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04.14/是二更 我母親留給我的。……

他問得非常自然, 因為長時間沒喝水，嗓音有一啞意，就這麽很認真地看著，問出來。

黎霧拿著膏應了一聲, 視線移開：“......嗯, 對，要幫你塗膏。”

程清覺坐的椅子離桌子有半米, 黎霧就站在他前, 和桌子之間空著的地方。

空間狹小，的幾乎蹭到他的膝蓋。

他瞧了眼站的位置：“要我往前坐一點嗎？”

黎霧擡頭：“嗯？”

程清覺解釋：“怕你夠不到。”

黎霧往後退了點, 靠著桌子：“......也不會夠不到。”

程清覺：“嗯。”

黎霧的視線已經從他眼睛上落開, 去瞧他的，但兩秒後就發現看他的也并不是什麽好選擇。

他形很薄，也偏淡, 以前也不是沒在各種視頻海報上看過他的，但這麽近距離，面對面地看，還是第一次。

吸了口氣，左手擡起：“能扶你的下嗎......”

男人語聲輕懶：“你隨意。”

黎霧還是張：“嗯......我怕有有地方不能。”

程清覺聲音依舊低緩：“沒什麽不能。”

用左手指骨抵住他的下, 往自己的方向輕輕帶了一點。

說是膏, 但其實比平時用的明膏要高級一些, 但一點點很淺的, 也不是普通的柱狀，需要用小刷子沾一些, 在上點幾下。

黎霧力爭心平氣和，但稍微急促的呼吸，還是暴了心的張。

程清覺：“嘶......”

黎霧趕松開他下的手：“怎麽了？”

“沒什麽, ”他看的眼睛，“有點痛。”

黎霧下意識反思自己剛剛他下是不是得太重了，但回憶了幾秒也沒回憶出個所以然，太張，腦子實在是混沌。

但膏總算是補好，往後，把膏盒放下：“可以了......”

“會修眉嗎？”程清覺又問。

黎霧：“嗯？”

程清覺擡手示意了一下：“我眉尾雜的地方有些多。”

“剛化妝師說的。”他補充。

黎霧遲疑：“是嗎，但我技不好，怕給你修壞......”

程清覺：“沒事，只是把那些的地方刮一下。”

說罷他又看了眼門的方向：“化妝師可能等會兒才能回來，我怕來不及。”

黎霧擡眼看牆上的時間，轉去找工：“嗯嗯，好。”

拿到工，再重複剛剛的作，不是專業的化妝師，當然也不敢再程清覺這張臉上造次，只是按他說的，把眉尾稍修了一下。

“可以了。”的手終于再從程清覺下上松開。

“嗯，謝謝。”程清覺重新靠回去，了下自己的眉。

工剛放下，化妝師從門外進來，黎霧正巧也被張揚出去代事。

化妝師拿了東西準備重新開始改妝時，忽然看到程清覺眉尾被刮的痕跡。

雖說不明顯，但因為技實在稱不上好，刮了不如不刮。

“您助理剛剛幫您刮眉了嗎？”化妝師拿不準地詢問。

程清覺輕擡眼：“嗯，我讓刮的，眉尾不舒服。”

“這樣啊。”化妝師把想質疑的話咽回去。

程清覺禮貌道：“麻煩你，沒刮好的地方再幫我修一下。”

化妝師：“好的好的，我應該做的。”

......

個人專采十一點準時開始，十二點結束。

黃銘提前訂了餐，吃完飯後幾人上車，出發回雨與，錄之前程清覺沒有錄完的歌。

新專輯計劃在六月發行，在這之前要完個別歌曲的補錄和計劃宣發。

害怕咖啡豆和旺財在貓包裏呆得不舒服，上車後，黎霧把它們放了出來。

旺財剛剛在專采的地方就睡著了，此時被放出來，也是腦袋拱拱，在邊再次找了個地方睡過去。

相比睡不醒的旺財，咖啡豆活躍多了，從貓包裏出來，先是看了眼前面的程清覺，再是掃掃尾，朝黎霧走過來。

它站在沙發座上，仰頭看著黎霧：“喵～”

之後目不轉睛地注視，一邊和對視，一邊側歪著在的面倒下來，撒一樣蹭蹭爪子，腦袋在的上搭下來。

是因為程清覺想讓它們兩個陪著，才把它們帶出來，現在一個兩個都圍著，有點不好意思。

手指咖啡豆，著聲音示意前座的人：“去找你爸爸。”

咖啡豆還是看著，在面躺得安穩，尾輕甩，搭在的膝蓋上：“喵～”

反複勸了幾次，咖啡豆都沒有的意思，黎霧只能又旺財的腦袋。

旺財打了個哈欠，悠悠轉醒，懵怔的臉，舉了腦袋看。

黎霧垂頭，小心翼翼地沖它指前方，然後拍拍它的屁：“你去找程叔叔。”

黃銘剛掛了電話，聽到聲音，側頭看程清覺，嘲諷：“可以，又叔叔又爸的，我看你在貓這個品種裏混得不錯。”

程清覺眸看他：.........

