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灼轉過。

窗外銀月傾瀉而下。

而抱著枕頭站在門外。

著腳，迷茫地了自己的眼睛，說：“傅斯灼，我想跟你睡。”

傅斯灼走過去，擰眉問：“怎麼不穿鞋？”

“忘記了。”沈珠楹仰頭看著他，一臉認真，繼續重復，“傅斯灼，我想跟你睡。”

“不可以。”傅斯灼口吻淺淡地吐出這句話。

他隨即轉，把自己的拖鞋拿過來，放到面前，耐心道：“沈珠楹，把拖鞋穿上，然后回自己的房間，知道自己的房間怎麼走嗎？”

沈珠楹一臉奇怪地看著他：“傅斯灼，你是我老公嗎？”

傅斯灼嘆口氣：“當然。”

“那老公和老婆就是要住在一個房間的啊。”

說完這句話，也不等傅斯灼再回復，“噔噔噔——”就往他床邊走，然后掀開被子躺在床上，只出一個小腦袋，一臉乖巧地道：“傅斯灼，我睡相很好的，你不用擔心。”

傅斯灼抱著胳膊，倚在門邊看了半晌，突然笑了。

喝醉了的沈珠楹，真是有趣極了。

“老公，你笑起來好漂亮啊，像初春里隨風飄的迎春花，難怪你可以變我老公。”甜得很。

“喜歡我還是喜歡我這張臉？”傅斯灼起了點逗弄的心思。

“都喜歡。”

“只能選一個呢？”

沈珠楹糾結了半晌，還是堅持道：“都喜歡。”

傅斯灼靠著門，黑襯衫扣子解到一半，出的鎖骨和實干凈的，笑意看著浪，卻也懶散。

像是輕飄飄沒放在心頭。

“貪心鬼。”他說。

“我就是都喜歡啊。”沈珠楹一臉嚴肅，“你是我第二喜歡的男生。”

男人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還有第一喜歡的？”

他一字一頓：“是誰？”

“就是……”沈珠楹皺眉想了想，最后搖了搖頭，“不能說。”

“為什麼不能說？”傅斯灼走到床邊，低頭看，“我們不是夫妻嗎？”

“可是……”

“夫妻之間是不能有的，對嗎？”他神看上去有點傷，“可是珠珠現在有沒告訴我。”

“話是這樣說沒錯……”沈珠楹咬，突然覺得自己很過分。

“但是沒關系啊。”

傅斯灼俯下來，了的頭，一大片實的理就這麼暴在眼前。

沈珠楹看直了眼，傅斯灼卻仿佛對此一無所知，頗為善解人意地道：“珠珠不想說也沒關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

“等……等一下。”沈珠楹只糾結了一瞬，指了指傅斯灼的腹，弱弱道，“你讓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真是向膽邊生。

傅斯灼笑得意味深長。

他盯著，慢條斯理地解開剩下兩粒扣子，一塊塊干凈結實的腹就這麼敞出來了。

“來。”他還穿著西裝，半跪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睨。

沈珠楹小心翼翼地覷他一眼。

出一手指，先是試探地點了點，見傅斯灼沒有什麼反應，這才大著膽子整只手都了上去。

的，的。

手很好。

沈珠楹滿意地瞇起眼。

“現在可以說了嗎，珠珠。”男人的聲音低啞了不，在不大的臥室中盤旋，有一種蠱人心的力量，“你第一喜歡的男人是誰？”

“我第一喜歡的男人……”沈珠楹腦子遲鈍地思考了幾秒，這才輕聲道，“是A同學呀。”

“A同學是誰？”

“A同學就是我第一喜歡的男人啊。”

沈珠楹用“你怎麼這麼笨”的眼神看他。

“……”

“珠珠，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緩緩俯，兩手撐在枕邊，極其強勢地把圈自己的領地，語氣卻是哄的，“我是問……A同學什麼名字？”

“我……我不知道呀。”

昏黃的燈下，男人眉目深邃，面部廓流暢，琥珀的瞳孔含著點點星，能把人吸進去。

像一朵漂亮的罌粟花。

沈珠楹本能地覺到危險。

“嗖——”地一下把放在男人腹上的手收回，隨即把自己整個人都蒙進被子里，只傳來悶悶的一聲：“這是另外的價錢！”

“珠珠還想什麼？”傅斯灼沒得到答案，不知怎麼，心底多了幾分躁意。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努力保持平靜。

“不想了。”沈珠楹仍然蒙在被子里，“我現在要睡覺，你可以出去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傅斯灼終于起，他一不茍地把扣子系上，恢復了平日的冷清，語氣卻多含了幾分曖昧，“傅太太，這好像是我房間。”

“是這樣沒錯……”沈珠楹猶豫片刻，變得更有禮貌一些，“那我要睡覺了，請您出去。”

“……”

他直接被氣笑：“可是老公和老婆，不就是要睡一個房間的嗎？”

“我說的……”

“……傅斯灼，你出去呀。”沈珠楹這回不知道回他什麼，只好惱又不講理地道。

聲音又又，勾得男人眸漸深，結上下。

“傅太太，你還欠我一個答案。”傅斯灼拎起西裝拍了兩下，語氣里出幾分強勢與漫不經心，“明天等你酒醒了，我會找你討要。”

“晚安。”

他走出臥室，緩緩把門闔上。

——

沈珠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睡在傅斯灼的房間。

但是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昨天晚上的一幕幕如同電影切片一般一幀一幀地，清晰又地在腦子里盤旋。

“轟隆——”

沈珠楹覺天上有一道雷直直地劈中的眉心。

忍不住哀嚎一聲。

天塌了呀。

想把昨天喝酒的自己揪出來揍一頓。

明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麼尿，為什麼還要去喝酒！！！

現在唯一慶幸的是，自己非常克制地沒有霸王上弓。

嗯。

沈珠楹盯著自己那只了男人腹的右手，默默嘆了口氣。

你也是出息了。

沈珠楹拖拖拉拉地洗漱完畢，給自己扎了一個元氣滿滿的高丸子頭。

單手著自己的角往上拉，勉強拉出一個笑容。

沒關系，看淡一點。

人生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直到化了個淡妝，剛一下樓，就看到了正坐在客廳，淡定喝茶看報紙的傅斯灼。

事兒大了。

轉就想跑。

“沈珠楹。”傅斯灼把茶杯放下，“啪嗒——”一聲脆響，聲音再平靜不過，“過來。”