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催力，藥效迅速蔓延全，姬玉落干脆當著霍顯的面直直倒了下去。

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第18章

“白日行刺落網的審過了，都是些不足掛齒的小魚小蝦，恐怕也是作了他人的探路石，猜到今日錦衛設伏，背后的大魚倒是耐得住氣，這些人主子打算如何置？”

籬看向倚坐在桌角上的人問。

霍顯才沐浴，褪下了那大紅喜服，一靛青長衫將他襯得很懶散，他扶著后頸轉了轉了脖子，說：“層皮丟出去，葬崗尸都堆山了，咱們就別再給焚尸的兄弟添堵了。”

籬應了聲，眉頭又皺。

霍顯的手沾了太多骯臟的事，聲名狼藉，仇家多得能繞京都走一圈，甚至有重金懸賞取霍顯人頭的，是以這種刺殺數不勝數，府里的暗衛都已經看麻了，有時甚至抓也懶得抓，反正抓了這個還會有下一個。

今日迎親簡直是最好的行刺時機，錦衛料到會有埋伏，故而提前在周遭布控，但卻也沒真的想以新娘作餌，籬同姬玉落說霍顯被公事絆住乃是實話，否則當時斗中護住新娘子也不會如此吃力。

只是……

籬回想那時景，斟酌地說：“白日打斗時，似是有人出手相助，屬下無能，沒探清來人是誰。”

霍顯摁著側頸的作稍停片刻，拿帕子了手，問了另一樁事：“云那樁案子，有進展了麼？”

籬道：“已經著人前去云探查，但陳年舊案，重翻不易，這種刺殺衙門員的行徑多是有什麼冤案，害人來尋仇的，只是當時的知府王謙在任十余年，經手案子不計其數，逐一排查需要時日。”

霍顯點了下頭，也沒催，只將過手的帕子丟在筆筒上，恰被那支豎立著的霜雪銀簪支了起來，這時南月帶著郎中來了。

霍顯挑眼看過去，道：“如何了？”

郎中是府上的府醫，恭敬行過禮，只說：“夫人這副子并不似看起來那樣好，脈象虛弱，再加上白日一番顛簸，已是到了極端，適才應當是了驚嚇，短時間氣攻心才昏睡過去，倒是也無妨，睡上一覺便好。”

霍顯頓了頓，“了驚嚇？”

郎中也跟著一頓，琢磨著應了是。

霍顯一時沒吭聲，也不知在想什麼，末了揮了揮手讓人退下，看樣子是要宿在書房的。

于是南月跟著郎中和籬一并退下了。

南月回頭瞥了眼閉的房門，一手搭在籬肩上，嘖嘖道：“新婚夜里將妻子嚇暈過去這樁事，若是傳出去，不定又要編排出什麼惡名來，而且主子向皇上求賜婚時說的那個深意切非卿不娶，演戲就不能演全套麼。”

籬笑了一下，“他真演起來，可不會給旁人編排的機會。”

翌日天一亮，院就忙碌起來，姬玉落睜眼盯著頭頂的大紅幔帳反應了一會兒才起了，雙足落地，便踩了一腳花生紅棗，定了定子，不由回想起昨夜霍顯的那番話。

他想要一個乖巧不生事，還能在該配合時配合他的夫人。

這容易，可以。

“紅霜。”

屏風外紅霜在候著，聞聲繞了進來，伺候盥洗梳妝，低聲問：“小姐，昨夜沒出什麼紕吧？”

“還算順利。”聽到外頭糟糟的聲響，姬玉落又道：“什麼聲音？”

紅霜“哦”了聲，說：“西院的姨娘們來請安，照例要給主母敬茶，管事嬤嬤將人請走了，說是主君在等，今早要進宮謝恩。”

霍姬兩家的婚事乃皇帝親賜，按理說今日確實該進宮謝恩，雖是早就知道，但聽到“進宮”兩個字，姬玉落的心還是沒來由跳了一下，下意識攥住了手，也沒聽紅霜正在唏噓府里姨娘太多，真要來敬茶，不知要喝多杯茶。

梳洗過后，院子里不見霍顯蹤跡，姬玉落向管事嬤嬤問了霍顯的去，點了個引路丫鬟便要出門，卻在臺階上驀然一頓，歪著頭思忖了瞬，又著人備上了早食。

南月守在廊下，見姬玉落來，上前兩步下臺階，道：“夫人醒了，進宮的馬車已備好，就在角門了。”

姬玉落抬眼看向書房門窗的方向，道：“夫君不一同去嗎？”

南月道：“主子有事需耽擱一陣，還請夫人到馬車上稍候片刻。”

只要能進宮就好，姬玉落聞言腳尖下意識要打轉了，可看了眼手里的食盒，繼而出一臉溫小意，一把嗓子得南月都麻了，說：“我等等夫君吧。”

此次進宮最多只能宮里的形，想要萬無一失，還得尋個合適的時機再進宮一趟，可那時沒了謝恩作借口，就只能指霍顯能主帶進宮了。

霍顯這個人……

昨日親時聽到那些阿諛奉承的諂之話時，姬玉落不甚在意，但那時確實聽出霍顯心大好，想來這人是聽奉承話的。

思及此，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姬玉落當即抬頭看去，出來的卻不是霍顯，而是個子，一個模樣段都相當出挑的子，一水藍長上搭了件雪小襖，將整個人襯得而不俗，儀靜閑，看到姬玉落時也只是驚詫挑眉，而后從容走來，稍稍福了福道：“今晨本要去給夫人請安，聞夫人要進宮謝恩，還想只能改日再見，不料這就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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