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屋及烏【二更】

房間裏的燈還沒有開, 只有後沒有拉窗簾的臺那邊傳來的線，約約的，照在商牧之的臉上。

他五冷, 廓很深，是很英俊優越的長相, 梁棲月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長得好看。

比商行勻還要好看。

“我知道。”

梁棲月過了會兒才開口, 聲音有些邦邦地說，

“你一直就不喜歡我。”

“我不喜歡你？”

商牧之問,

“你為什麽會這樣想？”

黑暗中看不清他此刻臉上的表, 他語氣聽起來好像奇怪。

梁棲月手還被他握著, 但已經沒有再掙紮, 只是說,

“我第一次來商家的時候, 在樓梯到你，你你就沒有搭理我。”

梁棲月現在講起來聲音還有點低，像是覺得很委屈的樣子。

商牧之頓了下，

“什麽時候，我不記得了。”

好像是真的完全沒有印象一樣問,

“你當時剛來我什麽？”

梁棲月才不會上當, 只是擡頭有些兇狠地看他說,

“你不記得的事太多了。”

他對壞的次數很多, 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好的。

但不知道為什麽，梁棲月總是對那些不好的事印象深刻。

可能是因為只對商牧之很刻薄。

商牧之難得的沒有反駁, 反倒認真的嗯了聲，

“我有時候是有點混蛋。”

他低眸看著,

“不過那個時候你不應該聽完就跑的。”

梁棲月冷著臉，好像完全的回憶起來了那天, 冷冷的說，

“你都跟人講我壞話了，我還賴著不走嗎？”

商牧之沉默了兩秒，

“如果你當時走出來我肯定會馬上跟你道歉。”

梁棲月不再講話，只是莫名又想到了那天沒有喝到的茶。

“對不起。”

商牧之開口說，

“雖然晚了很久，但你現在能原諒我嗎？”

他語氣很真誠，非常有誠意的樣子。

梁棲月皺了下眉，覺得他怪怪的，這會兒才想把手從他掌心出來，沒說原諒他也沒說不原諒他，只依舊冷著臉說，

“不是換藥嗎，誰要跟你回憶那麽久以前的事。”

商牧之停頓了下，看著落空的掌心，過了會兒才說，

“所以你討厭沈徹是因為這個？

“是的，”

梁棲月已經開始有點不耐煩了，起想去找房間燈的開關，用聽起來很敷衍但實際上認真的話說，

“我恨屋及烏。”

商牧之轉過，看著只牆上，沒有提醒開關在什麽位置，只慢慢走到後，手按開牆上的燈。

線一瞬間有些刺眼，梁棲月下意識地擡手擋了下眼睛。

“那你不是更加討厭我？”商牧之低眸視線落在臉上，好像很隨意地問，

梁棲月睜開眼睛，用一種覺得他在說廢話的目看他，

“你才知道？”

商牧之卻沒有講話，只盯著看了會兒，忽然慢慢笑了，似乎是講了什麽很好笑的話一樣。

梁棲月愣了愣，有些莫名其妙地皺眉看他。

“嗯，我才知道，”商牧之看著，往前走近了一步，忽然抓住的手，把人一把拽進懷裏。

他的掌心寬大糙，好像剛剛還出了一層薄汗，有些地扣著的手腕，

“不過我不討厭你。”

他盯著的眼睛，有些兇狠地說，隨即毫無征兆地俯下，捧著的臉直接吻住。

舌尖抵著閉合著的牙齒舐著直接頂開，完全近乎蠻橫不講道理的吻，沒有給任何反應的時間和餘地，只能被迫仰著頭任由有力的舌尖掃進口腔，吮吸，糾纏。

梁棲月被放開的還沒緩過來，脯起伏著，整條舌頭都有些發麻，裏還有鐵鏽味。

商牧之的角剛才被咬破了，此刻正冒出點。

“你！”梁棲月瞪著他，有些講不出話來。

商牧之卻很淡定，只用指腹了下角，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地說，

“訂的餐馬上送到，我去洗手給你換藥。”

梁棲月怔怔地看著他。

他把醫藥袋子放到沙發邊上的茶幾上，轉去了浴室。

裏面傳來水聲，梁棲月在門口站了會兒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氣沖沖地朝著浴室那邊過去，沒敲門直接一把推開，

“你親……”

商牧之站在浴室的牆邊，聽見靜側頭視線朝著門口看過去。

梁棲月愣住，目落在他手上，整張臉瞬間紅了，話卡在嚨講不出來。

商牧之表平靜，繼續手上的作，看著十分冷靜地說，

“是你自己不敲門進來的。”

梁棲月開口想罵人，但又一刻也不想在這裏，轉往外跑。

“把門關上。”

商牧之在後說。

門砰地一聲關上。

梁棲月站在浴室門口，擡手了自己的滾燙的臉，在心裏罵商牧之是變態，自己絕對不會再跟他做那種事。

門從外面敲了敲。

梁棲月走過去打開門。

山莊的工作人員站在外面，手上推著餐車，

“商先生訂的餐。”

對方微笑著準備進門。

梁棲月擋住人，臉有些尷尬，

“我自己來吧。”

對方愣了下，很快笑著點頭，

“好的，祝您用餐愉快。”

