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

梁棲月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很晚。

酒店的窗簾拉的很, 像還沒天亮一樣。

翻了個，商牧之不在邊。

昨天晚上太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只記得好像在浴室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什麽意識。

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 梁棲月看見自己上紅的有些不堪目的痕跡，從鎖骨到月兇都有, 膝蓋和退也都很紅。

看著膝蓋上的痕跡, 有些想不起來這裏怎麽會弄這樣。

房間外面傳來刷卡的開門聲，擡頭, 看見商牧之從外面進來, 手上拎著只袋子, 看起來很冠楚楚的樣子, 完全沒辦法跟昨天的人聯系到一起。

“醒了？”

商牧之打開房間的燈, 把手上的袋子放到沙發邊上,

“換完服下樓一起吃東西。”

梁棲月坐在床邊，很無用功的拉了下被單蓋住自己，問他說，

“我的手機呢？”

商牧之走到沙發另一邊的桌子，把的手機拿過來, 遞給。

梁棲月接過手機, 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關機了, 開機後上面有好幾個電話, 其中有兩個是林秋意昨天晚上給打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事。

“自己能換服嗎？”

商牧之看拿著手機, 并沒有下床的打算，開口問。

梁棲月愣了下, 臉有點紅，把手機扣上, 有些兇地說，

“當然可以，”又指揮他，

“把袋子拿過來，我換服你不準看我。”

梁棲月結婚後的服大部分都是商牧之幫忙買的，有些尺寸他比自己還要清楚。

換好服一起下樓，林肅的車已經在酒店的外面。

商牧之并沒有帶在酒店的餐廳吃東西，而是讓林肅從外面打包在車上。

“訂了明天晚上的機票回去，下午我去見林董，你自己在酒店休息？”

商牧之給擰開一瓶水，拿在手上遞給。

“你還要繼續跟他們合作嗎？”

梁棲月皺眉，沒接他手上的水，指了指他旁邊林肅買的花生說，

“我要喝這個。”

商牧之把水又擰上，拿起包裝很簡陋的那杯花生，用吸管開。

林肅一大早就過來了，商牧之讓他買早餐，他把這附近的早餐都買了個遍，這會兒車裏幾乎全都是各種早餐的味道。

梁棲月倒是意外的很喜歡，上車後就沒停下來過，兩只手上都拿著吃的，騰不出手來。

商牧之把吸管遞到邊，梁棲月喝了兩口，又不喝了讓他拿走。

林肅買的每份早餐都像這樣吃了兩口又不吃了，堆在後排的小桌上。

商牧之沒有說太多跟林董合作相關的事，只把送回到了酒店後就離開了。

梁棲月下午在原先的酒店房間又睡了一覺，晚上的時候商牧之還沒回來，趙芷帶出去吃的晚飯。

趙芷對這邊很悉，晚上吃完飯又帶著在夜市裏逛了一圈。

“白天的時候可以去寺廟。”

趙芷告訴，

“以前大學那會兒我們還專門來這邊看過他們寺廟裏的那些佛像。”

宜市這兩年的旅游業發展的還不錯，老城區那一塊還有不很古老的建築保留，寺廟也非常多。而且因為當地的文化習俗原因，這邊的人都比較信奉神明，特定的時間還會有游神活。

梁棲月以前沒來過這邊，但也知道宜市的寺廟很有名，打算明天回去之前好好逛逛。

回到酒店已經很晚，梁棲月打算回房間直接睡覺，結果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外面忽然有人敲房間門。

以為是趙芷找，剛剛準備走過去開門，又警惕地停了下來，隔著門問，

“誰？”

外面的人沒有講話，只是又敲了下門。

梁棲月腦海裏頓時閃過一些恐怖場景，于是沒有講話，轉走到床頭拿起手機準備給趙芷打電話。

然後門又響了下，這次梁棲月終于聽見說話的聲音，

“是我。”

很低很冷的聲音。

是商牧之。

梁棲月愣了愣，看了下手機上面的時間，晚上十一點。

有點不是很想開門，但還是走過去，把門打開了一條隙。

商牧之站在門口，上有一酒的味道，在開門的瞬間就了進來。

梁棲月愣了愣，把門關上，

“你怎麽喝了這麽多酒？”