明明揶揄的是程清覺，黎霧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也跟著不好意思，埋著頭，再次抵抵旺財的屁：“快去。”

“喵——”旺財聽話地站起來，從後座跳下去，再跳到程清覺的座位上。

“喵——”它對著程清覺趴趴地了一聲，單純的不能再單純的眼神看著他。

一人一貓對視一會兒，程清覺擼了把它的後頸，它轉著圈在程清覺的面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下來，再次不諳世事地打了個哈欠：“喵喵——”

不消片刻，車開到雨與，張揚先從副駕駛下來，繞到後面打開車門。

黃銘坐在靠外的位置，先一步下車，再是程清覺，和跟在後面的黎霧，以及黏著的兩只貓。

剛下車走出去沒幾步，從右側突然沖出人影：“程清覺！！”

後的安保已經眼疾手快跑過來，但還是晚了一步，男人在被扭住胳膊按倒之前，瓶子裏的已經潑了出去。

電石火之間，程清覺只顧得上拽住黎霧往後退了兩步，把拉到自己後。

但躲避不及，盡管已經側，還是朝著他右的方向潑過來。

“程清覺！”黎霧急躁出聲。

腳下一團黑影跳起，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咖啡豆跳向程清覺時，正好擋住往他上飛濺的幾滴。

再之後是劃破空氣的慘聲：“喵————”

“咖啡豆。”黎霧慌忙要蹲下，已經看到咖啡豆上冒的煙。

張揚反沖過來：“別，是硫酸！”

黃銘聲音都變了，一邊撥報警電話，一邊指著地上的人：“給老子按住，按死！！”

被按在地面的人還在掙紮，狠狠瞪住程清覺，眼睛裏有常人無法理解的瘋狂：“憑什麽，憑什麽告我朋友？？？？在網上罵你怎麽了？？？你賺那麽多錢，罵你兩句怎麽了，至于把送進去？！！你有錢你能告人，你有本事你踏馬的弄死我！”

先前在演唱會致使程清覺傷的人已經被雨與送進了拘留所，雨與收集證據，公告在博，將以故意傷害罪起訴對方。

和這個人同群的另外幾個男也同時被雨與起訴，現在被按在地上的人就是其中之一，而他口中的朋友就是被拘留的那個。

黎霧覺到程清覺握手臂的手都在抖。

“張揚。”他了一聲。

程清覺：“把咖啡豆送醫院。”

“程清覺......”黎霧從來沒有見過他緒有太大的變化，無論是以前隔著屏幕看，還是前段時間和他相，但覺他現在手在抖。

他聲音還算穩：“張揚，幫個忙，我不方便，麻煩你送它去醫院。”

咖啡豆上被濺到的地方，貓已經明顯塌下去，它痛到趴在地面奄奄一息不出聲音。

旺財像是也知道發生了什麽，靜靜趴在原地，看著咖啡豆的方向，沒有任何添。

黎霧的淚唰一下就從眼睛裏冒出來，往前兩步，想找東西去抱咖啡豆，被程清覺握著手臂拽回來：“張揚去拿東西了。”

黎霧淚眼朦朧，看到張揚從幾米外拎了毯子折回來。

咖啡豆整個後半尾部被燙傷，在去寵醫院的途中慢慢擴大一片，出淡紅的皮。

黎霧坐在後排，懷裏抱著旺財，目盯著咖啡豆，不敢說話，也不敢它。

好在最近的寵醫院并不算遠，十分鐘後到地方。

張揚最先下車，抱了咖啡豆就往寵醫院沖。

黎霧要照顧程清覺，落在後面，也慢一點。

能覺到程清覺的狀態非常不好，即使從剛剛咖啡豆傷開始，他就一直努力維持平靜，但他的手一直在抖。

剛剛是，現在握住他手臂的時候也是。

兩人剛從車上下來，沒走太多，還站在車前兩米的地方。

“程清覺，”聲音發，淚又從眼眶往外溢，努力穩住聲線，“咖啡豆沒事的，你不要這樣，咖啡豆真的會沒事的。”

不知道是在安他還是安自己。

旺財很乖，一直窩在懷裏沒再出過聲音。

黎霧低眸，看著他的手非常難，淚幾乎模糊了的視線：“但你手在抖，你一直在抖......”

“嗯，我沒事。”程清覺安。

頓了兩秒，他聲音略低，解釋：“咖啡豆，是我母親留給我最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