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云婧棠人都是懵的，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能讓君硯璟要離開盛京一段時間，為何會這樣？攬金閣的消息一向靈通，為什麼沒有任何察覺？

靜靜地被他抱著，輕聲細語詢問。

“北尋城出了一些事。”

北尋城在滄靈山脈北部山腳地區，夾在北尋山與滄靈山中央，離盛京看著不算遠，但若真的要去，需要繞很長一段路程，幾天幾夜才能抵達。

“氣溫回升，北尋城某村落突然冒出一種傳染極強的疫病，當地縣令玩忽職守將此事瞞，如今釀大禍，全城都到了影響，昨日有染瘟疫者進京城，人心惶惶。”

君硯璟說完，又趕忙叮囑：“棠兒，你最近不要離開王府，雖然那個人第一時間被控制住，但以防萬一，你子本來就弱，知道嗎？”

“嗯。”云婧棠回答的心不在焉。

北尋城離藥王谷算不上遠，老頭子應該有所察覺。

“棠兒，你在想什麼？”君硯璟看云婧棠在發神，目飄忽不定，他耐心問著。

“沒什麼。”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云婧棠倒也不擔心自己，畢竟從小在藥王谷學醫，這點兒預防能力是有的，而且現在特別想親自前去瞧一瞧，究竟是何種疫病能有如此嚴重的影響。

君硯璟沉默半晌，沒有給準確答復：“這個我也不確定，但會盡快，此事已經影響到了盛京城的百姓，父皇格外重視，京中一半醫都會隨我一同前往北尋城，爭取早一點兒解決。”

“一半？”云婧棠猜想現在的況，既然整個北尋城都鬧起瘟疫，波及范圍極廣，一半怎麼夠？

“慕容策會隨我前去，朝廷已經頒發懸賞令，匯江湖醫師。”君硯璟看懷里人兒愁眉苦臉的模樣更是舍不得離開，他抬手平蹙起的眉頭。

他越是這般無所謂地說，云婧棠越是擔憂，很想跟著去。

“知道了，那你何時出發？”

“明日，今天我已經吩咐他們將所用資全部整理好了，我不在京城，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聽欽天監的說之后可能會下好幾場大雨，就不要四走了，若是無聊，回國公府待著也行。”

“趙寧月還留在京城沒回去，要是不想回家，我讓來王府陪你，或者讓萱寧出宮。”

君硯璟都安排的極為妥當，事無巨細，云婧棠安然聽著，卻怎麼也聽不進心里。

“那疫病已經死了很多人了嗎？”忽然想到關鍵點。

但這一問，君硯璟遲遲不給答復，恐是怕擔憂，頓了幾息，瞞著實：“并未，只是會讓人臥病在床，渾乏力，頭暈眼花罷了。”

他的話看著真，但云婧棠本不信。

如此明顯的掩飾，更讓放不下心，不行，要找機會去看一看，無論嚴重與否，自己所見才為真實，否則始終不能安心。

朝廷既然不加重視，宮中醫只肯派出一半來，那攬金閣還有大批醫師在。

云婧棠現在萬分慶幸自己當初做的決定，培養了一批格外出的醫師，如今正是他們派上用場的時候。

“那我回國公府陪著母親他們吧，你也要早些回來，我在家里等你。”云婧棠的頭靠在君硯璟膛，喃喃說道。

“好。”

——

君硯璟離開京城那日，云婧棠站在王府門口送他，待車隊遠離之后，轉回府，將自己關在房間，展開青蕪清早就派人送來的信。

原來這封信昨日就該看的，但一直陪著君硯璟，遲遲沒有打開。

攬金閣早早就注意到北尋城有些不對勁，一直積存著消息，直至昨日才將所有信息送盛京。

白紙黑字，麻麻。

云婧棠的眉頭越擰越，君硯璟就是騙了，這場瘟疫來勢洶洶，染者前期頭腦暈厥，而后呼吸不暢，全冒出紅疹，咳黑而亡。

“小姐，您真的打算去嗎？太危險了。”琳瑯與佩瑤沒有想過什麼顧全大局，們只知道北尋城水深火熱危險之極，去了，搞不好會送命。

“在北尋城附近的醫師可全部應了朝廷的懸賞令？”云婧棠將信紙丟進爐火之中，隨后發問。

君硯璟率人前往北尋城說也有幾日路途，如今能快速反應的就只有攬金閣分散四地的醫師，他們至能保證自己無礙，又能給北尋城一定的支援。

“已經飛鴿傳書過去了，如今有數十人主進北尋城，更多的還在往那邊趕，應該能與殿下會合。”

“為什麼這件事會落到君硯璟肩上？其他皇子呢？”云婧棠始終想不明白，靖王，瑞王，平王……那麼多皇子，偏偏挑了君硯璟去跳這個火坑，本不公平。

如此大事，為什麼不能眾皇子齊心協力？

“是俞貴妃與丞相諫言推舉的，發現京中有染此病的靖王殿下的人，陛下便順水推舟讓靖王負責京城的事宜，其他皇子紛紛推，唯有讓殿下上了。”

“廢一群。”云婧棠周氣息冷得要命。

本是溫婉致的貌相，但偏偏渾然生一拒人千里的冷漠，如今君硯璟一走，這種潛藏已久的冰冷子暴無。

“小姐，那您打算什麼出發？”

“后日吧。”云婧棠垂眸，慢慢將剛才的緒收斂住。

剛說完，琳瑯小聲嘀咕：“但夫人與國公爺那邊……應該不會同意的。”

“我沒打算告訴他們真相，到時候你們也不用跟著，我需要先去藥王谷一趟。”云婧棠覺得這次瘟疫來得怪異，此等要事，北尋城縣令卻瞞不報，他哪兒來這麼大的膽子。

不管此事有無他因，都覺得應該徹查一番，去藥王谷是為了朝師父借人，谷里的醫師人皆奇才，有他們相助，君硯璟會輕松很多。

“殿下還將秦昳留了下來，恐怕比較難應付。”琳瑯又接著說道。

云婧棠滿不在意，起走到梳妝臺前，把在下面的一個匣子打開：“這個給你，明天晚上用在他上，等他清醒過來我應該已經離開了京城。”

琳瑯有些驚訝：“啊？”

這麼干脆嗎？

“事過于急，我不想因為這種小事而專門做局，北尋城如今因為疫病數百人喪命，等不起了。”

有些時候，做事果斷直接些沒什麼不好，況且一走，任何人都拿沒有辦法。

一炷香后。

云婧棠坐在伏案前，將寫好的書信整齊疊好放進信封給琳瑯：“如果秦昳要去君硯璟面前告狀，就將這封信一并給他，讓他拿給君硯璟。”

信里的容沒多，至能讓君硯璟不要分心來擔憂的安全。

“是。”

今日的晚霞像被鮮染紅了一般惹眼奪目，云婧棠坐在馬車，掀開窗簾，看外面依然人群熙攘，多是忙碌一日后準備歸家的百姓。

路過中街，瞧晚市那邊燈火簌簌，收回目，垂眸，不知在思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