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有幾個人問了照片里的沈星微是什麼人,或者發一些哭哭的表配上“電子老公有朋友了”之類的言論,這樣的評論在他之前的微博里也有,只是從頭像上看不出來是男是,而賀西洲也從來不回復微博評論,好像這只是他存放東西的一個柜子。沈星微又一聲冷笑,語言很銳利,“虛榮,假裝自己是高冷孤傲的人設。”
賀西洲抬頭,看著對手機頻頻冷笑,隨口問道:“又再銳評誰呢?”
“不用你管。”沈星微說。
賀西洲就道:“你應該一視同仁,如果你在網上還有別的討厭的人,我希你也能給他發評論說他長得像峨眉山的猴子。”
沈星微沉默了片刻,覺得他說的話有道理,于是放下手中的叉子,捧著手機噠噠打字,在他的評論區里回復:為什麼拍別人不敢拍自己?你終于發現你自己長得像丑陋的猴子了嗎?
“我只會發表客觀評價。”沈星微退出微博,如是說道。
打開賀西洲的朋友圈,刷到他新發的一條態,配的卻是一條視頻。沈星微并沒有立即打開,戒備地看了賀西洲一眼,等吃完之后上了樓,關門在房間里將視頻點開。
這是賀西洲錄制的視頻,很短,只有十秒。畫面里是青灰的天空,鏡頭對準了極遠天地相接的那一線,但畫面的正中心卻是沈星微的背影。很短的時間,地平線出了熾烈的朝,他記錄了下了日出的瞬間,聲音在鏡頭上方響起,是賀西洲有些慵懶的聲音,“看,星星和太。”
話音落下之后,鏡頭里的沈星微突然轉過了頭,出明亮的雙眼。
也是在這一刻,沈星微看著鏡頭里的自己,才后知后覺這一回頭的不妥,意識到不應該這樣做,應該更謹慎,更規范自己的行為。
范君潔在下方評論:魔鬼,你以為在拉練育生嗎?
施芃:看日出怎麼不上我們一起啊?
沈星微想了想,在下方留評:你侵犯了我的肖像權,我的律師會聯系你。
該評論發出去沒多久,范君潔的私聊就發了過來,申請為沈星微的律師,并且也要對賀西洲提起名譽權的訴訟,因為賀西洲攻擊是個外星人。
吃完了飯又休息了一會兒,已經是晚上八點半,而在九點整,奉水山莊會有一場煙花秀。
沈星微換好了服,跟賀西洲一同出了門,與施芃、范君潔等人在大堂匯合,人手買了一些零食和飲品,他們據山莊工作人員的安排,來到高的看臺。幾個年輕人以非常放松的姿態閑聊著,雖然這一趟旅程很短暫,并且賀西洲和沈星微有兩天沒有參與集活,天燒烤和游泳池沒去,流星雨也沒看見,但這些憾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因為生命還很長,這次沒看到,下次總會看到。
范君潔的包里帶了罐裝尾酒,給沈星微、施芃和鄧朵都分發了一罐,因為們不用開車,所以可以飲酒。
范君潔長了手臂,隔著幾個人跟沈星微了杯,饞酒的邵和丁嶺很憾地看著,賀西洲忙著拒絕施芃提出男生坐一起生坐一起的荒謬要求,駱蔚北則配合朋友自拍。正熱鬧的時候,“咻”的一聲尖銳聲響突然出現,接著一抹亮疾速升到高空,“砰”一聲巨響,一朵巨大無比的彩煙花在夜空中炸開,觀景臺發出齊聲驚呼,人們紛紛拿出手機拍照錄像。
賀西洲攔著沈星微的腰,那個板磚一樣的手機沒有好的攝像功能,于是把自己的手機給了,讓隨便拍。
煙花像各種的蘑菇,在空中留下了絢爛的芒,視覺到巨大的沖擊,沈星微看著一顆顆在頭頂炸的煙花,目不暇接,甚至手機收錄的畫面偏到了十萬八千里都沒發現。各種無人機在天空環繞,煙花伴隨著音樂中的鼓點,好像在開一場盛大的中世紀貴族舞會。
施芃還拍了很多大家合照的照片,每個人都很配合。
煙花表演總共八分鐘,很快就結束了,沈星微沉浸在里面久久回不了神,反反復復查看手機里的錄像和施芃發在小群里的照片。
旅程就這樣結束了,因為周一賀西洲還要去上課,所以要連夜回市里。沈星微回房間之后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箱壞得厲害,賀西洲就把里面的大部分東西都挪到自己的行李箱,以免再將另一個子壞了。
分別前,沈星微與范君潔、施芃還有鄧朵三人一一擁抱,盡管時間很短暫,但是心里生出了許多不舍。施芃在別的地方上大學,范君潔倒是本市的,提出找沈星微玩時,被賀西洲很戒備地看了一眼。
當然這也不是真正的分別,畢竟回到市里他們還是會再聚,所以沈星微在返程的時候坐在車上琢磨了許久,意識到心里的失落和憂郁,其實是來自對奉水山莊的分別。因為知道,這樣擁有五星級服務并且消費相當昂貴的地方,以后可能再也不會踏了。
回去的路上沈星微又睡著了,抱著靠枕呼呼大睡。
賀西洲在等紅綠燈的時候調低了車的冷空氣,并拿出手機,找到晾了兩三天的彭翰,對他發信息:我回市了,找個時間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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