧畫畫時很投，雖然房間裏還有程清覺，但用了一段時間進狀態後，就開始心無旁騖地畫畫。

十一點時，放在桌面的手機響起。

看了一眼，跟坐在不遠的程清覺示意：“我媽媽打來的電話，我下去接一下。”

黎霧：“我可能要打久一點，等會兒打完就去準備午飯了。”

程清覺輕頷首，把剛跳上桌面的咖啡豆扔下去。

咖啡豆盯著他哼唧了兩下，尾一甩，扭頭跟著黎霧走出了房間。

工作室的門被帶上，程清覺也過手機看了眼時間。

以往他總需要點時間才能進寫曲子的狀態，今天工作室除了他以外，還有一個人兩只貓，他的工作效率卻格外高。

現在黎霧帶著兩只貓走了，工作室了活人的氣息，他反倒沒有那麽能集中注意力。

眼神輕，拇指劃了兩下手機，屏幕彈出語音通話的邀請。

是有段時間沒聯系的盛淮生。

電話接起，對面人的聲音從聽筒傳來：“你怎麽樣？我前兩天忙，沒顧得上給你打電話。”

程清覺垂眸看了眼自己纏著繃帶的腳腕，呵了口氣，往後靠了靠，喑啞聲線：“還行。”

盛淮生一愣，調侃：“你這求不滿的語氣怎麽回事。”

盛淮生：“摔一下沒摔夠，想多摔兩回？”

程清覺睜眼：“有點困。”

盛淮生：“才幾點，大中午犯困。”

程清覺：“你打電話到底什麽事？”

盛淮生似乎是躺在沙發上，懶聲：“看你有沒有事，問一下，沒事就行。”

和網上兩家掐得你死我活的盛況不同，兩人私下關系還不錯。

“音綜你還錄嗎？我看時間往後調了。”盛淮生道。

“錄，簽了合同，沒辦法違約，”程清覺坐直，“到五月差不多就好了。”

盛淮生：“那沒事了，你還有什麽要說嗎，沒的話我掛了。”

程清覺右手搭在桌面，輕叩了兩下：“等會兒，問你點事。”

盛淮生：“你說。”

程清覺多停頓了兩秒，之後換了坐姿，開口：“你心不好的時候，有沒有誰，你跟呆在一起會比較舒服？”

那側人稍停：“什麽意思？說明白點。”

程清覺又想了兩秒，右手起桌面的筆轉了一圈：“我最近找了一個新的助理。”

盛淮生：“我知道。”

他傷那個樣子，肯定需要人照顧。

“嗯，......我跟呆在一起的時候焦慮的況會緩解，在我會睡得很安穩，離開，我就會不舒服，”他稍作回憶，想到順著袖管到他的小臂，“被也會覺得被安。”

程清覺：“我就是想問一下，你有沒有對誰有過這樣的覺。”

盛淮生可太有了，但他沒這麽說，只是又問：“你到底想問什麽？”

程清覺右手的筆放開：“沒什麽，想問這是什麽況。”

聽筒裏靜了幾秒——

“嗯，”盛淮生問，“能說實話嗎？”

程清覺淡淡：“你說。”

盛淮生開口：“兄弟，你中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