商牧之沒說話，只是把外套和領結都解開丟在了沙發上，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跟梁棲月說，

“給我杯水。”

梁棲月穿著酒店的浴袍，頭發很的垂在兩側還在滴水都沒拿巾，不過很看見商牧之醉的這麽明顯的樣子，還是走過去打開冰箱，翻了翻找出礦泉水，擰開拿給他。

商牧之接過水，仰頭喝了半瓶。

梁棲月有些猶豫地走到沙發邊上，低頭看他，

“你沒事吧？”

商牧之擡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只圈住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上。

梁棲月很小幅度的掙紮了下，頭發上的水都滴到他服上，

“我頭發。”

皺眉，把發尾往後開了點，然後才低頭看商牧之說，

“是不是又是那個林董？”

商牧之沒說話，真正像一個喝醉酒一樣的人，看著的臉，答非所問地說，

“你是梁棲月嗎？”

梁棲月覺得他應該是真的喝醉了，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說，

“我不是。”

商牧之沒說話，好像是已經醒了，表變得有些冷淡，看的眼神也很陌生，回自己的手，把從上拉起來。

梁棲月有點沒站穩，愣愣的看著他說，

“你真喝傻了吧？”

商牧之仰頭看著，眼神依舊冷漠，像在辨認著什麽，然後用手了下的臉。

梁棲月皺眉，疼的吸了口氣，拍開他，

“疼！”

商牧之看著皺起臉很生氣的樣子，眼裏的冰冷和戒備慢慢消失，忽然笑了下，點頭說，

“嗯，你是梁棲月。”

“……”

梁棲月發現他是真的喝多了，所以不打算跟他計較掐自己臉的事，但也不想再理他，只把他的服撿起來往沙發上一丟說，

“我要睡覺了，你自己去洗澡吧。”

商牧之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也沒管直接去吹頭發了。

梁棲月吹完頭發出來商牧之還沒有去洗澡，就躺在沙發上，像是睡著的樣子。

走過去，低頭聞了下他上的酒味，很嫌棄的皺起眉。

大晚上的又不可能幫他洗澡，而且沒辦法忍一個喝醉酒的人躺在自己邊上。

梁棲月在房間裏找了一圈，把床上的被子拿下來一床，蓋在商牧之上，沒有再管他。

梁棲月第二天早上醒來後商牧之已經不在房間，昨天的那床被子在沙發上，他的服也還在，只是人不知道去了哪裏。

梁棲月有點沒睡醒，也完全不覺得商牧之一個年男人喝醉酒會出什麽事，等洗漱完後才覺得有點不對勁。

商牧之昨天喝多了，該不會大半夜自己一個人跑出去了吧。

手機在床邊，出去給他打電話，電話撥通，那邊響了聲，傳來機械的聲說手機關機了。

商牧之的手機很關機，印象中他在倫敦的時候即使隔著時差，有時候微信問他事他也會回。

想到商牧之昨天喝醉酒的樣子，梁棲月有種不好的預，打算下樓問問林肅。

到酒店樓下餐廳，趙芷和林肅他們都在樓下吃早餐，依舊沒看見商牧之人。

邊上還有另外兩個同事，梁棲月不好直接開口問，先端著早餐在邊上吃。

趙芷跟打招呼，過來一起。

梁棲月端著餐盤過去。

“聽說林董那邊現在急瘋了。”

趙芷正在跟另外兩個同事一起聊天，說的是林董他們公司的那邊事。

“是啊，不過商總可真厲害啊，就一晚上時間，好像說是昨天飯局後其他幾個東一回去就都割席了，剩下的那兩個項目估計也開不起來了。”

梁棲月坐在邊上，聽的不是很完整，但大概也明白了。

商牧之昨天跟林董見完面後合作沒談，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順便讓他們公司另外幾個項目一起黃了。

難怪他昨天喝那樣。

梁棲月昨天還在罵他資本家黑心商人。

林肅一直在吃東西，沒有參與話題。

梁棲月有些按耐不住，沒有管邊上的另外兩個同事，直接假裝隨意的問林肅，

“對了，商總呢？”

林肅咽下一口飯，擡頭看，像是有些意外怎麽會問自己，但還是說，

“商總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