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姜晚像覺不到冷意一樣，呆呆地坐在長椅上，眼神空。

冷風夾著雨氣打在臉上，的臉看起來又白又青，程聿風心疼不已，走過去姜晚邊，下自己上的大，披在了上。

姜晚緩緩回過神來，目落在上披著的大上，剛要下來還給他，被程聿風按住了的手。

“阿姨后面還需要你親自照顧，這個節骨眼你可千萬別出事。”

說完坐在了長椅的另一頭，打開旁邊放著的袋子，粥的香味從袋子里傳了出來，程聿風把粥和勺子遞到姜晚手里。

“給阿姨做手的老教授我剛才打聽過了，是許圳的專業老師，只不過很早之前退休了，他的能力可是比許圳還要強上兩倍，阿姨肯定會沒事的。”

姜晚聽到這里抬起頭看了程聿風一眼，腦袋里莫名想起周京越那句像是諷刺又像是委屈的那些話，一時間有些失神。

程聿風以為不想喝，繼續勸道：“后面還不知道要多久，先吃點東西，才有力氣繼續守著不是嗎？”

姜晚回過神來，低頭目落在程聿風遞過來的粥和勺子上，看了幾秒后出手拿了過來。

“謝謝。”

而后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填飽了肚子，腦子又開始胡思想了起來，比如說三年前的事，又比如說這次誤會周京越不救安士的事……

凌晨一點三十七分，一道清脆的響聲，手室的紅燈終于熄滅。

手室的大門被人從里面緩緩打開，首先出來的是安士的主治醫師。

看到他，姜晚立刻放下手里的粥，沖他奔了上去，“江醫生您好，我媽媽的手……”

安士的主治醫師江林搖搖頭指著人群后面，“這手的功勞我可拿不了，是那位醫學界的泰山北斗張盛，張老教授給你媽親自主刀的。”

在他后是從頭到腳一白的周氏醫療集團，他們面冷漠，手里提著醫用械從里面魚貫而出，金屬的冷在燈下閃爍著幽藍的芒。

被他們簇擁在中間的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老人正在手防護服和手套。

姜晚激地走去了張教授面前，后的程聿風則眸幽暗地看著掉在地上的大，走幾步撿起地上的服后也跟了上去。

“張教授，我姜晚是病人的兒，非常謝您能親自為我媽做手。”

張教授摘下口罩，出了疲憊但很慈祥的笑容。

“你媽媽手很功，但因為年齡較大，如果一直留在民生醫院這邊的話不容樂觀，特別是民生這邊很多醫療設備都跟不上，后續很容易染和引發多重并發癥，所以我建議病人回周氏醫療集團會更有利于的病。”

姜晚還沒來得及慶幸，就被老教授的一句“建議去周氏醫療團隊”給打得措手不及，一時怔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回應。

“我……”

程聿風把服從后面披上，“如果你是因為不想見到他的話，就讓我代替你去周氏醫療集團照顧阿姨。”

姜晚抬起頭看著程聿風，從他幽深的眼里，看到了自己此刻的影子。

“謝謝你救了我媽媽，又在我最艱難的時候陪伴了我，但不代表你曾經給過我的那些傷害能因為你現在的彌補就消失，有些東西錯過就是錯過了。”

程聿風的臉瞬間就白了，張了張，剛想說話。

手室里面的護士正好把安士的病床推出來，打斷了程聿風將要開口的話，姜晚幾乎是立刻就撲了過去。

程聿風的眼神順著姜晚也去到了安士上，打了麻醉藥睡的很安詳，如果不是聽到淺淺的呼吸，姜晚跳到嗓子眼的心都差點蹦了出來。

老教授臨走前，又看了姜晚一眼，語氣和表都帶了幾分嚴肅。

“我不知道你和周氏集團有什麼過節，但是安士的病在這里的話是得不到有效的治療和康復的；

我在這邊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不是周總磨泡我是不會手的，你想清楚了就帶你媽媽過來周氏找我，這個手能做好不容易，別浪費了周總花重金請我出山的心。”

周京越花重金請他出山？

為了安士？

姜晚的腦子里很，周京越應該是恨自己的才對，在海島騙他，在港城棄他，在外人眼里，又跟周文博結婚生子。

可他卻還是履行了和自己的承諾，就為了報復一下曾經給他帶來的辱？值得嗎？

他和秦詩雅已經要結婚了，而且自己在外人的眼里已經是他的嫂嫂，于于理他們都不應該私下再有任何糾纏不清。

為了他也為了自己。

“謝謝張教授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的。”

老教授看一副執迷不悟的樣子嘆口氣，徑直跟上周氏的醫療團隊離開了。

周氏的人全走完，安士也被護士護送進了后重癥監護的無菌室。

隔著無菌室的玻璃，姜晚靜靜地看著睡中的安士。

剛做完手的原因，的臉和發白，連帶著臉上那條橫穿了半張臉的疤痕都看起來淡了一些，淡了一些后這張臉這樣看起來……

姜晚覺得很眼，就好像看到過一個跟差不多的人，畫面從腦海里閃過，快到本沒法抓住。

等仔細想，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了，總之這張臉并不陌生，也就是說極有可能是自己邊的某個人……

“滴～～”空的走廊傳來了刺耳的鈴聲。

程聿風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來電后面凝重起來，“晚晚我出去外面接個電話，你先坐這兒等我，等下我給你安排個酒店先休息。”

姜晚揮揮手，示意他不要管自己，然后一屁坐在了重癥監護室門口的長椅上。

程聿風快步走到醫院走廊盡頭，左右看了看沒人，這才按下了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