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芙蓉院，云婧棠被放在貴妃榻后便沒有繼續搭理君硯璟，可能是在路上又生了悶氣。

“想要萱寧過來陪你也不是不可以，等你腳好了之后再說。”君硯璟也是考慮到冬后他比較繁忙，確實沒有時間陪著，所以還是松口了。

“真的？”云婧棠剛發完呆就聽見君硯璟這話，頗為驚訝。

他剛才還斬釘截鐵拒絕來著，現在怎麼又變了？

君硯璟也不搭理，再次叮囑一聲要按時藥油之后便轉離開，云婧棠看著他的背影，晃了晃腳，自己了。

他說得對，還好沒有臼。

……

三日后，得到了君硯璟的默許，萱寧終于如愿出宮，其實是有些恐懼君硯璟的，幸好最近他不在府中。

“三皇嫂~”剛下馬車就蹦蹦跳跳地朝云婧棠奔去，開心的模樣與糯米湯圓玩鬧時有的一拼，像極了困在籠中的鳥雀忽然有一天獲得自由。

云婧棠站在府門外接人，沒想到萱寧這般熱。

注意觀察帶來的侍，留了個心眼。

“皇嫂，三皇兄真的不在嗎？”萱寧抱著云婧棠手臂，覺得不放心，還是小心翼翼又問了一遍。

“真的不在。”

“太好了，其實我特別怕他。”萱寧嘀嘀咕咕抱怨：“兇兇的。”

云婧棠只是勾，也不急著回答，怕君硯璟并不是什麼罕見的事，京城隨便挑個人出來估計也是怕他的。

不過，覺他只是，居高位，他依舊有一顆為國為民的慈悲心，只是掩藏在冰川之而已。

秦昳留在府中任云婧棠差遣，君硯璟擔心的不是萱寧，而是邊的人。

太后又或是靖王知道萱寧要是能寧王府小住，指不定會安排一些人跟在邊。

回到芙蓉院，萱寧才意識到似乎的皇嫂與皇兄之間的關系沒有想象的那般和諧。

芙蓉院位于寧王府西邊一隅，與主院的規模格局大相徑庭，三皇兄怎麼可以這般對皇嫂呢？

萱寧沉默下來，不知道怎麼的，忽然癟著心有點兒憂郁：“皇嫂，是不是我要出宮的事讓你惹皇兄不高興了啊？”

“嗯？”云婧棠不知為何萱寧的緒變化如此之快，疑地看著臉蛋兒，吩咐一眾侍退下。

與坐在房間茶臺兩側，云婧棠練地煮茶，一邊詢問：“你這是怎麼了？”

“皇嫂，為什麼你跟皇兄住的這麼遠啊？”

“你們是不是看著還和諧，實際上……”萱寧揪著帕，如果因為皇兄與皇嫂還吵架的話寧愿不出宮。

云婧棠聽得發笑，將泡好的茶水放在邊，耐心解釋：“難道住在這里不好嗎？”

但是在萱寧看來，此時云婧棠這種神態，這種表，像極了苦中作樂。

“皇兄有沒有欺負你呀？如果有我幫你去父皇面前告狀。”萱寧雙手叉著腰，提到告狀這件事還有底氣。

云婧棠搖搖頭：“不用了，這兩日我帶你去京城四轉轉。”

臨近寒冬，軍營又逐漸忙碌起來，攬金閣這邊也忙，好在云婧棠還有些閑心，想到萱寧出來一次也不容易，如果不多逛逛就可惜了。

——黑鷹軍軍營——

理完其他事，褚行得到一件關于攬金閣的消息，急匆匆進屋稟報。

“殿下，攬金閣奪回去的那批字畫出現在了黑市的易場上，價格炒得很高。”

褚行不能理解，這麼珍貴的字畫，攬金閣的人費盡心思收集，又費盡心思從無影堂搶回去，就只為了拍賣嗎？

雖然曉得他們錢，倒也不至于這麼……

“攬金閣極有可能在預謀什麼大事，一定要多加關注，一旦對東靈有害，即刻上報。”君硯璟坐在伏案前，清雋的眸底已然有了乏累之意，他了眉心叮囑。

還不等褚行離開，他又問：“王妃這幾日如何了？”

“王妃帶著萱寧公主玩得開心的。”褚行將得到的消息如實告知。

“那便好，注意黑市上那批字畫，如果時機得當，盡量全部買回來。”君硯璟遞給褚行一個疏離的眼神：“不能讓攬金閣的人察覺，若是們知曉了，指不定還來搶第二次。”

“是。”

待褚行離開，君硯璟目移向滿桌的折子與書本，心里不知名的煩躁。

寒冬是他最厭惡的季節，也是天下貧苦百姓最擔憂害怕的季節。

每年都是如此。

他只能盡自己所能去減一些損失，但一人之力如何挽將傾之高山？

——

十二月，盛京城落下今年第一片雪花，墜地即化。

云婧棠披著白的鶴氅出門，抬手妄圖接下一片，但眨眼間，掌心的霜花轉瞬即逝。

寒風拂過臉頰，似冰刃一般，云婧棠手里抱著湯婆子，覺得實在寒涼，趕忙回房間烤火。

“今年的雪比去年來的早些，小姐，您可得多注意，這段時間可危險了。”琳瑯此刻像是心的老嬤嬤，給云婧棠端了一杯熱茶過來。

房間焚香裊裊，充斥著溫暖。

“施粥的事可還順利？”云婧棠這幾日都待在院中，很多事分派給侍又或是王府管家理，見佩瑤回來了，趕問。

“小姐放心，一切都很順利，城門之外好多人呢！”

云婧棠倒是不擔心京中有人會死或者凍死，畢竟那些真正需要救濟的人可能連城門都進不了，吩咐管家去城外施粥，發放寒品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

“還有一件事。”佩瑤挪步到茶臺邊，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收不住：“因為您這連續幾日的善意舉，京中百姓對寧王府都有很大的改觀，惹得其他皇子也紛紛效仿，今年寒冬，不窮苦之人可好過很多了。”

云婧棠并不在意那些人是否真的好心，只要事真的做了就好。

“好了，過來喝杯熱茶，你最近也辛苦了。”

“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

君硯璟這幾日因為忙碌并未關心云婧棠最近的況，暗衛們也沒有稟報，還是今日早朝結束之后，有兩個朝中保持沉默中立的大臣主上前談時，他才曉得自家王妃最近在做什麼。

他不會干涉，也表示贊同。

前提是，云婧棠盡量別親自勞，就的弱子，別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