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叡有個怪癖,外出吃飯,從來不喝開水以外的任何水。這怪癖,他從來沒開口提過,但細心的樂彤隻陪他出來吃過一次飯,就已經記了下來。
其實,紀叡還有很多很多不為常人所知的小習慣和小堅持,比如他從不在飛機上吃飛機上的食,比如不吃洋蔥……
他一個大男人,當然不會去提這種小事,而邊的人,包括最親的發小卓嘉銳或者他以往數任書,都不曾把他這些怪癖及小堅持放在眼。
唯獨樂彤,一聲不吭地把他這些不喜,默默記在了心裡。
也許,正是樂彤的這份異於常人的細心和,讓紀叡雖然裡不說,但心裡卻是很清楚,跟樂彤一起工作,很舒服。
在那一晚醉酒春宵之前,在紀叡的心目當中,樂彤是他歷任書以來最滿意的一個,雖然,是最年輕也是最沒經驗的一個。
范律師盯著樂彤看了一會,“呵呵”笑了兩聲,“樂小姐真!”
樂彤假裝沒聽明白他呵呵所包含的含義,“我是紀總的書,這是我的工作,跟無關。”
說著,用手背在水杯上了一下水溫,起端過去遞給紀叡。
紀叡默默接過水,把藥撲進裡,灌了一大口水仰頭把藥吞了下去。
“既然紀總不舒服,紀總您以茶代酒就好。”
樂彤接過紀叡遞過來的空杯子,順手把他面前的酒也一並端走了。紀叡沒有異議,任由樂彤把酒杯端走然後給他換上一杯熱氣騰騰的茶。
范律師把這些統統看在眼裡,卻沒吭聲說什麽。
接下來況跟之前並沒多大的變化,三個人一邊吃飯一邊聊天,說是聊天,其實說話的大多數是范律師,紀叡間或簡單地應答一句,而樂彤,則靜靜聽著默默地吃飯,兩人的茶杯酒杯空了,就給兩人及時滿上。
“樂小姐,聽說你酒量很好,要不,陪我喝兩杯?”
范律師這獨角戲唱久了,終究是有點累了,便轉頭來想逗逗樂彤。
樂彤酒量確實很好,但不貪杯。只不過,這次范律師幫了,他的要求,不好拒絕。
於是,爽快地陪范律師喝了兩三杯,之後,便以不舒服為由拒絕再喝。
范律師顯然不怎麽相信,斜眼打量著,“紀總頭痛,樂小姐你又哪裡痛?”
“胃痛。”但凡樂彤不想喝酒,就會以這種借口來拒絕。
本來,是真激范律師的出手相助,但經過一頓飯,算是徹底明白了,若不是因為紀叡,范律師本不屑看樂彤一眼。
這一頓飯的氣氛不算熱絡,但樂彤卻是吃得很飽,畢竟,這頓飯花了近兩個月房租,不吃夠本,豈不浪費?
“樂小姐你不是說胃痛嗎?我看你胃口不錯啊!”
范律師見慣了那些名媛淑細嚼慢咽的斯文吃相,乍看樂彤埋頭苦吃的吃貨本,很是吃驚。
“胃痛是因為了。”樂彤解釋著,筷子向那條才吃了小半的魚。
正喝著茶的紀叡,角微微揚了起來。
八點多些,吃完飯的三人站在酒店門口,紀叡和范律師的司機很快都把車開了過來。
“樂小姐,要我送你回去嗎?”范律師彎打開自己的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樂彤卻搖搖頭,“不用麻煩范律師,我坐計程車回去。”
說罷,見幾個車位之外正好有輛空著的計程車,便跟紀叡和范律師道了別,小跑著過去開了門鑽了進去。
范律師與紀叡並肩站著,若有所思地瞧著樂彤鑽進出租車,“樂彤這人……”,想說什麽卻言又止。
“別打主意!”紀叡忽然甩下一句話,打開車門,矮鑽進去,“嘭”一下甩上車門,車子像風一般駛了出去。
范律師在酒店門口呆了一下,片刻才反應過來,頓時一臉懊惱狀,扶額自言自語道,“慘了,紀總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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