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樂彤把咖啡和披薩送進總裁辦公室時,紀叡看一眼桌上的披薩,微微皺了皺眉,抬起頭看著樂彤,“怎麽不是粥?”
“家裡沒有了,昨晚沒來得及熬。還有,昨天答應給總裁做早餐的事,對不起,我反悔了。”
樂彤沒為自己的反悔作任何解釋,也給紀叡詢問的機會,沒說半句多余的話,轉走了出去。
在樂彤出去之後,紀叡吃著披薩喝著咖啡,越吃越覺得不是滋味。於是,從不會糾纏人、尤其是從不會糾纏人的紀大總裁,居然毫不猶豫地拔了線電話質問他的小書。
“樂彤,你什麽意思?”
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的表仍舊很淡漠,手裡著那塊披薩卻無端遭了殃,被他毫無意識地攥在了掌心,了一團。
坐在書位置上的樂彤,托著又痛又重的頭,用帶點鼻音的渾濁嗓音回他。
“總裁,就字面上的意思。今早這披薩我請客,當是我反悔的賠禮。”
樂彤不會說,熬的粥,並不值錢,值錢的,其實是的心意。但紀叡這樣的男人,本不配的心意,即使,他會付錢,也不想賣給他!
紀叡聽著電話傳來“嘟嘟嘟”的忙音,微微有些詫異,心底一不明來由的怒意慢慢升騰,他的小書,居然,敢掛他電話?!
被人掛電話這種待遇,紀叡幾乎從沒過,而讓他這種瞬間讓全猛衝上頭的待遇的人,居然,是那個他曾經以為乖巧聽話的小書?
紀叡理不清自己心頭那怒意的來由,或者,僅僅是因為自己的權威到了蔑視,一個小小的書居然鬥膽拒絕他這個可以掌控生死大權的總裁?又或者,還有其他原因?
他還沒來得及理清,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紀叡的怒氣無來由地平息了一些,“說!”
他的語氣十分惡劣,因為,他以為話筒那邊,是樂彤。
“叡,大清早的吃了火藥?”
電話那邊的人,卻不是樂彤,而是楊晟。
“什麽事?”紀叡沒好氣地問。
對楊晟,紀叡甚如此不耐煩。
大概是察覺到今天的紀叡不太好惹,楊晟立即收起了調侃的口吻,以十分端正的工作腔調說。
“昨天那份資料,發我一份。”
“問樂彤!”紀叡說完,啪地一下掛了電話。
不怪他這麽生氣,昨天樂彤在診所裡檢查完之後,突然扔下他竄上出租車,打電話給,不接,最後,乾脆關了機。
早上回來原本打算質問昨天為何不接他電話,可他的質問還沒問出口,就扔給他另一個讓他更加生氣的事。
若紀叡是一個普通人,大概會有自知之明,知道他昨天的行為,對樂彤的傷害有多大。
但偏偏,作為紀氏大爺的他,從出生那一刻起,就著眾星捧月的待遇,從來,只有別人看他臉做人,而沒有他看別人臉做人的理。
即使他做了多麽過份的事,在別人那裡,也極會聽到指責或者要求他糾正的話。久而久之,他便對自己說話及做事有了足夠的自信,十分主觀地認為自己總是對的一方,因而,說話做事,基本不會去顧及別人。
即使樂彤那麽明顯地將對他的不滿緒表現出來,出爾反爾地拒絕了為他做早餐的請求,他仍舊沒有自覺,是他的舉止先傷害在先,會反悔,其實是理所當然的事。
紀叡心裡有氣,樂彤送進來的披薩,隻吃了一小口。
他不是挑食的人,對早餐、甚至午餐晚餐,從來不會有什麽要求,有什麽就吃什麽。
但今天的披薩,有種讓他難以下咽的覺。大概,是因為跟原本以為的又綿又的米粥有著巨大的差距?
紀叡將隻缺了一小角的披薩推到辦公桌邊,埋頭開始工作。
辦公室外的樂彤,接到楊晟的電話,“彤彤,昨天那份10年的資料,你發我郵箱。”
“嗯,我立即發給你。”
樂彤用肩膀夾著電話,點開文件夾,把楊晟需要的資料發至對方郵箱。
“好了!師兄,抱歉,今早起得有點晚,所以,沒給你帶米粥。”
同樣只能吃披薩及咖啡當早餐的楊晟,卻收到了樂彤滿是歉意的誠意道歉。
“傻瓜,你可沒義務為我做這些,中午想吃什麽,師兄請。”
而楊晟對待早餐品種變化這事的態度,也跟紀叡有著天淵之別。
樂彤頂著燒得暈乎乎的腦袋,連肚子那條饞蟲,似乎也罷了工,任憑楊晟提了好幾個食去,都以今天很多事忙為理由拒絕了。
“好吧,既然小師妹不領,我唯有讓紀大總裁陪我吃午飯。”
對於楊晟和誰一起吃飯,樂彤不關心,掛了電話,隻覺得眼前的屏幕一片模糊,頭似乎比剛才暈得更厲害。
樂彤托著頭閉著眼歇了一會,睜眼,況似乎好轉了一些。
這幾天一直幫紀叡和楊晟整理其他的資料,作為總裁書該做的事,便積了一大堆堆在辦公桌上。
這些資料,若放在平時,樂彤本不會放在眼。
但今天,將一份需要翻譯的資料拿出來,大半小時過去了,卻隻翻譯了一頁不到,除了頭覺得又沉又重之外,腦子像是塞了一團草一般。
樂彤拿額量了一下溫,依然還是三十八度,這樣的工作狀態,樂彤覺得自己大概需要請假休息一下。
樂彤拿起幾份文件送進總裁辦公室,紀叡正在忙,並不看。將文件放在桌上,頭暈得厲害,便用雙手撐著桌邊,極力讓自己模糊的視線聚焦到紀叡的臉上。
“總裁,我想請一天病假。”
紀叡本不看,隻冷冷地說,“事多,不行!”
樂彤盯著他,想說,就算你不讓我請假,我在這坐著也做不了什麽,與其這樣,不如讓我回去好好休息一天。
“別忘了你是我書,別以為,你跟別人有什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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