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失落地點點頭，意識到，自己調取影像資料的事，不會那麼順利。

忽地，腦中靈一閃，“對了，我想起來……”

“什麼？”

陸曜和辛齊齊盯著。

“車，大衛的車。”溫涼認真回想，“銀田凱瑞，車牌號……”

溫涼閉上眼睛，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后面數字是703……前面是……”

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三個數字，但溫涼卻記得很清楚，爸的生日就是七月三號。

陸曜和辛屏息等待。

溫涼猛地睜開眼睛：“前面是DAB。”

聞言，辛道，“三位數字？”

“是的。”

而現在費城新車牌號后面都是四位數字，三位數的，都是很多年前的舊車牌。

辛迅速在平板上輸車牌號，眉頭越皺越：“這個車牌……名在一個伊桑·米勒的人名下，但是……”

他抬起頭看著溫涼，無奈道，“他五年前曾報警，說有人套用他的車牌號。”

溫涼：“……”

不死心地追問，“那警方有沒有查出來，套用他車牌號的人是誰？”

“這個暫時不知，也是一條線索，我會去查證。”辛道。

“車牌號是假的，但車不是，你記得那輛車有什麼特征嗎？”一直沒開口的陸曜問道。

溫涼努力回想，嘆氣搖頭。

時間久遠，有些細節早就想不起來了。

就在這時，溫涼的電話響了起來。

拿起來看了眼，是陌生號碼，但看電話開頭，像是凱勒醫院的電話。

溫涼把號碼給辛和陸曜看了一眼，在兩人的注視下，接通電話。

“您好，請問是溫涼士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公式化的聲，“我是凱勒醫院醫療記錄管理部的麗莎。”

溫涼：“是的，我是。”

“您今天上午在我院申請了六年前的醫療記錄，對嗎？”

“嗯。”

“在到您的申請后，我院工作人員就在檔案庫中查找，并未找到您的醫療記錄和影像資料……”麗莎的聲音突然變得遲疑，“經過我們全面核查，醫院檔案庫里并沒有您的任何就診記錄。”

溫涼驚呆了。

和辛，陸曜對視一眼，道，“這不可能，我明明就是在凱勒醫院就診的。”

今天上午去醫院的時候，還記得醫院的格局和悉的場景。

“我們查遍了所有系統，包括紙質檔案和電子記錄，都沒有找到您的信息。您是不是記錯了醫院？費城有幾家名字相似的……”麗莎合理懷疑。

“不是，我記得很清楚，三樓神經外科，靠窗的床位，窗外有棵老橡樹。護士站對面是自販賣機，每天早上八點清潔工會推著消毒車經過……”

電話那頭陷短暫的沉默。

麗莎再開口時，語氣多了幾分謹慎：“溫士，您描述的確是我們的病房布局，但這只能證明您來過我們醫院，不能證明您在醫院就診。系統里確實沒有您的記錄……您有沒有當時的繳費記錄？或者醫院出的病歷原件？”

溫涼抿了抿。

當時就診的費用，都是大衛支付的，現在大衛都找不到人，更不可能有繳費記錄和銀行流水了。

至于病歷原件，也早就找不到了。

無奈道，“我有當時病歷的照片。”

麗莎只能抱歉：“不好意思，照片容易偽造，并不能作為正式憑證。”

溫涼：“對了，當時給我做手的醫生，盧卡斯·加西亞，如果他可以為我證明，你們認不認？”

電話那頭頓了頓，響起敲鍵盤的聲音，麗薩似乎在查什麼，“盧卡斯·加西亞？不好意思，這名字我聽著很陌生，剛才確認了下，我們醫院沒有這位醫生。”

“……？？？！”

溫涼開始懷疑人生。

大衛，警察，醫生，都不存在，也沒有在凱勒醫院治療過。

有一瞬間，溫涼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

畢竟被催眠過，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但很快就否認了。

溫涼有些不甘心，把記得的那幾個護士的名字全都報給麗莎。

不出意外，麗莎說醫院里沒有這幾個人。

就在溫涼打電話的過程中，辛已經打開凱勒醫院網，很快找到了神經外科坐診的醫生名單，確實沒有盧卡斯·加西亞這個人，其他科室也沒有。

他無聲地朝溫涼點點頭。

溫涼只好暫時接了麗莎的說法。

掛斷電話后，說，“凱勒醫院絕對有問題，我的記錄被刪了，也可能是上面有命令，不給我調取。”

手機里的病歷照片，以及盧卡斯·加西亞寫給的醫囑照片，都是真實存在的。

陸曜：“你還記得盧卡斯長什麼樣嗎？”

“大概記得。”

“就算他是假名字，離開了凱勒醫院，總會在其他醫院就職吧？我們可以從所有神經外科的醫生照片手，讓你一個個辨認。”

辛不贊這個提議，“你知道全M國有多家醫院，多個神經外科的醫生嗎？大海撈針，效率太低。況且，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是神經外科的醫生？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是醫生？”

辛這話，把溫涼和陸曜都問住了。

是啊，名字是假的，份是假的，誰知道他是不是一個真正的醫生？

當時的溫涼上連個傷口都沒有，病歷上的傷勢極有可能是假的，那麼，盧卡斯未必是一個真正的醫生，他只需要按照幕后之人的計劃給開藥，學會一些專業語，應付溫涼就行了。

“那……怎麼辦？”溫涼頭疼道。

陸曜跟辛也是一臉菜。

太難調查了。

同時也意味著深調查會有很大的風險。

“對了，”溫涼想起什麼，看向辛，“凱勒醫院的院長，你調查了嗎？”

盧卡斯和那幾個護士都不是醫院工作人員，可他們的的確確以醫生護士的份出現在醫院，在面前演戲。

發生這樣的事，醫院的院長絕對逃不了干系。

辛：“查了，醫院現任院長名約翰·布萊克，是由副院長升任上來的，升職時間是你車禍康復出院后的第三個月。至于前任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