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在細腰上的大手一用力,江晚寧了一下。
“莊凌洲,你想干什麼?”
他卻神如常:“想知道你的心意。”
江晚寧控訴:“那和你有關系嗎?法律有規定,前夫有權過問前妻的個人嗎?”
“法律沒有規定,”他淡淡一笑,“但我允許你過問我的一切,我會如實回答。”
江晚寧愕然不已:“我沒興趣。”
“可我對你有興趣。”
江晚寧怔怔看他:“你是咸吃蘿卜淡心,閑得沒事做,管這麼寬。”
在他懷里掙扎幾下,只覺一整個人被他錮得更牢。
一怒之下,垂首,一口咬在他的肩胛骨上。
“莊凌洲,你耍流氓。”
莊凌洲疼得蹙了下眉,腰上的手卻半點沒松。
“流氓也沒讓你怕,還學會咬人,你膽兒可真大。”
江晚寧瞪視他,語氣毫無威懾力:“是你先惹我的。”
莊凌洲扯了下角,眸異常清亮:“解氣嗎?不夠,還可以繼續咬。”
垂下眼,咬了咬,口的悶意快要讓窒息。
“莊凌洲,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他淺笑,“我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輕聲嘆息:“要是知道放你走,你還是會傷,我保證,不會跟你到民政局,做那麼荒唐的事。”
江晚寧驚詫抬眼,悶意在腔里翻滾。
“胡言語。”不由使勁將他推開,與他保持幾尺距離,眼含驚恐。
“麻煩莊總注意自己的言行。”
莊凌洲波瀾不驚,凝視:“晚寧,給我一次機會,回到我邊,讓我保護你,好不好?”
他的話,讓心慌,回頭路什麼樣,一想便知道。
“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他挑了挑眉:“你看我哪一句話是在開玩笑,無論是簽離婚協議,還是在冷靜期結束的第一時間跟你領證,我沒有一刻不在后悔。”
“抱歉,如果說,是因為張畫家對我說了不該說的話,讓你覺得我可憐,想要對前妻,盡一點責任,那大可不必,我本不會在意。”
已經習慣別人的冷言冷語,張素蘭的話,對來說,只是在結了痂的傷口上撒鹽,還不至于滲,將其鹽浸。
心不好,純粹是想不通,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還會惹禍上。
到底要走多遠,才能擺世俗眼。
“晚寧,”莊凌洲神苦,“我知道你怕,怕自己重蹈覆轍,三這個份,的你不過氣,但能不能相信我,我可以只讓你做莊凌洲的妻子。”
從始至終,都沒有不信他,他的疼,不是不到。
是親手賣了自己的婚姻,毀了自己的幸福,是他就范。
至此……已經沒有回去的勇氣,再接道德的綁架或是綁架他人。
“不要,”苦笑,“我現在一個人就很好,自由自在。”
沒有勇氣,再一次折磨他,折磨自己。
江晚寧轉過:“謝謝你今晚特意過來,好久沒人陪我打球了,我開心的。”
言畢,江晚寧拾步要走。
“晚寧,”他喊住,“你記得大哥的好,記得二哥的壞……在你心里,三哥是不是不配你記得。”
剛邁出的倏然收住。
不知道,心里那種覺,從小到大也解釋不清,他既好,既壞,像莊凌澤和莊凌浩的結合,一直以來,都覺得,他是高攀不起的人,偏偏又是最想要靠近的人。
“你有什麼好讓我記住的,你總是冷冰冰的,沒有大哥的溫,二哥再壞,他惹哭我,回過頭還會哄哄我,你呢……”
想狠絕一點,想說的話又全都如鯁在,明明也記得他的好。
老夫人說過,上小學那天穿的公主是三哥親自選的,他說看起來更可。
云嬸也說,有次二哥把惹哭,三哥氣急敗壞地把二哥揍了一頓,最后,還挨了莊承良的批評。
也記得,那次老夫人讓他送回家,他在車里一直等屋里亮了燈才走的。
更記得,莊家出事那天,所有人都在為莊承良和莊凌澤的離去傷心難過,只有他,還記得,也失去了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哪怕躺在床上無法彈,還是給發了信息。
他眸中倏然浮上一失去耐心的芒,上前捉住的手:“那再給我一次機會,看看我表現如何。”
江晚寧垂下眼,長睫微,雙眸盯著他握不放的手。
小時候,也想要三哥牽著不放開,帶去玩耍。
可現在的害怕大過,低喃道:“別我。”
莊凌洲眸一沉,連他的都不敢要。
“我不你,你有足夠的時間去考慮,為我,你可以用一輩子的幸福做賭注,為你,我也可以用一輩子等你回頭。”
怔了怔,抬首與他對視。
他邊淺笑:“從始至終,三哥都是你的。”
音落,的手,以極快的速度離出,不再猶豫地轉疾步走開。
盯著倔強膽怯的背影,在深巷中越走越遠,角的笑意也隨消失在視野里的影漸漸斂去。
這一夜,江晚寧寢難安。
——從始至終,三哥都是你的。
這句話,縈繞腦海一整夜,他的讓心驚膽戰,不知道,也不明白,他的何時開始。
翻來覆去,忽然想到什麼,開手機屏幕,那條收藏許久的信息映眼簾。
——別怕,三哥在。
那一刻,也就記住世上還有一個人,一直在邊。
而后來,又覺那個人離忽遠忽近,對忽冷忽熱。
沉思許久,口翻滾的悶意滯難當。
自己閉上眼的一瞬,一條信息讓陷更深的思忖。
莊凌洲:「給你的驚喜,明天補上,晚安,江設計師。」
江晚寧咬住,不明所以的反復看那條簡短的信息。
他何意。
已經煩悶頂,他還來添。
把手機扔到一旁,拉起被子捂住腦袋,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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