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沈星微才“嗯”了一聲,鉆到他懷里睡覺了。
幾天后盛裝打扮,跟隨賀西洲出席了他家的年宴。比之上次去見賀西洲父母所見到的白別墅,賀家的主宅大得像個莊園,進大門之后都還要開十分鐘的路程才到房屋區。綠化帶修建得像是景區一樣,各種各樣的石雕噴泉形壯觀的景象,每一都在燒錢,豪奢得夸張。
沈星微更加張,努力克服,盡量讓自己的表看起來自然一點。只不過很快就不張了,因為發現在這個大家族里,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門第本算不上大問題。
見到了賀西洲里那幾個總是欺負他的堂兄弟,也都長得人模人樣,見了賀西洲之后竟然非常客氣,甚至還主給他讓位置,給沈星微拿小蛋糕,半點沒有他描述的那樣橫行霸道。面對沈星微疑的眼神,賀西洲低聲解釋,“都是裝的,不要相信。”
隨著人越來越多,沈星微被賀西洲帶著,去問候了他的父母,也見到了不親戚,最后還去見了賀西洲的爺爺,兩位上了年紀,白發蒼蒼的威嚴老人。很難想象家庭聚會辦得像商業應酬,這里的每個人好像都在生意場上腌味了,舉手投足都是商人的模樣,于是沈星微很快就覺得無趣。
等到年宴開始,所有人坐在一起吃飯之后,兩位老人吃完后因疲倦提前離席,其后整個局面才算是熱鬧起來。起因是賀西洲的小叔被催婚,快三十了還沒找對象定下來,被頭上的哥哥姐姐們流訓斥了一句,結果有個小輩大概是喝高了,突然說了一句冷嘲熱諷的話,說小叔不是沒找對象,是看上的人追了兩年還沒追上,甘愿當備胎。
這話十分難聽,算是當眾揭短,賀西洲的小叔是老年得子,很寵,慣了一壞脾氣,當場在飯桌上開啟大戰,甚至牽扯了別人。至此年宴便沸騰起來,抖了一大堆丑聞相互指責嘲諷,雖說都是親人,但也分婚生子私生子,因此互相看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稍微喝高了就不顧臉面地吵起來,連賀西洲大伯的老婆跟他三叔搞在一起這種事都能說出來。
全場就沈星微一個還算是外人,但顯然本沒人拿當外人。
賀西洲對此習以為常,給正在看熱鬧都來不及吃東西的沈星微夾了一塊排骨,笑著說:“熱鬧吧就你那點小擔心本不夠看,每年都有這樣的一出節目。”
沈星微吃都顧不上了,也本聽不到賀西洲在說什麼,睜大眼睛豎著耳朵,把一個又一個炸裂的八卦收耳朵里。
倫理劇場和違法紀劇場流上演,“門第問題”在這些事里本排不上號。
最后這場年宴也是不歡而散,沈星微裝了一兜子賀家部八卦,在十點時跟著賀西洲離開了這個富麗堂皇的,能真正被稱為城堡的賀家。
接下來并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個高級會所,邵、施芃等人已經在那里等候。數月不見,施芃還是自來的子,大聲對沈星微說了歡迎,拉著坐到一起,說范君潔還在路上,馬上就到。
六月份在奉水山莊跟們玩過一次,相得非常愉快,幾人還拉了小群,雖然后來沒再見面,但是偶爾也會在群里聊天。比如沈星微會將拍到的流星照片和自己的畫作發到群里給其他人欣賞,而范君潔也致力于研發自己的祖傳藥,多次提出希施芃和沈星微能夠嘗試。
沈星微與春明集團的事因為有一段時間鬧得很兇,所以施芃等人也都了解過,不過坐在一起說話的時候都沒有提及相關話題,不知道是覺得習以為常還是刻意避開不提。
賀西洲與邵坐在窗子邊,外面是一無際的夜街景,正逢過年大街上都布滿了鮮亮的紅,相當喜慶。兩人輕酒杯,邵說:“你帶沈星微去你家年宴了”
賀西洲的目虛虛落在沙發區的沈星微背影上,抿了一口酒,低低應了一聲。
“你是覺得你們會結婚”邵又問。
賀西洲神平靜回:“這還用問”
邵也算是了解賀西洲的家庭況,知道他把人帶回去,打的就是結婚的主意。從第三者的角度,他卻認為賀西洲與沈星微認識的時間太短了,從相遇到現在也才半年的時間,賀西洲就像完全著迷了一樣,于是提建議,“或許可以再相試試,畢竟結婚要慎重,而且你家那些人都不是善茬,一鍋粥了,不一定想嫁進去。”
賀西洲瞪了他一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張口罵道:“大過年的你找死呢準備讓我怎麼你”
邵聳了聳肩,本意是想勸發小慎重考慮結婚的事,結果說著說著勸言就有了偏頗,“你以前都不談,現在突然談了就要結婚,萬一只是一時興起呢我建議你就算有想法也要慢一點,不然把人嚇跑了。”
賀西洲說:“是不是一時興起,我自己能不知道”
“行,你就對一年見不到幾面的兄弟這麼囂張是吧”邵說:“你等著,我等會兒就去給沈星微上眼藥,我尋思你那麼快就想著結婚,肯定圖謀不軌,我去建議好好考慮個三五年再說。”
賀西洲罵了一句,把酒杯一放,在窗邊跟邵打了起來,兩人原地摔跤,撕扯起來。
沈星微聽到靜轉頭看了一眼,有些擔心,“怎麼突然手了”
“不用管,他們鬧著玩呢,在高中也經常這樣。”施芃拍了拍的手示意放心,然后拉著沈星微打起手柄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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