門關上。

梁棲月看了眼餐車上的東西，皺了下眉。

大晚上點這麽多。

才不想吃。

商牧之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上的服很明顯的有些被打，梁棲月正在低頭吃蟹小籠包，邊上的兩盅雪蛤湯都已經被喝掉了。

“晚上吃多了會睡不著覺。”

商牧之走過去，拿起邊上的醫藥袋子，從裏面取出下午醫生叮囑要換的藥。

梁棲月坐在床邊，因為太過好吃而沒忍住晃了下腳，但還是板著臉說，

“這不是你點的嗎？”

商牧之頓了頓，這次沒說坐在床上吃東西不好，只看了一眼，走到旁邊，

“嗯，把手出來。”

梁棲月皺了下眉，但還是出右手遞過去，有些嫌棄地說，

“你輕一點。”

“我盡量。”

商牧之幫拆開繃帶，手背上背抓了三道淋淋的口子，下午理過這會兒傷口呈現出一種半結痂的狀態。

要先用碘伏棉球把之前的傷口清理一下才能重新上藥。

棉簽塗上去的時候梁棲月沒忍住了下胳膊。

“很疼？”商牧之作停頓。

梁棲月把最後一只蟹小籠包塞進裏，放下筷子，

“你也去被抓一下就知道了。”

商牧之清理完傷口，上藥的作很明顯的緩和了不，低眸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說，

“我倒寧願是我被抓。”

“……”

梁棲月覺得自己跟他上來簡直是錯誤至極的決定，想到剛才那個莫名其妙的吻還有商牧之二十分鐘前在浴室裏做的事，決定自己還是講話，完藥就趕走。

藥上完，商牧之重新幫包紮紗布。

紗布打完最後一道結，梁棲月立刻起，一副誰也攔不住的樣子，朝著門口那邊走。

商牧之把東西放下，仗著長快步走到門口，一把摁住開了一條的門。

梁棲月手握著門把手，後背微微有些僵。

商牧之在後，上有剛才推開浴室門的時候聞到的沐浴和剃須水的味道。

“你幹什麽？”梁棲月手搭著門沒放，沒什麽底氣的威脅他，“小心我人。”

雖然剛才上樓的時候就發現八樓好像只有他跟沈徹。

“你可以試試。”

商牧之毫不在意地說，他就站在後，像是完全把圈在自己跟前的作，說話時候腔的震都能覺到。

梁棲月轉過，擡頭跟他對視，表很兇但實際上有些害怕，

“你自己說完藥就讓我走的。”

商牧之低眸看著，很直接的承認，

“那是為了讓你答應跟我上樓。”

“騙子。”

梁棲月罵他。

商牧之點頭，“嗯，我是。”

“……”梁棲月反手著門，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退，

“剛才親都親了，你還想幹嘛？”

商牧之還是破的，能看見是被咬破的，

“不幹什麽。”

他說，

“就著這裏睡，明天再下去。”

“不行。”梁棲月拒絕，“我跟同事一起的，看見我夜不歸宿會說的。”

“你同事沒那麽八卦。”商牧之手把握著門把手的那只手別過來。

梁棲月沒地方再擋開，手被他扣住。

商牧之垂眸看著，沉聲問，

“你還要繼續跟我冷戰嗎？”

“……我考慮一下。”梁棲月很識時務地說，又掙了一下被握住的手，抿了抿，

“你先讓我下樓一個人靜靜地思考一下。”

“就在這裏，你睡臥室，我不進去。”商牧之說，“樓下只有一間房兩個人沒辦法安靜。”

梁棲月不說話了，後背著後的門板擡頭看著他。

商牧之低眸看了一會兒，出手，把側面的燈開按了下，調了不那麽刺眼的暖黃。

梁棲月趁著他松開手的作去開門，但門把手剛擰了一下，商牧之直接單手一把箍住的腰把人從地上抱了起來，又摁住門，將人直接抱起來往裏面的房間走。

梁棲月被摁在床上，松的床墊彈了下。

商牧之沒俯下過來，只站在床邊，看起來確實是不打算對做什麽的樣子，

“明早再下樓，我什麽都不做。”

梁棲月支起，懷疑的看了看他。

商牧之退出房間，把門關上。

商牧之房間的床確實要比樓下更松好睡，梁棲月第二天一早被自己訂的鬧鐘醒。

到外面的時候商牧之并不在房間。

按了電梯下樓，回去的時候楚凝已經醒了在洗漱，但并沒有問昨天晚上去哪裏，只照常等一塊去吃早餐。

團建到下午結束，公司的大車一起下山。

等車的時候沈徹跟商牧之一起過來，說是有一個獎活。

獎品很厚，大家都躍躍試緒激。

梁棲月在人群後面被太曬的有點不耐煩，只想趕下山，也沒在意誰到了獎。

上了大車下山，梁棲月坐在位置上戴著眼罩準備睡覺，後排幾個同事在聊天，

“商總上的肯定是吻痕。”

“肯定是朋友咬的啊。”

“不過他什麽時候帶朋友來度假了？”

梁棲月心跳的有些快，還有點心虛，側頭悄悄看了眼楚凝，楚凝戴著耳機好像什麽都沒聽見的樣子。

下山後天已經黑了，大車在公司的地鐵口停下。

梁棲月睡了一路脖子有些扭住了，拎著行李箱準備直接打車回姜穎他們那邊，但拿出手機後又頓了頓，還是把地址改了回跟商牧之住的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